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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王,未抓到刺客。”卫斯与黑冰一同进来,在外面搜了许久都没有发现。

“不就一个刺客,不要扫了孤的雅兴。都退下,继续喝。”章峰义一声令下,大家各归其位,在场的也都坐了下来。

洛凌也被带了出来,继续为大家跳舞,只是大家的兴致不再高亢。黑冰也从席位上退了下去,到门外去守护,卫斯在厅内保护大王。

“义晋王,孤不深究,不代表会放过你。”章峰义话音一起再次让在场的人感受到寒气的逼人。“哈哈哈,孤的意思是,你得罚酒。”

这个玩笑并没有让佟钰麒发笑,坐在章俊义身边循规蹈矩。

上官梓珊知道没事之后松了一口气,可大王并未宣她入席,她被请回了义晋王府。

章俊义拿起酒杯,敬章峰义,连饮三杯,现在的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听闻,麒夫人也懂玄舞,不如与洛凌姑娘共舞一曲。”章峰义见佟钰麒脸上没有了血色,想必是刚才的事情,她远比想象中要紧张,故特意想让她放松下来。

“妾侍哪敢与洛凌姑娘相比,还是算了。”

章峰义一个酒杯砸向了正在翩翩起舞的洛凌,佟钰麒很是担心,幸好未伤及洛凌,佟钰麒这从安定地坐了下来。在场的人鸦雀无声,娜钴珠也坐着一时不敢发话。

“请大王息怒,如若大王执意,妾侍愿为大王舞一曲。”佟钰麒站了出来,在场的气氛才算缓和了下来。

尔佩立即派人将碎渣子处理完,佟钰麒换完装出来,身穿与洛凌相同的粉桃色舞衣。佟钰麒的粉色被粉桃色的舞衣衬托得更白皙透亮,让人目不转睛。

佟钰麒与洛凌曾一起练过舞,两人没有生疏感,配合起来驾轻就熟。只是佟钰麒知道章俊义将洛凌送与章峰义是另有图谋,不敢喧宾夺主,故让洛凌为主舞。

“妙,麒夫人的舞姿绝不输于洛凌姑娘,妙,实在是妙。”章峰义不停地夸,只让佟钰麒更为反感。

“大王,麒夫人如此能歌善舞,我们后天又要启程回皇城,不如让麒夫人今晚留着别院,好好教教我。”娜钴珠撒娇般地对着章峰义,此时,章俊义的失落无从释放,恨不能站起来,拉着佟钰麒就离开。

“就依王后的意思。”章峰义正有此意,很是感激娜钴珠如此提议。

佟钰麒站在中央,心中希望章俊义说不,理智却叫着不要说。

章俊义看着佟钰麒再看向娜钴珠,佟钰麒看着他脸色变得铁青,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不断地默念着沉住气沉住气,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性命。

佟钰麒更告诉自己,不能那么自私,章俊义属于大弥国,属于兰楼城所有的百姓。她向章俊义点了点头,示意他同意,可章俊义依然没有开口。

“义晋王,如何。”章峰义如同事不关己一般,等着看好戏,看他是要大业还是美人。

“王后既然想学,妾身当然义不容辞。”佟钰麒上前,行礼,先行答应下来,不给章俊义犹豫的机会。

章俊义依然没有说话,心里清楚这是最无奈的选择,只是不愿意亲自答应这件事情。

章峰义见章俊义默认,这戏突然变得无聊,他也觉得好是无趣。几杯酒下肚之后,离开上座,一场闹剧般的晚膳就此落幕。大家黯然离席,整个别院依然陷入各种警戒中,章俊义的人马守在别院更是小心翼翼,出现任何差错,义晋王府则脱不了关系。

“王爷,为何不阻止麒夫人,难道不怕流言蜚语。”黑冰一路跟着章俊义回到王府,最终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

“我们现在是骑虎难下,大王处处盯着我们,他不要佟钰麒,他是要我的命。”章俊义心中亦是万般无奈。

“可也不能留着麒夫人一人面对着一切。”黑冰是替章俊义说的,如果他不替王爷说出来,他怕王爷憋着难受。

“黑冰,一切只能看天意,大王连你都已小心防备,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是。”

佟钰麒留在了别院,换洗的衣服,王后也早早地送到了今晚佟钰麒的住处。佟钰麒趁换舞衣的时候与洛凌说了几句,洛凌将最近别院的动静都告知了佟钰麒,更将王后的算盘告知佟钰麒。

