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叫阵,把我绑在你们阵营的最前方。”
“什么?”雄狮没有料到佟钰麒会想出这个招,其实他也想过,只是双方叫阵,有很多不可猜测的因素,如若不想让佟钰麒这颗棋子受到损害或者成为废棋,这招实在太过冒险。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心想帮我们,说不定你只是想找机会逃走呢。”
此时此刻,佟钰麒说的每一句话都决定这她的生死,营帐外面守卫们时时刻刻在等待雄狮的命令。
“我就是因为不想死,等我父亲投降车兵,你们会放过我。如果我父亲不撤兵,我逃脱不了你们的毒手。无论我父亲做什么决定,对我来说都是死路一条,不是嘛。”
雄狮开始佩服佟钰麒,小小的女子,居然能在敌方阵营如此镇定,即使换做男子,也未必敢在他面前说这番话。
“那你认为即使你配合我们,你能活着出去嘛。”
“我只想在死前就我娘一面,这个要求能够答应吧。如果你们有良心的话,就保我们母女荣华富贵。”佟钰麒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太过紧张,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这里是我的地盘,轮不到你做主,你的意见我会考虑一下。仅仅是考虑一下。”雄狮脸上出现丝丝的犹豫,佟钰麒都看在眼里,这总比她什么努力都不做的要好。“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好生看管。”
进来带佟钰麒下去的人也着实吓了一跳,大家都被她的女儿身惊到了,而且佟钰麒确实美丽动人,即使如此落魄,依然魅力动人,让在场的侍卫都目不转睛。
“还不赶快把她带下去。”雄狮见进来的人像看猎物一般看着佟钰麒,心中有些压抑不住的怒火。
雄狮见佟钰麒还是个小女孩,心中不禁有些畅想,如若再过个两三年,出落大方得体,定是个红颜祸水,再加上她又有胆识,不像一般女子,将来定能引起一场风波啊。
佟钰麒被带了下去,佟嘉麒得知了佟钰麒具体的被藏之处,正打算带着人马冲进去,却被父亲逮个正着,被带回了后方。
“谁让你擅作主张”佟齐文狠狠地给了佟嘉麒一巴掌,更是拿出军棍连续打了五下。佟嘉麒痛得死死地咬住牙,嘴唇都快被咬破了,面部十分地狰狞。
佟齐文看着佟嘉麒忍住疼痛,心中倒是有些欣慰,总算他有男儿一面。心中虽然清楚他是为了佟钰麒而做出如此出阁之事,并且他此次行动确实有所收获,可依然无法抵消他破坏军规的罪责。
“佟将军,请饶恕少爷吧,少爷也是想为你分忧啊。”
佟齐文扔下手中的军棍。“查到了钰儿被关在哪里,你打算怎么营救。”
佟嘉麒勉强地站在那里,顾不了身上的疼痛。“父亲,我打算夜间偷袭,一路人马正面迎敌,两路人马侧面叫嚣,在派两路人马冲进钰儿被关的地方进行营救。”
“不行,为了钰儿,我不可能牺牲我的士兵。”
“父亲也不可能退兵,难道就这样看着钰儿死嘛,我做不到。”佟嘉麒心中已经有了另一番打算,如若父亲真的阻止他安排营救的话,他定会夜间独自去营救。
佟齐文看着佟嘉麒坚定的目光,他心中也猜到要管住佟嘉麒也不是件易事。“这个是大将军派人送来的信件,钰儿他自会找人营救,让佟家军守好军营即可。”
“大将军。”佟嘉麒接过父亲递给他的信件,仔细一看,上面是盖有大将军府的印章,让他不得不信。可是大将军怎么可能得知佟钰麒被绑的消息,除非大将军一直派人暗地跟踪。再者佟钰麒不过是个家眷,怎么能引起大将军的关注呢,越来越多的疑问充斥着佟嘉麒的心想,让他很是想不明白。
“大将军都下令了,你不得胡来。”佟齐文特意说了嘱咐这句,就怕佟嘉麒动什么歪脑子,他在看看地方的驻扎地,想想自己的女儿还在里面,不禁让他感慨,深深地吸了口气。
“父亲,就让我如此放弃,我做不到,那里面可是您的女儿,您的亲女儿。”
“闭嘴。”佟齐文正准备离开,被佟嘉麒的话再次气到,立即转身面向佟嘉麒“我说过,将领最重要的不是杀敌而是服从命令。别说里面是钰儿,就算你也在里面,我依然不会退兵也不会派出一兵一卒。违抗军令是怎么个下场,你不是不明白。”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佟嘉麒不死心地抵抗着,只认死理。
