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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玩闹嬉戏

纳兰容若和佟齐文正在屋内说着,两个孩子在门口时不时地往里面盯着看,而没有任何人去阻止他们。

“嘉麒,雯麒,你们进来。”在屋内看见两个孩子在外面探头探脑地赶紧叫他们进来,佟齐文很早就想把这两个孩子介绍给纳兰容若,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是让她融入这个家庭最好的良药。

佟嘉麒领着四岁的妹妹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进来的时候,两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纳兰容若。小孩子看大人的眼光总是那么地真切,好不避开,很是直白。

佟雯麒什么都不懂,只是一味地想跟着哥哥而已。

“这就是嘉麒和雯麒啊,确实有你当人的影子,将来定能成才。”纳兰容若看着他们很是喜欢,心想着有人可以陪着佟钰麒玩耍。

亲人之间的玩闹更是珍贵,在村子里的时候,孩子们都有亲兄妹,玩耍的时候偶尔的磕磕碰碰,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兄弟姐妹们站出来主持公道,那是常有的事情,乡下孩子多,好养活。可佟钰麒每次打闹时只有她一人,被人取笑时独自承受。纳兰容若看着很是心疼。也曾想过改嫁,这样佟钰麒说不定还能多个弟弟或者妹妹,可七年过去了,佟钰麒习惯了一个人,而现在多了两个玩伴,纳兰容若担心佟钰麒是否能够习惯。只是见他们两人如此乖巧,又如此听佟齐文的话,但心渐渐减少。

“孩子们,过来见过容若姨娘。”

“我并未过门,还是算了。”纳兰容若心中没办法这么快接受自己身份的改变,与其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如说自己根本不想。如若佟钰麒能够独自跟着佟齐文来到皇城生活的话,她不愿意跟来,现在心里放不下佟钰麒,一起来了,这身份也就莫名地承受了。

“不行,礼数总是要有的,快点过来。”佟齐文对两个孩子使了颜色,让他们赶紧叫人。佟嘉麒见父亲的脸上已变了,赶紧拉着妹妹走向纳兰容若。

“傻站着干嘛。”佟嘉麒拉着佟雯麒就这么站着,两人看得很是仔细,佟雯麒还是有些害羞吗,稍稍地躲在佟嘉麒的身后。佟齐文看着两个孩子好奇地看着,却不开口叫人,脸色开始变得难看。纳兰容若一看,立即说话,打破这僵局。

“不要吓着孩子,什么姨娘,叫容若姑姑就行。”纳兰容若将桌上的果子拿给两个小孩,佟嘉麒双眼看着,没有伸手去拿,而在他身后的佟雯麒见纳兰容若一脸慈祥,笑咪咪地凑上一只小手。

纳兰容若大手捧着佟雯麒的小手,将另一只手中的果子放置于小手上,“雯麒啊,你真漂亮,出落得那么水灵。”

佟雯麒得到夸奖之后,更是开心,开心地吃着果子,已经忽视了身边的哥哥佟嘉麒。

佟齐文见女儿已经开始对纳兰容若产生了好感,心中也心生安慰,也就不再勉强佟嘉麒。

“母亲,母亲。”佟钰麒拿着狗尾巴草,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不要跑,这里是佟府,不是水秀村,怎么还不懂规矩呢。”纳兰容若对着佟钰麒发火,心中恨铁不成钢。

佟钰麒听从母亲的话,停了下来,“母亲,你看,这里也有狗尾巴草,就在那些花的后面,毫不起眼。”佟钰麒太过兴奋,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两个人,也没有给佟齐文请安。

“佟叔叔在这里,你没看见嘛。”

“佟叔叔好。”佟钰麒被母亲骂了句,算盘珠子拨拨动动。这时才注意到身旁有两个人,而此时这两个也死死地盯着她看,好事不自在。

“你好,我叫佟钰麒。”佟钰麒本就生性乐观,也喜欢主动结识朋友。

“佟雯麒。”佟雯麒先开口,小小的身子小小的声音,佟钰麒很快就有种大姐姐的感觉,对佟雯麒摆出了一副大人的样子。

“妹妹,这个送你。”

“谢谢。”

此时,佟嘉麒依然没有吭声,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却有些心动,‘很漂亮,很与众不同,与他之前认识的那些大家闺秀的女孩子不一样。’