王后来到佟钰麒今晚的住处,为佟钰麒准备了金银首饰。“麒夫人,这些你喜欢嘛。”

“喜欢,妾身只有一事相求,求王后就王爷一命。”佟钰麒跪在娜钴珠身边,下跪得干净利落,一声响声震慑娜钴珠的内心。

“麒夫人,何出此言。”

“王后,刺客真的不是王爷派来的,王爷是冤枉的。”

“大王已经不怪罪了,说明大王已相信王爷是冤枉的,你不必担心。”

“王后,我不是担心大王,此事定是有人诬陷王爷,即使大王不归罪,王爷依然有生命之忧。”佟钰麒重重地磕了一下,趴在地上久久不起。

“本宫一届女流之辈,朝政之事不是本宫该管的。”娜钴珠可不想引火自焚。

佟钰麒将头抬了起来看着娜钴珠,仿佛有事相谈一般,娜钴珠看出了她的心思,便让身边的人都退了下去。

“有话,你就说吧。”

“王后,陷害的人超不过四种可能,西月,胡狐,敌国,还有。。”佟钰麒欲言又止,娜钴珠很是好奇。娜钴珠一开始也以为是章俊义派来的刺客,经佟钰麒在正厅的一番诡辩之后,心中产生了疑惑,可是要猜谁是真正的幕后主谋,她却丝毫没有头绪,现佟钰麒要告诉她,她心中自然很是痒痒。

“快说,还有谁。”

“大王。”佟钰麒斩钉截铁地说道,娜钴珠一时难以接受,但片刻之后似乎有些领悟,只是不愿意承认。

佟钰麒敢向娜钴珠摊牌,是因为这件事很是明显,卫斯如此容易就抓住刺客,刺客死时卫斯就在其身后,而大王并未将此事追究下去。佟钰麒敢确定章俊义也已猜到幕后主谋是章峰义,章峰义做得如此明显就是想要章俊义猜到是他,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既然此事在他们男人的战场中已不是秘密,那也没必要瞒着王后,想必王后也不会去大王面前自找麻烦,只是现在能够好好利用的人也就王后一人。

“大胆,麒夫人,你这话可是死罪。”娜钴珠看着佟钰麒的双眼,心中多的是嫉妒,眼前的佟钰麒不仅美貌而且能够洞悉一切。

“王后,其实妾身也不懂,只是昨晚王爷一直碎碎念着,死不足惜,但万不可连累王后。妾身现在还是不明。可照王爷的话推论,能够救王爷的人就是王后,求王后。”佟钰麒不能表明她已知道章俊义心中所属之人,但是又不能不提点王后,否则,真像娜钴珠说的王后将章俊义逼上绝路,那章俊义才叫死路一条。

“本宫不懂你在说什么,本宫也没这个心思在这里与你绕,麒夫人,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是好自为之。”娜钴珠说完,气愤地推开房门,离开了佟钰麒的住处。尔佩见王后如此生气地出来,不敢询问,弱弱地跟在其后离开。

佟钰麒身边就三个伺候她的人,虽无异样,可她还是不能相信这些人,处处小心谨慎。王后曾说过,大王晚上都喜欢在池边下盘棋再睡,分明是给她机会与大王相处。佟钰麒只觉得这并非王后本意,反倒是大王的用意。

佟钰麒来到池边,章峰义果真一人在此处下棋,只是他对面并无一人,下得是一个人的棋。佟钰麒的到来,章峰义并不觉得奇怪,仿佛等了许久。

“麒夫人,何不坐下与孤下一盘。”佟钰麒还未走到棋盘边,章峰义就将她叫住,生怕她反悔转身回去似的。

“妾身不怎么会,只能随意下下。”下棋,佟钰麒被父亲调教得很是利害,只是她父亲还教会她要懂得低调做人,掩藏锋芒。

“打发时间而已,坐吧。”

佟钰麒坐了下来,两人开始执子对弈,“大王,刺客真的不是王爷派来的,王爷是冤枉的。”佟钰麒得表明她的来意,不然则会让章峰义觉得她太过深藏不露,这样只会坏事。

“事情过去了,不谈。”章峰义一句话堵住了佟钰麒的嘴,佟钰麒先行开口,如若先下棋子一般,后者很难掌控全局,他一定要将主动权抢过来。

佟钰麒特意披了件风衣过来,夜晚的风却是比想象中更冷。佟钰麒未想好如何应对,则沉默不语。下棋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既不节节败退也不出招制胜。