“那怎样,让我为了钰儿一个人,看着佟家军去送死,退兵只有死路一条,即使不被敌军给刺杀,也会被大将军以某反之罪处置。”佟齐文所说的话,佟嘉麒也明白,可是此时的理智早被情感给埋没着。“你要明白,跟着你父亲出生入死的是佟家军,没有佟家军也就没有我们佟府如今的风光。”
佟齐文话到此处,他自己也认为多说无益,扔下佟嘉麒离开这埋伏之地。“好好看着少爷,不准他乱来,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佟齐文离开后,侍卫们不断地劝说佟嘉麒离开此地,佟嘉麒虽说被他们看着,不能做任何事情,可是让他离开,他也不甘心,他宁愿看着。
小莲一直站在远处,看着佟嘉麒被打被骂,心中也很是理解佟嘉麒的想法。心中难免有些伤感,她也好希望有这样的一个哥哥,保护她想着她为着她,让她避免任何伤害该有多好。
在小莲眼里,佟嘉麒不仅是个哥哥,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她已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守在他身边,即使看着他,想着他也好。
小莲也没有拿着他的玉佩跟着去军营,依然默默地守在佟嘉麒的身边,仿佛周边都没有她的存在,没有她的呼吸。
佟钰麒再次回到了那小小的地方,只是这次雄狮吩咐下来,不需要蒙住她的双眼,在她嘴里塞上布条,这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好处了。佟钰麒很讨厌那些肮脏的布条在她的嘴里,恶心反胃,甚至不能呼吸。
佟钰麒虽然大胆地去谈判,但她只是想看看绑架她的到底是那一路的人马,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见了雄狮之后,她反而没有那么害怕,她更怕那个没见过的幕后帮凶。
佟嘉麒最终还是被人带回了佟家军的军营,小莲一路跟随,也进入了军营中。
城中的百姓日子过得苦不堪言,才两天的光景,城中已有死伤,驻扎在城中的士兵中有一部分人是土匪出生,改不掉身上的坏毛病,在城中烧杀辱掠,弄得百姓两日便苦不堪言。
城外的敌军利用佟钰麒进行要挟,逼着佟齐文进行退兵,佟齐文一直按兵不动,此时的局面就如此僵持着。
大将军很快就派人前来,给佟家军一颗定心丸。佟齐文打开大将军送来的另一封信。
“父亲,大将军信上说了什么。”佟嘉麒见父亲脸上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放松,眼神时而伶俐时而松散,他心中不断地揣测着,始终猜不透这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静观其变。”佟齐文简单的一句话就将所有人打发了。
大家听了佟齐文的话,并没有安心,反而有些不安,可是心中的想法谁也不敢向佟齐文表达,只能默默离开。看着军中沮丧的士气,佟齐文也明白,士气是一个军队的魂魄。只是眼下,很多事情还不明朗,所以依然不得轻举妄动,更是靠不了身边的人。
佟嘉麒也只能点点,退了出去。
小莲很是紧张地站在营帐外面等待佟嘉麒的出现,佟嘉麒出来之后,小莲便一步不差地跟着,不敢有半点声响。
佟嘉麒冷家下来之后,小莲才算靠近。“少爷,请不要担心,二少爷会平安无事的。”
小莲所说的话,让一直沉浸在紧张气氛中的佟嘉麒缓了过来
“原来是你。”
佟嘉麒是眼神扫一眼,只是这一眼的停留实在太久,但是这一眼让小莲的心中无比开心,他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小莲的心都快蹦出来。
“是的,少爷,感谢少爷收留我。”小莲跟着佟嘉麒来到这个军营,还是第一次正式地与佟嘉麒交谈。
来到佟家军的营帐,小莲一开始很不习惯,更没有个可以说话的人,所以她一直不说话,直到了佟嘉麒之后,她才算发声讲话。
“不用谢,你好好照顾自己,现在兵荒马乱,到时候未必能够顾得上你。”佟嘉麒的温柔慢慢地体现,让人觉得仿佛有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
“少爷,放心,小莲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小莲弱弱地回答到。
佟嘉麒看着小莲再一次想到了佟钰麒,她们两人年龄相仿。
佟嘉麒突然又暗自神伤起来,在一旁的小莲将一切看在眼里。“少爷,请您为二少爷保重身体,如若你都垮了,二少爷还能指望谁?”