“你叫什么。”佟钰麒见佟嘉麒不开口,只能自己先开口询问了。两个大人在一旁看着热闹,没有出声。

“佟嘉麒。你也姓佟。”佟嘉麒这个问题,让佟钰麒不知怎么回答,佟齐文也尴尬地愣在那里。

佟钰麒点了点头。“我们名字就差一个字哦。”佟钰麒其实不太明白佟嘉麒问了什么,在她个概念中没有那么复杂的问题。

佟钰麒的话点醒了佟齐文,想来确实三个孩子的名字都只差一个字。“对啊,麒儿也是麒麟之子。”

纳兰容若回想起年轻的时候,很爱看着神乎其神的鬼神之书,对于血麒麟很是好奇,佟齐文那时知道她喜欢还特意送了一枚麒麟碧玉。

‘麒’在佟齐文的心中也慢慢扎下了根,特意将族谱中的奇字辈改为了麒,当时长辈们也没什么意见,请过师傅来看算过,‘麒’字相比‘奇’更能使佟家兴旺。

“或许真的是缘分,他们就是兄弟姐妹的命。”纳兰容若开始相信命运,纠纠缠缠,转转折折最终,她进的还是佟府。

“剩下的送你,我们一起出去玩吧。”佟钰麒将自己手中仅剩的两根狗尾巴草送给了佟嘉麒,佟嘉麒看了看,最终接了过来。

佟钰麒二话不说就拉着佟嘉麒出去玩了,“母亲,我们去玩了。”佟嘉麒边走出门口边喊着,弄得纳兰容若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你说我该拿麒儿怎么办。”纳兰容若抱怨地说道。

“这才是孩子的天性,嘉麒就不行了,总是闷不吭声,相比其他的公子,根本不行。”

“孩子还小,看他长得如此俊朗,今后定是个风流才子。”

“希望吧。”佟齐文对于这种静静地聊天,很是欣慰,不受外界的纷纷扰扰,不用想着明天的各种政事,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感觉。

佟钰麒拉着佟嘉麒和佟雯麒出了佟府,她在佟府已经逛了两天了,基本已经熟了,没有意思了,她一心一意想出去,这次拉着佟嘉麒当垫背的,很是兴奋能够出去走走。

“哥,我们回去吧,母亲不让我们来大街上。”佟雯麒扭扭捏捏地拉着佟嘉麒不敢再往前走。

佟钰麒见状,停了下来。“你们两个怎么了,这里不是很好玩嘛。”佟钰麒对于皇城的一切好奇不已,但他们两人却没有同感,让佟钰麒很是失望。

佟嘉麒也经常被母亲关在家里,不是背书就是舞剑,心里对大街上也很是心痒。莫名其妙地被佟钰麒拉了出来,现在心全在大街上,被佟雯麒拉着,又开始犹豫,心中纠结不已。

“走嘛,就一次,我们很快就回去,好吗?”佟钰麒返了回去,再次拉住了佟嘉麒的手,佟嘉麒一时没有拒绝她,便被拖着走了。

佟雯麒紧紧地跟着哥哥,一个人,她根本不敢回家,两人就被佟钰麒拽走了。集市上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佟钰麒爱不释手,走走停停,佟嘉麒跟在身后跑都来不及,还得照顾妹妹,一路上苦不堪言,完全没了玩得兴致。

等到佟钰麒玩得正在兴头上时,佟雯麒又来了一句“哥哥,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母亲大人会用家法的。”佟嘉麒停下脚步,看了一下佟钰麒。

“跟我们回去,再不回去,父亲母亲该担心了。”佟嘉麒见佟钰麒不听从他,立即拉起她来往回走,佟雯麒乖乖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我还没玩够呢,放开我啊,我还想再看看。”无论佟钰麒怎么叫喊,佟嘉麒都不理会她,硬拉着,她的手慢慢地开始泛红。

三人快到佟府的时候,见门口一堆的人等着,佟嘉麒知道大事不妙,盯着佟钰麒“进去之后,什么话都不要说,知道了嘛。”佟钰麒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跟着侍从回去之后,大夫人冯雅茹正坐在内厅上座等着他们,更是准备了家法。佟齐文将家中的大权统一交给了大夫人,男主外女主内,故佟齐文都没有出现,只是命人将此事告知纳兰容若而已。

纳兰容若得知后,心中自然明白,自己的女儿可能要吃点苦头,可佟钰麒总得学会长大,总得吃点教训,自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给母亲请安。”佟嘉麒先一步跪在了地上,行礼,佟雯麒紧随其后。

