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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只愿得一人心

上官梓珊可没有那么好对付,她不断地讨好谨太妃,谨太妃为了顾及王府的名誉,根本不同意让络凌进门。前面已经有了一个林雪莲妾室之女的身份,再来一个烟花女子,义晋王府的颜面就彻底丢失了。

络凌也不介意身份,没有过多的要求,就进入王府,她只求一个安身之处,谨太妃也就没有再做过多的纠结。反而是上官梓珊,天天在那里胡闹,弄得胡胜安头痛,就上官梓珊渐行渐远,躲到了林雪莲的住处。

“你怎么来我的花合院。”

“你的?义晋王府里面的所有都是我的,”胡胜安一脸的疲惫,林雪莲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小莲也很识相地退了下去,小莲也是这几日才明白林雪莲和胡胜安的相处方式,一开始她根本无法理解接受,夫妻之间怎么会像朋友一般安然相处。

“小莲,去为王爷准备水,梳洗一下。”

“好的。”小莲本以为自己不用再进去伺候,可进去之后发现他们两人在两张书桌前,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毫不受对方的影响。小莲不敢开口,服侍完毕之后就退了下去,在门口等着,依然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动静。

夜深了,胡胜安看书看得也有些疲倦了,准备睡了,见林雪莲看书看得出神,根本没有睡意,他发自内心地佩服,很少有女子对兵书和法度的书能看得如此入神的。

“你不睡嘛。”

“一碗清水和一碗黑水放在你面前,你会想到什么?”

“你们女子怎么总爱让人做选择呢?”

“我是在想,没有清水也没有黑水,在大王的心里,兰楼城的百姓属于他也不属于他。既然这样,你就应该让兰楼城的百姓知道山高皇帝远,靠你才是他们的生存之道。”林雪莲不知怎么,来到兰楼城之后自然而然,将自己看做是兰楼城的一份子,刚刚看着书,心里想的也是兰楼城的百姓,想着胡胜安如何取得大王的信任。

“你想多了,男人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女人插手。”胡胜安自然知道林雪莲说得没有错,可毕竟女子就是女子,兰楼城的事情他自己会抗下来。把林雪莲带到封地远离皇宫,这是胡胜安自认为亏欠她的地方,所以他只希望林雪莲能够过得快乐自在就行。

可林雪莲为了他担心,替他操心,他心中自然有些宽慰,这算是他在义晋王府唯一能够庆幸的事情,花合院也是他唯一能够呼吸的地方。

“我把络凌带回来,你没有想说得嘛。”胡胜安想找个话题转移林雪莲的注意力,可能这两日天天被人念叨这络凌,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络凌这个话题上。

“不错,我挺喜欢她的,与众不同,外表冷冷地可心却是热的。跟你有点像。”林雪莲很认真地回答着,胡胜安此时却心里有些泛酸,心里只是觉得眼前的人脑子是短的,装不了太多东西,与别的女子想问题的方式不一样。

“梓珊天天闹,你却能和络凌成为朋友。”胡胜安脸上一阵无奈地笑了笑,确实白天的时候有见到林雪莲与络凌在那里有说有聊的,心中还在想着自己看错了。

“大夫人是心中有你,将你放在首位容不得半点沙子。更何况我的存在已经让她受了委屈,再加上一个络凌,自然心中需要发泄一下。你就忍忍体谅她一下吧。”林雪莲放下手中的书,也准备睡觉休息,边换衣服边说着那些话。

胡胜安还未等林雪莲坐到床上,一把把林雪莲拉了下来。林雪莲受到惯性倒在了床上,胡胜安一个转身将林雪莲压在了身下。

林雪莲毫无心理准备,胡胜安靠得她太近,她有些害怕,条件反应地用力推开胡胜安,只是他是男子,力气太大,根本推不开。林雪莲又不敢叫,她完完全全蒙了。

胡胜安凑上去亲了林雪莲,林雪莲用力推开,还用上了腿,甚至咬了胡胜安的嘴。胡胜安才算是放开了林雪莲,不过嘴角被咬了一下,还有点小痛。幸好没被林雪莲踢中要害,不要还亏了。“你属狗的吧。”胡胜安躺倒里面去,安稳地睡好。