小莲的话虽说没有多大用处,但总算有所安慰,顾也不再纠结,他心想着也得想想办法,不能听天由命。
雄狮接到雀王的命令,让他这两天就把佟家军解决,以免留后患。雄狮知道这命令迟早是会来的,只是比我预计的要早,相信皇城那边也应该已经有动静了。
“听我命令,明早出营破敌。”雄狮一声令下,所有的兄弟都开始忙碌起来,为明天的作战做准备。
佟齐文派去的暗哨察觉到敌营有所动作,立即回去禀告佟齐文。
佟家军中的人,也对此事有所察觉,只是佟齐文得到消息之后依然没有任何动作,佟嘉麒知道之后不解,心中的迷惑无人能够解答,憋得实在无法只能找树撒气,手也不慎弄破了。
小莲赶紧上前,用自己的手绢捂住佟嘉麒的伤口。
“没事,小伤口而已。”佟嘉麒心中更痛堵得更慌的地方,是心口,胸口一口气始终喘不上气,小莲还未包扎,佟嘉麒又一拳打倒了大树上。小莲心跟着揪了一下。
“少爷,少爷。”远处一个侍卫跑过来,气喘吁吁地。
“什么事情。”
“敌营的人马已经在我们阵前叫嚣,你赶快去看一下。”
“那么快!”得知消息也才多久,他们快就来叫嚣,看来他们确实不怀好意。
前来叫嚣的人马并非雄狮的人马,而是在城中驻扎的两路人马。他们也收到了雀王的指令。他们知道雄狮在城外驻扎,不想让他抢了这份功劳,便抢先一步来到佟家军阵前。
擂鼓声,叫嚣声,兵器声,声声刺入佟家军的耳里。佟家军各个都是血气男儿,心中早有一团怒火,只是佟齐文下了死令,不动一兵一卒,所有人也只能由他们胡来。
这消息也很快传到了雄狮那里。“一帮小人,就凭他们想拿下佟家军,做梦。”雄狮早就不想和他们合作,只是碍于利益以及雀王的利诱而已。“这样也好,让他们为我们探探路,我们坐收渔利。”
佟钰麒虽然不清楚外面的形势,不过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些声音,营帐外的兵马磨刀霍霍却又没有出兵,想来局势一直在变动,她的生死决定时刻也快到了,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那两路人马光在佟家军营帐门口叫嚣,又不敢轻易进攻。佟齐文完完全全无视他们,他们也无计可施,最多在阵前排兵布阵,让佟家军一时也出去去。
此次佟家军受佟齐文之命前来,一路上还带了充足的军粮,大家一开始觉得很是很是累赘,现在倒觉得头领就是头领有先见之明。只是佟家军觉得这么窝着也很是窝囊。
所有的压力都指向了佟齐文,他仿佛置身事外一样不闻不问,只坚守一开始的命令。
雄狮这里得到消息后,狂笑起来,笑那两路人马无用之处,也笑在阵前的人不是他。
“我们也出发吧。”本打算明早再对阵的雄狮,突然改变主意,心想着何不自己去凑个热闹,虽然不屑于与他们合作,可多些人替他的人马送死,他何乐而不为。
雄狮带上佟钰麒,领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出发,前去与那两路人马汇合。那两路人马见雄狮也前来,虽心有不甘,但是还是得靠他来坐镇,立即让出中间的位子给雄狮。
雄狮此次前来并未带上佟钰麒,本想靠佟钰麒来牵制佟齐文,只是见佟齐文稳坐军营中不出来迎战,就更不能随便将佟钰麒摆出来,更何况那两路人马也不是省油的灯。
雄狮坐上主帅之位,军鼓擂起,声声震撼。雄狮并未叫阵,直接命火球兵上最前行,准备进攻。两路人马本想就在一旁看好戏,没想到雄狮夺过他们的兵权,把他们的人马也调动到前面,他们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吭声,只能气愤地看着前方动态。
佟齐文听闻雄狮前来坐镇,故也到了军营的前面查看,见对方火球手已经准备就绪,立即让所有的人放弃,前面的营帐,向后撤出200米,并派一些人手在前方做烟雾迷惑。