“麒夫人今日在正殿,为义晋王辩解之时,雄辩滔滔,比男子更胜一筹,妙,实在是妙。”章峰义今日夜宴的收获不仅看到章俊义的淡定,更是意外收获了佟钰麒的机智,这般的奇女子留给章俊义,章峰义实在觉得委屈了。

“那也是小女子一时情急,病急乱投医。”佟钰麒知道自己太过好胜,夜宴之时在正殿亦是,太过紧张,便逞了一时之能,现在想想到是有些后悔,如若幕后主脑真如所猜想一般是大王,她就更悔恨了。

“不,不,不。麒夫人绝对有女中豪杰之气势,只是一开始你说你也怀疑是义晋王,不知有何推论啊。”章峰义从围场回来那天就想揪出章俊义的把柄,卫斯向他禀告在围场发现练兵的痕迹,今日去练兵场,卫斯打听到从未去过,章峰义开始断定,章俊义真的私自练兵。

“这。。。”佟钰麒在纠结,她猜不到章峰义到底知道多少,手中到底有章俊义多少把柄。她的每一句都有可能置章俊义于死地。

“难道麒夫人有何难言之隐。”

“没有,没有。大王,妾身说了,只求饶了王爷。”

“但说无妨,孤饶他便是。”章峰义倒是意外,佟钰麒打算说出事实,心中还是有些期待的,如若真从佟钰麒嘴中得到点什么,用这个对付章俊义,可是一出好戏。

佟钰麒犹豫了片刻之后,开了口。“大王,你可知洛凌是王爷的人。”佟钰麒只能借靠洛凌周旋,洛凌进入别院这么多天,没有被大王接纳,佟钰麒猜想大王早就知道洛凌是王爷的人,更觉得大王想反过来利用洛凌对付王爷,既然这样,不如这点为她所用。

“哦,难道洛凌姑娘是义晋王的红颜知己。”章峰义听了佟钰麒的话,觉得意外,未料到佟钰麒如此这般回应。章峰义自然也打趣地回应。

“不,她是王爷训练过的人,特意送给大王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洛凌姑娘才是义晋王派来的真正的刺客。”

“妾身一开始与大王有相同的想法,可自听过大王那日在妾身的屋内说的话,妾身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将洛凌姑娘赠与大王。”佟钰麒边说边下棋,只是她的下棋开始有些落败。

“说来听听。”

“大王,不可能专宠于一人,皇城中也是美女如云,自从知道王爷心仪之人是王后,妾身则猜测洛凌姑娘是王爷特意安排于大王身边,为王后巩固地位只用。”佟钰麒表现得大智若愚,这样大王才会对她说的话半信半疑,这样洛凌才能转危机为转机。

“如此说来,反倒是王后的不是。”

“王后母仪天下,如若妾身是王爷,也会这般如此。”

“麒夫人,你说这话,就不怕孤多心,认为他们有苟且之事,将义晋王和王后一并处置。”章峰义下子处处逼迫,让佟钰麒无路可走。

“他们不敢也不会,他们两人大王最是了解,大王早就知道王爷的心意,如若要处置早就下手了,还用等到现在。”对于章峰义,佟钰麒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未摸透他的习性。但佟钰麒心想如若她是章峰义,她也不会轻易向章骏义下手,现在四分天下,轻易动一方,王位不保。

“麒夫人,你好大的口气。不过孤喜欢。”看着眼前堪比男儿的佟钰麒,一个小小的妾室身份,太委屈她的,在章峰义眼里,佟钰麒就是应该受万千宠爱于一身之女子。“既然麒夫人将如此大的秘密告诉孤,就不怕义晋王的计划落空。”

“这是大王和义晋王该处理的事情,妾身不过小女子,顺应天命。”

“那你可知义晋王,还有什么瞒着孤。”

“没有,他不会也不敢,他对大王忠心耿耿,大王应该相信他。”佟钰麒看着自己的棋面已是满盘皆输,最终弃子投降,不愿再下。

章峰义清楚章骏义对娜钴珠的用心,佟钰麒在章峰义心中的地位如何,他没有把握,这般女子在身边三年,更何况,她七分像娜钴珠,难保章峰义对其不产生爱意。“佟钰麒,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孤王。”章峰义突然叫了佟钰麒的闺名,佟钰麒很是惶恐。