林雪莲心里还未平复,还被说成是狗,见他像个没事人一般躺下睡了,林雪莲就来气。可又能拿他怎么样,只好也安稳地睡过去。

“喂,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林雪莲躺着,刚才的画面始终挥散不去,忍不住问胡胜安,可是转头一看,胡胜安已经睡着了。

胡胜安闭上眼睛,林雪莲的问题,他听见了故意装睡,刚才他自己都失控了,他心中也没有答案,所以只能装睡,林雪莲不再说话,胡胜安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两人都似乎把晚上的事情忘记,不再提起,相安无事,可心中是有些疙瘩的。

络凌在义晋王府的地位似乎越来越高,胡胜安不仅好的绫罗绸缎往络凌那里送,还专门给她请了师傅,让她继续练琴和舞蹈。这让义晋王府两外两个女人看了很是羡慕。

上官梓珊处处摆出一副大夫人的态度,气势压得络凌死死的。络凌并不在乎,平时对上官梓珊毕恭毕敬。林雪莲也很羡慕,她看见新奇的事物都喜欢,听见络凌弹了一手的好琵琶,她想学,看见络凌跳出曼妙的舞姿,她也想学。林雪莲似乎天天粘着络凌,请教这个请教那个。胡胜安知道后偷笑,他无法想象醉心骑马涉猎的林雪莲能爱上女子的琴棋书画。

“王爷安康。”络凌的两位师傅,每日都会来这里汇报络凌的状况及其练习的情况。

“有何异样嘛。”

“络凌姑娘练得很用功,确实不错,是个好苗子。”

“嗯,”胡胜安点了点头。“听闻二夫人最近也再跟着你们两人学。”

“回王爷,是的,二夫人学得更是刻苦。”两位师傅说道林雪莲时,顿时眼睛放了光彩,很是兴奋。林雪莲从小有练武所以身手不错,林雪莲学的时候总是有自己的想法,故两位师傅很是看好林雪莲,觉得她有天赋,再者倾国倾城貌,一个眼神就能将意义表达出来。

“既然二夫人喜欢,你们同时也教教她吧。”胡胜安难得看到林雪莲女子的一面,到真的想看看林雪莲在他面前跳一支舞是如何。

“二夫人天赋异禀,进步神速,再过段时日,应该能与络凌姑娘齐头并进。”两位师傅对林雪莲的评价很高,胡胜安更是觉得好奇。这两位师傅毕竟也是名师,难得能看中徒弟,这次要不是对象是络凌,估计他们都不肯下山赐教。

“那麻烦两位师傅了。”胡胜安命人将两位师傅安排下去招待妥当。

处理完公务,见天色还早,他便想去院子里转转。刚到院子就听见里面有女子的欢笑声,走进一看,络凌和林雪莲正在排双舞。络凌对林雪莲的姿势一一指正,林雪莲很快就将动作纠正过来做到位。慢慢地两人将舞步同步了,林雪莲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胡胜安站在院子的一边,不想打扰她们的兴致故没有吭声。看着看着,呆住了,眼睛无法离开林雪莲,她的笑如同夏日的阳光一般灿烂,这是他之前没有见过的。在花香花颜的簇拥下,林雪莲仿佛是只蝴蝶翩翩起舞,舞姿虽然还有些生硬,可那一颦一笑足以勾人魂魄。

络凌发现胡胜安站在远处,看着她们所在的方向。见林雪莲在那翩翩飞舞,而胡胜安看得出神,心中也就明白了。不过络凌根本就不意外这个结果,她刚进王府的时候就知道上官梓珊绝对不是胡胜安喜欢的类型。上官梓珊霸道蛮不讲理又没有思想,姿色也不行,而林雪莲就不同了,美丽大方楚楚动人,为人亲切和蔼,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活得潇洒自在率真爽朗。如果她是男子,她也会深陷林雪莲而无法自拔的。

“王爷安康。”络凌朝着胡胜安的方向行礼,林雪莲听见之后马上停了下来,差点没摔跤。停下来,气还有点喘,看着胡胜安又是一副黑脸,自然站在那里不敢说话,都忘了行礼,还是络凌拉了一下她。

