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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成为佟钰麒

佟府最近张灯结彩,很是红火,加上大王又大赦天下,这气氛来得正好。

佟大人准备迎娶妾室,并且让佟钰麒认祖归宗,这两天就会举办仪式,也闹得城中沸沸扬扬。

佟家的长老们对这事表示沉默,心想着毕竟不能让佟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故也只能默认此事的进行。大夫人冯雅茹脸上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帮忙着张罗,忙里忙外,大家都很是不理解。只是在大家眼里尽显大家闺秀风范,更是有大夫人的作风和气场,大家没有将她想成委屈的小女人,更是带着一种尊重的心情看她。

纳兰容若更是对冯雅茹表现得格外尊重,从不越线一分一毫,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没有一丝的花火,两个女人相敬如宾,最高兴的便是佟齐文,没有在这件事上费心力。

纳兰容若每件事情都做得很是到位,尤其是教育佟钰麒上面。经过出逃时间之后,佟钰麒乖乖地听着母亲的话,也很少出去,整天躲在院子里,学习各种规矩。即将为她举行典礼,要见过家里各个长辈,不仅要认人,对于每一位长辈的礼节也很是不一样。

佟钰麒表现地十分认真,纳兰容若本以为她真的学乖了,经过大夫人那件事情过后,只是没想到佟钰麒在看书之余经常偷偷跑去看佟齐文练武,一招一式都很认真地用心记了下来,回来之后又以自己的认知画成了图,虽说那图只有她自己认识。

当纳兰容若发现她的伪装之后,没有戳穿,而是带着她亲自去看佟齐文练武。佟钰麒知道自己的事情被母亲发现了,而母亲没有责怪她,反而带着她名正言顺地看一招一式,她知道自己瞒着母亲是错的,之后佟钰麒有任何想法都先与母亲商议。

在大夫人面前,佟钰麒则不再直抒己见,只要大夫人不再她就原形毕露。弄得府里上上下下不得安宁。

认祖仪式佟齐文定于十日之后,此事他先与长老定下之后再告知纳兰容若,让其一点劝说的余地都没有。纳兰容若也只能默认,只是纳妾一事纳兰容若一再地拒绝,最终佟齐文不准备迎亲等繁文缛节,只是在家里设个宴席,走个形式,这样两人才达成一致。

佟钰麒这几日与佟嘉麒和佟雯麒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只是与佟雯麒还是有些疏远,佟雯麒爱玩得都是些女工等,佟钰麒就喜欢像男孩子那样骑马打闹,这点比佟嘉麒玩得还厉害。佟嘉麒虽说也喜欢骑马耍剑,可是母亲更希望他能舞文弄墨,两不耽误,平时的佟嘉麒更像个文静的小男生,只有与佟钰麒在一起玩时,他从能变得像个哥哥,有男子的风范。

冯雅茹对纳兰容若母女什么都忍了,只是带坏她两个孩子,这件事情她忍不下去。所以每次佟钰麒与佟嘉麒和佟雯麒玩得正高兴的时候,他们都会被冯雅茹叫走,剩下佟钰麒一人无趣地玩着。

这一点让佟钰麒心中也产生了芥蒂,慢慢地她不再主动去找他们两人。

佟家认女的事情闹到大将军府中,大将军是跟随章古义的人,这件事情很快也让章古义知道。大将军在章古义面前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章古义表现得十分冷静,一如平常。只是当他知道佟齐文所纳之人就是纳兰容若时居然笑了起来,淡定的,微微的,淡淡的。

“看来有好戏可以看了,替我送份厚礼。”章古义发话,让大将军摸不着头脑。

“二皇子的意思是。”大将军壮壮胆,问出口,对于章古义总是没有猜透,深不可测,但是跟着他确实一帆风顺,仕途坦荡。

“以后自然就会知道,密切留意着佟府,佟齐文这个人也适当地委以重任。”

“臣懂了。”

佟钰麒认祖的日子快要临近,各路好友都送来了祝福和喜礼,虽说是妾侍之子,依然是名正言顺佟家的孩子。

当日更是有有心之人带着自己的儿子前来。大将军的到来自然让佟府蓬荜生辉,佟齐文和冯雅茹亲自出门迎接,宾客起身迎接,弄得很是周全。

“佟大人,这份厚礼可是二皇子的心意,一听闻失散多年的女儿认祖归宗,好事啊。”大将军将礼物拿出,冯雅茹接过,佟齐文却心中很是沉重。

佟齐文是大将军的手下,可他自认为自己是弥国的将士不是大将军的亲信,而大将军一向与二皇子走得很近,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这份礼收了,这个人情便还不了了。佟齐文对于这份礼早有心理准备,跟在大将军身边这么多年,大将军的为人他清楚,也很是敬佩,也心甘情愿为大将军办事。如若真的有天大将军反了,他也不会动手抓拿。

佟齐文只是想着自己的出路,他的一举一动可是牵连到整个佟府,更何况现在纳兰容若也会被他连累,自然更是小心做人。弥国的局势现在还不明朗,佟齐文也不能将自己的路堵死,对于这份礼物也很是为难,心想着走一步看一步。

行礼一事,因为佟钰麒年纪尚小,所以一切从简,就请了族里的长老及佟家长辈坐在上座,让佟钰麒一一行礼。佟嘉麒和佟雯麒也站在一旁看着这么热闹的场景。

只是佟雯麒不知怎么,一整天都没有笑过,总是板着脸,而佟嘉麒则很是高兴,多了个玩伴,更何况家里的人性情最合得来的人也只有佟钰麒。被母亲管了那么久,佟嘉麒心中想做的事情都不敢做,佟钰麒来了,他的生活一一被打破,更是让他体会到了不一样的生活。