佟钰麒被章峰义的话问傻了,她早就觉得章峰义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只是一再确信没有见过大王,故没有深追。

见佟钰麒迟疑,章峰义知道,她丝毫没有印象。“三年前,你还是待选女子,也是在池边,也是下着棋。”章峰义的话将佟钰麒的回忆带到了三年前,她第一次入皇城,第一次进入皇宫。

气势恢宏,金碧辉煌,就连婢女各个都如花似玉,身材姣好。在别人的带领下,从忙碌的婢女与侍从的中穿梭。一天,出于好奇,佟钰麒被一只蝴蝶风筝给吸引,独自脱离的队伍,在迷路中,遇见了正在下棋的章峰义。

那时,章峰义见佟钰麒的穿着就知道她是待选女子,见她清新脱俗,犹如天上仙女,心中心动不已。傲视一切的章峰义见佟钰麒没有猜出他的身份,故意不揭穿,等着看好戏。

佟钰麒那时不知天高地厚,初生牛犊不怕虎,哪知道那人是大王,只认为他是个侍卫而已,现在想来当时很是迟钝。

那时两人的无意相遇,无意的争执,佟钰麒并未放在心上,而章峰义却盼望着在入选女子中能够再遇到她。最终章峰义都没有再见过佟钰麒,在送章骏义回封地时才恍然大悟,章骏义请求赐婚的女子就是佟钰麒。

章峰义在送走章骏义时,却带不走他无限的悔恨,恨初次与佟钰麒相遇时干嘛不问她的姓名,悔恨大选未结束先行答应章骏义的请求。在那一刻,章峰义就没断过要夺回佟钰麒的念头,只是这件事只埋藏在他一人的心中。

“你是那个侍卫。”佟钰麒模模糊糊有些记忆,只是匆匆一面,未将对方记在脑中,即使现在章峰义亲口问她,她还是不敢确信。

“你终于记起来了。”章峰义不知该庆幸佟钰麒将他记起,还是该伤心,佟钰麒从未将他放在心里。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章峰义至目前还未有任何动作完全是估计着章骏义。

“原来如此。”

章峰义说了一堆竟换来‘原来如此’四字,佟钰麒,没有再说只字片语,只是低头若有所思。

佟钰麒一直认为,章峰义突然对她有意只不过想对付章骏义扔的烟雾弹,也曾一度认为,章峰义知道章骏义心中心仪之人,故布疑阵引娜钴珠。现在想来,章峰义可能真的对她有意,可依然不能排除那两种可能,这份心仪负担太重,佟钰麒心想还是装作不知为好,现在这局面很是尴尬。

“佟钰麒,你不是说你想当王的女人嘛,如果你愿意,孤定能让你实现。”

“王的女人,也只不过是个妾室,留在义晋王身边,我最多容忍一个大夫人便是,大王给不了妾身独一无二的感觉。”

“义晋王也给不了你。但是孤可以给你全天下的荣华富贵。”

“大王,相对于现在的您,我更欣赏当日误闯禁地时遇见的侍卫。请让我清清白白,不要背负骂名。”佟钰麒哀求般看向章峰义,此时的章峰义心软了,一向铁石心肠,嗜血如常的他也无法强硬下去。

“佟钰麒,是章骏义从我身边抢走了你,可他却从不珍惜。”

“大王,这是天意。”

“孤的意思就是天意,孤从不信天命。”

“天意让你成为了王,天意让章骏义得不到他心爱的人,天意让我存在于这世,让我成为义晋王的妾室。”佟钰麒心中无限的无奈,她也曾希望,不要与章骏义相遇,也不要知道他所爱的人,这样她的痛苦会少了许多。

“孤绝不会认命。”

看着章峰义一副天下尽归其所有的感觉,让佟钰麒很是不爽,论文才武略,章骏义都不输于他,只是天命让他成为了大王,坐拥天下,他却依然容不得章骏义拥有寸土。命运就是如此不公平,拥有的人想拥有更多。佟钰麒在嘲笑章峰义的同时也觉得她自己可笑,明明已在章骏义身边,却想要得到他的一切,人就是不知足,太过贪心。

“天下都是你的,又何来天命之说。”佟钰麒放下手中的棋子,转身准备离开。章峰义本想阻止可还是没有行动,他要得到就要一切,他定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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