雄狮的火球将佟家军的军营前方起火,火很快也被扑灭,冒出浓烈的烟雾,这是佟家军故意弄出来的,让后方的军队有充足的时间往后撤。
雄狮见如此浓烈的烟雾,佟齐文却依然没有派一兵一卒出阵,心中难免有些疑虑。
双方对峙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只见在夕阳西下的方向,万马奔腾地涌了过来,声势浩大,马蹄声震天。雄狮一听声音预感不好,立即带着自己的人马撤退,另两路人马不知情况,当明白过来时,也只能夹着尾巴逃走。
前来的大军军旗挂的是弥国主君的旗号,皇城派人前来剿灭,让雄狮他们始料未及。佟齐文见援兵前来,立即命令手下的人转变线路,上前杀敌。佟家军的怒气憋了那么久,一个个都犹如饿虎出笼一般,下手绝不手软。敌军节节溃败,雄狮的人马也损失惨重。
雄狮回到自己的地盘后发现,被抄了后路,就连佟钰麒也消失不见,他悔恨不已,没想到自己会败得如此惨烈,如此狼狈,立即带着所有人马退回瓦岗寨。
“查清楚援军是那一路人马了吗?”雄狮始终不敢相信,来的军队回事皇城的守卫军,山高皇帝远,大王是不可能管他们这种小地方的军队的,而且雀王向他保证过,皇城的势力由他来对付,可如今却到了这一步,不是雀王出事了,就是来者是冒充的。
“大将军。”佟齐文带着佟家军迎接大将军,大将军高头大马,骑在马背上更是高人一等,佟家军所有的人都注视着,带着尊敬的目光。
佟嘉麒站在父亲的身后,看了一眼,这次的大将军在他眼里变得十分地神圣,高大,他的人马杀进敌军时犹如一阵龙卷风,席卷整个敌营,让他们逃跑都逃得无比狼狈。
“佟将军,我给你送份大礼。”大将军从马上下来之后,直接与佟齐文面对面。
“大将军能来助我一臂之力,已是佟某的荣幸了。”佟齐文谦卑地在大将军面前放下身段。
“把人带上来。”
大军中间让开一条道路,两人护送之下将佟钰麒带了回来。
“父亲。”佟钰麒一见到佟齐文,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紧紧地抱住佟齐文。佟齐文也很是激动,可在大将军面前也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心想着平安就好。
“来人,带她下去休息。”佟嘉麒也跟着护送地人跟着佟钰麒回到了营帐。
“感谢大将军对小女的救命之恩。”
“不用谢我,都是二皇子在皇城所做的努力。我们进营帐说话吧。”
佟齐文带着大将军进入了营帐,两人畅聊了一番。佟齐文早就接到大将军的指令将此事闹大,引蛇出洞,这样二皇子才能在皇城中压制雀王,赢了一场漂亮的仗。只是无辜使得佟钰麒受到牵连,幸得二皇子让人暗地保护佟钰麒,才使得佟钰麒平安回来。
佟齐文刚接到命令的时候,很是不解,知道佟钰麒被绑心中也万分着急,可大将军信条里一再强调坚守,他只能遵守命令。幸得他没有违抗命令,不然,佟钰麒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大部队夺回城池之后,重新整编了军队,所有人都统归大将军名下,相当于统归二皇子所用。这样二皇子战神的名义更是无人能夺,有了兵力才有话语权。
佟钰麒经过这次也学乖了,命运天定,她一定得靠自己,她回到佟府之后,再没有捣乱,一直很用功地学习很多事情,甚至对兵书也开始研究起来。
佟嘉麒回来之后发现佟钰麒很是不一样了,以前都会主动找他,可现在人影都看不见,心中顿时有种失落感。
小莲也跟着佟嘉麒来到了佟府,佟嘉麒身边的侍女已经够多的,顾将她安排在佟钰麒身边,小莲也愿意,毕竟佟钰麒曾经救过她。
佟钰麒知道了小莲的事情,也感激她通风报信,将她带在了身边,如同姐妹一般,没有太多的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