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如果杀了左婉玲,她的玲儿就不会惨死。
其实慕容熙没有傻,也不是真的木然,她只是在确认凶手是谁,她所以才装作一副颓废傻了的模样,凶手一定回来确认她是不是的。
她之前猜出两个人只是不确定,一个就是恨他入骨的左婉玲,一个就是那日来提醒她的姚夫人。
她也知道左婉玲来了,她让暗卫不要轻举妄动,睁开眼睛看到左婉玲狰狞的脸时,她也差点吓的叫出声来。
左婉玲竟然敢这么对她的玲儿,她要左婉玲十倍奉还!
暗月就躲在角落里看着慕容熙一个人在床上咬着手指颤抖,他不明白不过是死了一个丫鬟,慕容熙怎么会伤心成这样?
他是暗卫,从小就被扔在一个冰冷的地方,在哪里只有胜利,因为只有赢的人才能活下来,他也会看见与自己交好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去。
而且慕容熙是小姐,玲儿不过是个丫鬟,对慕容熙来说不过是死了个丫鬟有什么好伤心的。
慕容熙就趴在床上牙齿死死的咬住手指,嘴里发出哧哧的声音,手指都被慕容熙咬出丝丝血迹来。
慕容熙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眼泪已经哭不出来了,天已经微微亮了。
慕容熙就一脸悲怆的趴在床上,怀里压着一个枕头,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只留下一道一道痕迹。
子衿在天亮的端着洗脸水推开门走进来,她知道昨日慕容熙肯定是哭的了,子衿怎么会不知道慕容熙不是真的呆了。
慕容熙醒来的时候,子衿就知道慕容熙已经是正常了,只不过她装作那个模样,子衿也不戳穿她,她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昨日她就站在院子里,听着屋子里传来慕容熙遏制自己哭声的,哧哧声。
子衿拧干帕子给慕容熙擦了擦脸,又从怀里拿出药给慕容熙昨日咬伤的手抹上一点药。
“子衿,你会走么?”慕容熙用干涩的眼睛看着子衿,很久没说话加上之前的吼叫慕容熙的声音很是嘶哑,就像是多年未开已经生了锈的铁门。
子衿听到慕容熙说的话,拧帕子的手一顿,“你需要,我就在。”
“好。”慕容熙声音嘶哑的,几乎听不见声音,听见子衿的回答,慕容熙就安心的睡下去了。
她已经弄丢了玲儿,明悠的脸也毁了,现在她已经经不起任何人的离开了。
子衿放下手中的帕子,走到床边蹲下,用手轻轻抚摸慕容熙的脸,“我不走了。”
她现在就只想待在慕容熙身边,哪里也不去了,什么都没有慕容熙重要。
过了一会子衿才走出去让影梅煮点粥在火炉上温着。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慕容熙才醒过来,慕容熙一醒来子衿就把熬成着的粥给慕容熙端去了,也不知道是太久没吃了,还是做的粥很好吃,慕容熙堪堪吃了两碗。
“子衿,我把玲儿弄丢了。”慕容熙吃过东西,干涩的喉咙也润了一些,声音也没有了之前的嘶哑。
“我知道。”子衿把碗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慕容熙。
“明悠的脸也毁了。”慕容熙也没有抬头看子衿,一个人趴在床上低着头,像是和子衿说话,也像是自言自语。
“我知道。”这两个人在慕容熙心里始终是伤疤了,玲儿的死,明悠的脸。
“乖,再睡会吧,我在。”子衿轻轻的用手梳着慕容熙的头发,用这辈子都没有用过的温柔语气哄慕容熙睡觉。
“好。”慕容熙感觉被子衿摸着的地方很舒服,趴在软咩咩的枕头上又睡着了。
子衿看着慕容熙睡着了,嘴角挂起盈盈一笑,看着慕容熙的目光也越发温柔了。
院子里的梧桐树上,轩辕枫静静的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慕容熙。”轩辕枫站在树干上轻轻叫着慕容熙的名字。
站了一会,轩辕枫就朝着皇宫里去了,这次他是来提亲的,既然非娶不可,那就娶一个至少让自己心动的吧。
子衿见慕容熙睡熟了,就想着给慕容熙熬着不苦的药,但是子衿刚刚一动,慕容熙就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襟。
这是条件反射,现在的慕容熙犹如惊弓之鸟,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让她紧张起来。
子衿感受到慕容熙抓着她衣襟的力度,一愣,但还是就坐在那里没有动了。
“子衿......”娉儿从外面推门进来找子衿。
“嘘”子衿朝着娉儿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她小声点,慕容熙在睡觉。
娉儿看见后就放慢了速度轻手轻脚的走到子衿旁边,“小姐睡着啦?”娉儿看见熟睡的慕容熙,故意放低了声线。
“嗯。”子衿轻轻的应了一声。
“这是莫璃让人送来的药,让我给你。”说着子衿就把手中的一个箱子递给了子衿,就又蹑手蹑脚的走出去了,还把门给关上了。
夏侯莫璃?子衿轻轻的用手打开那个箱子,扫了一眼里面全部都是治疗圣药,有些药王谷里都没有的。
箱子子有七八瓶药,随便一瓶都是价值连城,莫璃竟然全部给了慕容熙。
眼尖的子衿还发现这些药是夏侯皇室独有的,看来莫璃的身份还真是有些不可测啊。
子衿还是把药给好好的收了起来,这些都是好药,等慕容熙醒了就可以给她撒点了。
又过了两日慕容熙在子衿的精心照料和莫璃的药下慕容熙已经可以躺着了。
“小姐,你仔细太阳。”影梅找来一把伞打在慕容熙的头上。
“没事,这儿有树叶挡着呢。”慕容熙躺在梧桐树下的贵妃椅上,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不过已经好太多了。
“小姐,小姐,宫里来人了让你去前厅呢?”娉儿从院子外跑进来,急冲冲的跟慕容熙说。
宫里来了好多人,还有好几十箱的珍宝,好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哦?”宫里来人了?慕容熙躺在椅子上一挑眉看着娉儿。
“那走吧。”影梅把慕容熙从贵妃椅上扶起来,又给她搭了一件薄的披风,能遮挡些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