“王爷安康。”林雪莲也行了礼。

胡胜安这才慢慢地走近她们,“跳得不错,继续。”

可林雪莲不想在胡胜安面前献丑,就走到了一边,将位子让给络凌,络凌见场面有些尴尬,则走到了中间,慢慢挥舞起衣袖。

林雪莲还是醉心于舞蹈,所以络凌开始跳得时候,林雪莲就忍不住看着她的动作,看着看着就出神了,忘了胡胜安就在她身边。手脚也不停地跟着比划起来。

胡胜安的眼睛余光瞄到林雪莲抽风似的跟着挥舞,心中一阵偷笑,脸上却依然是黑脸不苟言笑,让人根本毫无察觉他有注意到林雪莲。

“好,好,好。”络凌舞完之后,胡胜安连连叫好。林雪莲也收回了自己的动作。

“是师傅教的好,谢王爷的厚爱。”

“你有天赋,当然要请最好的师傅啦,不然我义晋王府岂不是被人耻笑。”

林雪莲只管自己在旁边偷笑。

胡胜安一个瞪眼,林雪莲立马收起了笑容。林雪莲本觉得他们之间说话太过客道,觉得他们两人好笑,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

胡胜安的一个眼神,林雪莲明白,像胡胜安这种冷面王,对待络凌这样的也很冷静是很自然的事情,自然就收住了自己的笑容。

“你笑什么?”胡胜安慢慢地走近林雪莲,林雪莲看向络凌,似乎想找人求救,见络凌也无招,马上低下了头,避开胡胜安的眼神。

“没有笑什么。”林雪莲弱弱地回答道,声音越放越低。胡胜安靠近她的时候,她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更是能联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

“你刚刚明明再偷笑,有何好笑的事情,说来听听,让我们也分享一下。”胡胜安看着低头的林雪莲,更是不依不饶,感觉很好玩似的。

“你们说话像两个陌生人,络凌是义晋王的人,说出去都没有人信。”林雪莲心跳得太快,这种窒息的感觉让她很难受,所以她决定正面突击。

“麒夫人的意思说,王爷怜香惜玉,相敬如宾。”络凌上前解围,胡胜安脸色已经变黑,有种随时会爆发的感觉。络凌把林雪莲往后一拉,让林雪莲站在了她的身后。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林雪莲见状,也软了下来,想随便说两句打发了胡胜安。

“林雪莲,这里是义晋王府,你最好知道谁是你的主人。”胡胜安说话间,将林雪莲搂入怀中,与她贴得更近。

林雪莲脸红了,绯红色犹如一朵盛开的桃花,让胡胜安看得无比动心,都有些不忍心放手,而林雪莲心中一惊,赶紧用手撑开胡胜安,看着络凌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害羞地转过身去。胡胜安看着林雪莲的背影,这次换成他在心中偷笑,只是不表露出来。

在胡胜安的眼里,林雪莲非常大大咧咧,爽朗,不会像普通女子一般撒娇害羞,可看到如此的林雪莲,胡胜安知道林雪莲再如何坚强,她依然只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女子。

“王爷,我先退下了。”络凌识相地请安退了下去,反而让在一旁的林雪莲更加不知所措。

“王爷,我也先退下了。”林雪莲赶紧跟着请安,这样可以顺势与络凌一起离开。

胡胜安难免心中有些失落。他与林雪莲也算是同床过,可两人相敬如宾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而林雪莲对他似乎也没有任何遐想,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胡胜安都觉得自己有时需要忍耐,可林雪莲似乎睡得很是安稳。胡胜安这郁闷之气也只能往肚子里憋,毕竟当初新婚之夜,将林雪莲抛下的人是他,错过那天,自然很多事情也变得尴尬。再加上两人已经习惯了同床异梦的生活状态,他们两人是亲密的同盟而已。

