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懿德公主。”百里扶苏提醒江阁,头也没抬一下,又抽出一张宣纸来。
“懿德公主,公主都要成别国的太子妃了。”主子怎么尽关注些不重要的东西,哎,真是急死他了。
“嗯。”百里扶苏轻轻应了一声,又专心的挥动手中的毛笔,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他手头上的重要。
“你要没什么事就出去看看外面的生意。”百里扶苏见江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让他出去外面待着。
“唉。”江阁叹了一口气,就转身出去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啊。
百里扶苏见江阁出去了,放下手中的笔,从暗阁里拿出一个盒子来,光是盒子的就是乌沉木,更不用说盒子里的那根琉璃簪子了。
簪子的通身火红,这事上好的滴血石,仔细看簪子还感觉里面在流动着水,簪子头还悄然开出一朵艳丽的白山茶花。
这是百里扶苏让人寻来滴血石,用慕容熙画的图纸打造的,他认为红色很适合慕容熙,本想着过几日送与她的。
想了想,百里扶苏还是把盒子关上,又放回暗阁里了。
莫璃就站在梧桐树上站了许久,过了一会莫璃就会桃舍里了。
快黄昏的时候慕容熙才醒过来,看见一旁的子衿趴在床边都要睡着了,慕容熙笑了笑。
手指轻轻的放开子衿的衣襟,轻轻的从床上起来,给子衿搭了一张毯子,慕容熙披了一件披风就走到院子里去了。
入夏的夕阳比春天的夕阳更艳丽些,慕容熙躺在贵妃椅上看着太阳的半张脸慢慢的落下去。
天边的火烧云红的似血,残忍而又美丽。
“小姐,莫璃来了。”娉儿向慕容熙福了福身子把莫璃带到慕容熙面前后就退下了。
“你来了。”慕容熙满脸笑盈盈的撑起身子来看着莫璃。
“你的伤怎么样了?”莫璃把慕容熙枕着的枕头放在慕容熙的腰间,自己坐在一旁明悠短出来的椅子上。
“还行,现在又可以下地走了。”慕容熙笑嘻嘻的看着莫璃,她知道如果不是莫璃的药,她的伤口不会好的这么快。
“那就好,你舅舅呢?”莫璃听到慕容熙的伤口恢复的不错后也就放心了些,在院子左看右看就是没有看见杨墨轩。
“舅舅前几日回国公府了。”对莫璃,慕容熙是心存感激的,也是把他当做是自己真正的朋友的。
“玲儿你要怎么处理。”莫璃没说“尸体”二字,他不敢刺激慕容熙。
慕容熙听到后一震,她一直在吹眠自己,玲儿还活着,还没有找到,但是她自己知道,玲儿死了。
“火化了吧。”慕容熙的眼睛有些涩涩的,低着头用手揉揉眼睛。
“好,我现在就去。”在走之前,最后跟你做件事吧,莫璃转身就往桃舍走去。
“给她,多穿点衣服,我,我怕她会冷。”慕容熙只要想到玲儿没有皮,她的心里就开始揪着揪着的疼。
“好。”莫璃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就走了。
慕容熙的话,莫璃从来都是当做圣旨的,她说什么,莫璃就做什么。
慕容熙抬起头看着莫璃离去的背影,又躺在贵妃椅上,仰起头闭着眼睛,她不敢去看玲儿火化,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玲儿抱下来。
闭着眼睛的慕容熙眼角有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在夕阳照射下闪闪发光。
莫璃没有问慕容熙是否愿意跟他走,也没有问她是不是真的想做轩辕太子妃。
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问了又能如何呢?倒不如不问了。
“娉儿。”慕容熙轻声唤来在一旁的娉儿,“你去把玲儿的东西都烧了吧。”玲儿从小就跟在她身边,这些东西也不好送去玲儿的家里,烧了,免得以后慕容熙瞧见了伤心。
“是。”娉儿轻轻福了福身子,就去玲儿的屋子里收拾东西去了。
慕容熙又在贵妃椅上躺了一会,天边的余晖已经慢慢淡了,子衿醒来没看见慕容熙,就赶紧出门来,看见慕容熙躺在院子里的贵妃椅上,心里也松了口气,走到慕容熙旁边。
“陪我去姚夫人的院子吧。”慕容熙听见脚步声,知道是子衿来了。
子衿弯腰将慕容熙扶起来,又把椅子上的披风给慕容熙轻轻的搭上,她不知道慕容熙想去做什么,但是只要她想做的,她都会陪着她去做。
姚夫人的院子很是安静,打扫院子的丫鬟都没有几个,看到慕容熙来了,都弯腰行礼叫慕容熙公主。
慕容熙和子衿走进院子,就看见姚夫人坐在软榻上绣花,看着慕容熙来了,就放下手中的刺绣站起身子向慕容熙行礼。
慕容熙坐在软榻上,端起丫鬟端来的茶水就轻轻啜了一口。
“婢妾是叫您二小姐呢,还是懿德公主呢?或者是未来太子妃呢?”姚夫人也坐在软榻上,笑脸盈盈的看着慕容熙。
慕容熙封公主,嫁给轩辕太子的圣旨已经下达,现在全京城都知道慕容熙已经是懿德公主,还是未来轩辕太子妃。
“都好。”慕容熙放下茶杯,嘴角一勾。
“不知,二小姐来婢妾的院子有何贵干?”姚夫人理了理袖子,一脸温柔的看着慕容熙。
“呵,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左婉玲抓了我的丫鬟的?”慕容熙也不拐弯抹角了,想什么就说什么,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婢妾不知道啊?”姚夫人睁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慕容熙。
呵,好一个隐藏够深的戏精,慕容熙看着姚夫人一脸无辜的模样,不禁笑了笑。
“是么?”慕容熙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了,只是嘴角的弧度越大,慕容熙的眼睛就越冷。
“婢妾只是告诉二小姐要小心,怎么二小姐的丫鬟死了就来责怪婢妾?”姚夫人看着慕容熙的模样,脸上就挂着浓浓的笑意。
想来慕容熙也看到她丫鬟惨死的模样了吧,呵呵,那可真是惨呢。
听到这句话,慕容熙脸上的笑意未减,只是眼睛越发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