“母亲”

佟钰麒却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再看向上座的大夫人,年纪看上去与她母亲相近,却多了许多世俗之气,一份很是猜不透的样子,雍容华贵,涂脂抹粉,更是佩戴了许多首饰。在佟钰麒的映像中这种贵妇就喜欢欺负小老百姓,对上座的大夫人的第一印象极其不好。

“来人,是谁放小主子们出去的。”

“奴才无能。”三个侍从赶紧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佟嘉麒看着他们,知道有不好的预兆。“母亲,不是他们的错,是,是我硬要带着妹妹出去看看的,不关他们的事情。”

冯雅茹根本不理睬佟嘉麒,“给我打,上家法。”旁边来了三人,手拿长棍,狠狠地朝那三个侍从打去。

一开始几下,他们还忍住了疼痛,没有吭声,后来实在难以忍受,三人不断地叫出声音,让人听了细心裂肺。“夫人,我们知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夫人,我们错了,下次不敢了。”“夫人,不敢了。”三人夹杂着喊叫声求饶着,可大夫人一点放过他们的意思都没有,气定神闲地坐着。

“母亲,饶了他们吧。”佟嘉麒也想母亲磕着头,毕竟这次确实错在他,没有忍住,更是没有拦住佟钰麒。

“不要打了,这样很痛的。”佟钰麒站上前,抬头挺胸地看向了大夫人,毫不示弱。“不关他们任何人,也不管大哥哥和小妹妹的事情,都是我的注意,是我硬拉着他们出去的。”

“不是这样的。”佟嘉麒虽说佩服佟钰麒肯承认错误的勇气,可是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不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人。更何况这样的情况,换做是别的大家闺秀早就躲起来了,佟钰麒还敢站出来,这样的行为在佟嘉麒眼中看来更是认定佟钰麒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进门前佟嘉麒的嘱咐,在佟钰麒这边也成了耳旁风。

“哦,原来这样啊。”冯雅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下手的三个人反而下手更重了,三人的惨叫声也变得十分地惨不入耳。

佟钰麒听在心,不明白大夫人为何要这么做,可她似乎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可她又不知道错在哪里。“住手,不要打了。”佟钰麒关不了那么多,上前阻止,试图拉开那三名下手的人,可一个小孩子,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佟钰麒试图去挡,他们也不停手。

“你快点走吧,不要在这里闹了。”“你越帮越乱,只会害我们多挨打,求你离开。”三个侍从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佟钰麒,并没有好气地说着。

佟钰麒更是不明白了,她明明是在帮他们,可换来的确实白眼。佟嘉麒不断地暗示她俩开那三个人,她不知道如何,便退到了一边。大人的世界开始变得复杂难懂,佟钰麒就这么傻傻地站着,看着事情就这样在她眼前发生,在她身边经过。

“你是客,先回你母亲那里吧。”说完,有人站了出来,带着佟钰麒回去。

佟钰麒转身看向那三个人,那般疼痛之极,在看向佟嘉麒,心想他应该是个好人。佟钰麒根本不敢再看向大夫人,她心中开始有了阴影,不敢再像以前那般胡闹。

伴着嘶叫声渐行渐远,佟钰麒被带回了房间。

佟钰麒回去之后,突然变乖了,从一匹野马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躲到了母亲的怀里。“母亲,我是不是做错了。”头埋在母亲的坏中,低语着。

纳兰容若看着怀中的佟钰麒,不断地提醒她自己孩子的路还很长,总要让她学会长大。“下次不要这么不懂规矩了,要听话。”

“母亲,我见过大夫人了,是不是以后我们就归她管啊。”佟钰麒的害怕纳兰容若全看在眼里,孩子虽说还不懂人情世故,可很多事情小孩子比大人还明白。

“大夫人是因为你们做错事情,所以才发火的。好似平时你做错事情,母亲不是也打过你,骂过你吗?大夫人以后就是你的母亲,懂了吗?”

佟钰麒先是摇了摇头,再点了点头。纳兰容若见状笑了起来,这一点点的笑声也打散了佟钰麒心中阴霾,慢慢地松开双手。坐到一边乖乖念书,佟钰麒手中拿着书,可心思完完全全在那血淋淋地鞭打上,她第一次被震撼到了,一再向往深庭宅院的生活,她开始重新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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