“络凌,本王还有事情与你详谈,钰儿,你先退下吧。”胡胜安无奈地放走了林雪莲,有些事情得顺其自然,这点他心里很清楚,他更想弄清楚自己心中对林雪莲到底有何打算。

“钰儿先行退下。”林雪莲行完礼之后,退了下去。

林雪莲与胡胜安之间暧昧却又怪异的节奏,在络凌心中看得很是透亮。在花月场所待过那么久的她,对于这种情爱还是有些了解的,只是这事由不得她去捅破。

“不知王爷有何事与络凌相谈。”络凌在胡胜安的带领下,来到了庭院内的长亭下。

“你想要一个安身之所,义晋王府未必是,我也不是善人,很多事情总是有得必有失。”胡胜安开门见山地与络凌开诚布公地说出来由。胡胜安自然知道络凌是个聪明人,不然她当时也不会选择他说出那样的话。

络凌早就想与胡胜安相谈此事,只是胡胜安对她相敬如宾,两人还没有机会相谈此事。“王爷果然是聪明人,爽快,络凌正是想要一个安静的栖息之地。”络凌跪了下来,给胡胜安磕头三个头。

“络凌是烟花女子,自然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改变不了命运,看惯了红尘却也知道以现在的我根本逃脱不了红尘,所有人都会盯着,尤其是皇城的人。被派到兰楼城,心中反而有些庆幸。在巡街的时候,我看见了王爷,你与别的男子很不一样,所以络凌猜想赌这一把。”络凌娓娓道来,说得声情并茂,是个男子都会被其打动。

胡胜安却依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络凌,大家的各取所需,所以胡胜安并没有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既然这样,你想要的我给你,可我知道,你在皇城中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动的,以你的姿色,被皇亲国戚或者甚至大王都是有可能的。”

“络凌没有想那么远,而你们男人的世界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将来王爷用得上洛凌的地方洛凌定当鞠躬尽瘁。”章俊义将洛凌慢慢扶起,再向她点了点头,两人之间的默契就在这瞬间点燃。洛凌从腰间拿出一张纸条,将纸条递给了章俊义。

“这是何物?”章俊义取过那张纸条。

“你看了就能明白。”洛凌只是微微一笑,其中的含义自然能够明白。

章俊义打开之后仔细地看了,一脸的惊讶。“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洛凌在皇城中摸爬滚打了那么久,这点消息还会拿不到手嘛,这个就当是洛凌给王爷的见面礼。”洛凌对自己很是有信心,自认为章俊义会喜欢这份礼物。

“洛凌姑娘,你之前真的过得不容易,我现在有点明白你为什么肯为了安逸的生活冒如此大的风险。”章俊义没有对这份密信而感到高兴,而是感叹,这份密信很是沉重。

“王爷多虑了。”洛凌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与她说这样的话,所以她很是惶恐。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能给你的我尽量会给你。就像你说的,我们现在是利益关系。”章俊义冷冷地说完,可是两人之间多得很多的心心相惜。

章俊义打算离开,却被洛凌给叫住了。“王爷,有句话我一直想说。”

“说。”章俊义停住,转过身来,看着洛凌有口难开。

“在王爷身边有个好女子,请王爷好好珍惜。”

章俊义疑惑地看着洛凌,不知道她为何说这话,更不确定她说的人是不是就是林雪莲。

“王爷,小女子在风月场所打拼了那么久,无论男子还是女子,洛凌都能读懂一些。”

“本王不知,洛凌姑娘的意思。”

“王爷,您与麒夫人是上天注定的,请您珍惜这份缘分。”洛凌这几日与林雪莲相处之后,心中暖暖的,这几日已是是幸福如天,所以她想帮林雪莲一把。

“洛凌姑娘,说得太多了。”章俊义已经明白洛凌想说什么了,可他这份感情自己还没有理清楚。

“王爷,有些事只能乘早,人一辈子只愿得一人心。王爷的心中是否另有一人,请王爷珍惜眼前人。”洛凌这几日,已义晋王的身份来到了义晋王府,可是王爷清心寡欲,以他对男人的了解,要么王爷本就是这样的人,或者就是王爷用情太深。

章俊义盯着洛凌,看着她那么从容,那么肯定自己所说的。

“好了,下去休息吧。”章俊义知道洛凌说的没有错。如果连她这么一个外人都能将他看透,他心中也觉得自己是时候放下了。

章俊义离开之后,一人单独在府内走了很久很久,想了很久很久。一生只愿得一人心,也是他所想,而现在,心里该放着谁该关心着谁,他该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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