佟钰麒按照所学的规矩一个一个敬茶,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做过一步让大家笑话。各位长老没有为难她,喝过茶行过礼便过了。佟钰麒最后行礼敬茶的人便是佟家大夫人冯雅茹,对她,佟钰麒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即使她面带笑容。

冯雅茹轻轻接过佟钰麒手中的茶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佟钰麒,手上的动作不断地放慢。

佟钰麒屏住呼吸,好不容易一步步做到现在,这是她的最后一关,这杯茶敬过之后的事情都是些写琐事。

大庭广众之下,冯雅茹放下手中的杯子,放置旁边的茶几上。弯下腰,低下头,低声与佟钰麒说:“记住,佟家这个牢笼是你们自己跳进来的,不要后悔。”冯雅茹在她耳边说完,慢慢地端起茶杯来。

而跪在地上的佟钰麒看着大夫人面带笑容地端起茶杯的的样子,厌恶,无从说起的厌恶,佟钰麒最不喜欢表里不一的人,而现在她不仅要天天面对这样的人,而且还有听从这样的人服从这样的人。

佟钰麒被母亲问过,现在被大夫人提醒过,后悔,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人人都问她后不后悔进入佟府。她不清楚以后会怎么样,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她不后悔。

佟钰麒回头看看慈祥的父亲,一个她盼望了七年的一个人,她确信此时此刻她很幸福,无比的幸福。佟钰麒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大夫人冯雅茹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对着佟钰麒说:“进入佟家之后,就是佟家的人,要懂规矩,以后要效忠佟家。”

“是,母亲。”这母亲二字是纳兰容若教导佟钰麒说的,佟齐文也觉得这样叫很是妥当。

而冯雅茹眉角微微上翘了一下,迅雷一般又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丝毫没有被谁看出来。

“嗯,乖,这是给你的。”冯雅茹拿出一个红包给佟钰麒,佟钰麒接过红包,放置喜盘。

旁边的人都开始起哄,又是恭喜又是庆祝,很是热闹。在这热闹的气氛中,纳兰容若始终没有笑容,纳兰家没有一个人到场,虽说纳兰家族不居住在皇城,可离皇城也不远。佟齐文本想发帖于纳兰家,被纳兰容若阻止了,毕竟当初她是被赶出家门的,今日的后果也是她自找的。

纳兰家族非官家也非皇族,可是在弥国也是有一定地位的,纳兰家族世世代代已教书为业,培养出不少的青年才俊,在弥国受人尊敬,而纳兰容若的事情让他们的家族蒙上了一层永远抹不去的灰。

“今日应该是高兴的日子,别沮丧。”佟齐文心中明白纳兰容若在想什么,沮丧什么,只是纳兰家族的人太过顽固,他曾经接触过,对于心肠直来直往的佟齐文不是很爱与他们打交道。他相信他自己能够给纳兰容若幸福的日子,所以这次纳兰家没有任何人前来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纳兰容若。

“没事,我高兴,麒儿终于能有个名分,我该高兴。这份恩情我会记在心里的。”

纳兰容若的话没有让佟齐文感动,反而觉得沮丧。“不要说这样的话,以后都不许。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既然答应你要好好照顾你们母女,我就会做到最好。”佟齐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他的话让纳兰容若笑了。佟齐文认真起来有些孩子气,时常引得纳兰容若哭笑不得。

“我相信你,我也会尽自己的本分。”

两人之间冰与火的相处,两人之间爱得那么不真切。

佟钰麒最后想佟齐文行礼,这三个头,她笑着流泪,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叫一声爹。

“父亲大人,请用茶。”小小人儿,激动地手都有些颤抖,无比幸福地看着佟齐文脸上每一丝细纹。佟钰麒似乎听见周边还有些闲言碎语,看向站在父亲旁边的母亲,脸色也变得凝重,佟钰麒忍住愤怒,今天是个好日子,长辈及长老都在,无论如何她都要忍住自己的性子。换做是平时,早就冲上去质问了。

“乖,从今往后,你就叫佟钰麒。记住了吗?”佟齐文将红包交于佟钰麒。

佟齐文在红包中放了一张字条勉励佟钰麒之外,更是放了五百两的银票。

“嗯。”佟钰麒笑得合不拢嘴,她终于成为佟钰麒,真正的佟钰麒,佟家的佟钰麒。再不是跟着母亲姓的麒儿了。

累了一天,佟钰麒在房间里高兴地数着自己的红包,跟母亲过惯了斤斤计算的贫苦日子,在某种程度上,佟钰麒已经成为了一个财迷。当她发现父亲的红包中放了那么,她眼睛开始湿润了。

“怎么了,麒儿。”纳兰容若看着佟钰麒坐在那里发呆,忍不住过去看个究竟。

“母亲,从今天开始我是佟钰麒,佟家的小姐。”纳兰容若看着佟钰麒手中的银票,她明白了。佟齐文真的一直在为她们谋划,认祖归宗也是,都是希望给佟钰麒一个美好的未来。私生女的名声是嫁不出去的,只会被人耻笑为野种,现在名正言顺了,外面的人也不敢多嘴了。她们母女这么多年来过得清贫,而在深宅大院里生存,没有银子傍身是不行的。这些,纳兰容若还没有想清楚的事情,佟齐文都已经为她做了。

“对,从今天起,你就是佟钰麒,佟家的小姐,所以你以后要好好孝敬你爹,知道吗?”

佟钰麒点着头,心里不断地默念着佟钰麒佟钰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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