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姜云妨被人像是拎着个小鸡仔儿一样的掳上了马,然后横着往马背上一撂,接着就像是带着一个大麻袋一样的把她带出了城。
姜云妨趴在马背上,马儿朝前飞奔,颠的她头晕眼花,都快把她的胃都给颠出来了,饶是如此,她还是狠狠地睁了睁此时唯一可以控制的身体部位——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
毕竟姜云妨也很好奇,掳走她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抓她,指使此人的是不是白瑾妍,她要先从此人口中问出点什么才好,就是死也得死的明明白白的。
姜云妨正在心里盘算着,突然那飞奔的马儿停了下来,接着那个骑马的人又一把把姜云妨给从马上拎了下来,此时的姜云妨已是被颠的快不行了,弯着腰,干呕了好几下,慢慢的才缓过来劲儿。
姜云妨弯着腰,假装还在干呕的样子,眼睛却悄悄的环顾着四周,她也认不出来这是哪里,只是觉得人烟稀少,荒芜的很,这样的荒郊野地,真适合杀人。
待观察了周围环境以后,姜云妨才缓缓地直起身子,抬头看了看那骑马的人,这人个子很高,是个皮肤黝黑,表情刚毅,脸上有道一指来长刀疤的少年,姜云妨正准备好好仔细看看他,希望能看出点什么线索,不料正好对上了那少年冷冽的眼神。
少年着面前的姜云妨,这女子竟然敢眼睛盯着他看,要知道自从一次任务中受重伤,脸上留下刀疤以后,很多人都觉得他定是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恶人,很是害怕他,而面前这个据说是姜府大小姐的女子竟然敢直直地盯着他。
那少年心里暗暗觉得这女子不那么简单,再想想之前姜府后花园的事,便更确信了自己的想法,看来自己的打算是对的,想到这里少年看姜云妨的眼神里竟然有那么一丝丝赞许。
少年虽是没说什么,可是他的神情却被姜云妨尽收眼中,于是姜云妨便试探着问了少年:“还想请问下少侠的名字。”
那少年冲着姜云妨便抱拳行了个礼。
这倒是把姜云妨给弄得更疑惑了,不过她也更加确定了,眼前这个少年应该不会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了,于是便也微笑着冲着那少年福了福身。
少年告诉姜云妨:“我名叫季风是临王萧弦的部下。”姜云妨点了点头,心道怪不得要掳她。
季风也冲着姜云柔点了点头,也不等姜云妨问,继续道:“之前是白瑾妍找我的,说是要让掳走姜大小姐,找个地方杀了你为临王报仇。”
听到这里,姜云妨才明白白瑾妍为什么突然会请她看戏。
突然季风对着姜云妨单膝下跪,腰杆挺直,双手抱拳行了个大礼。
姜云妨一惊,男儿膝下有黄金,她自认为没道理受季风这样的大礼。
季风却也不管,只管行了礼起身,然后便慢慢的跟姜云妨说起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之前白瑾妍找季风让杀了姜云妨为萧弦报仇,那季风是旁观者清,他很清楚萧弦弄成如今的样子,完全是拜白瑾妍所赐,故假意答应白瑾妍要杀了姜云妨,他目的是想接机接近姜云妨,因为季风知道事情的始末,更知道如今能救萧弦的或许只有姜云妨了。
及至刚才对姜云妨的一番观察,季风更加确信了如果有人能救萧弦那非姜云妨莫属。
听到这些话,姜云妨有些犹豫了,不知道这季风说的是真是假,他究竟是要求她救了萧弦还是另有目的。
姜云妨正低头思忖着,忽然一道黑影出现,接着剑光一闪,季风被当场刺伤。
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萧容,季风虽然被刺伤了,眼睛还是满眼渴望的看着姜云妨,希望姜云妨可以答应他的请求,姜云妨觉得季风不宜在此停留,便冲着他点了点头,好让他放心赶紧离开这里。
季风看到姜云妨给他点头示意,也不做过多停留,忙捂着伤口逃跑。
萧容也没工夫再去追季风,只是赶忙到姜云妨跟前,看看她有没有事。
看到萧容焦急的神色,姜云妨却扭头并不看他,只是冷冷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听到姜云妨这样冷酷无情的一句话,萧容心里也是又急又气,心里想着:“我真是白操了那份心了,亏得刚才那么着急。不过刚才云妨定是受了一番惊吓,还好现在她好端端的站在面前。”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忍心和姜云妨再争吵。
而姜云妨正背对着萧容,心里暗想:“萧容真是个呆子,我说不用管,难道就不会分辩一下吗?”忽而又想为什么萧容要分辩,难道自己不正想他可以离自己远远的吗?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姜云妨笑了笑,她笑自己即使重来一世,依然对萧容无法忘记,相思入骨,情根深种,即使再逃避,可仍会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流露。
姜云妨长舒了口气,转而又想,即使情深那又如何还不是被辜负?重生一世,必不能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两人皆是无言,沉默片刻,萧容轻轻地抱起了姜云妨,放到了自己的马上。
姜云妨正想到上一世萧容和白瑾妍的夫唱妇随,突然被萧容抱上了马,心中自是有气,恨恨地朝萧容一瞪,使劲朝着马一拍,便骑着马独自离开了,只留下萧容望着一马一人远去的背影呆愣原地。
萧容看着远去的人儿,嘴角轻轻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徒步朝着姜大小姐离去的方向奔了过去。
却说姜云妨骑着马儿跑开了,只想着赶紧逃离萧容,可是没曾想竟然钻到了一片森林里,迷了路,心里直是咒骂季风,找的什么地方,荒无人烟不说,地形还这么复杂,可是已经这样了,姜云妨只能骑着马在森林里到处乱转,希望能找到回去的路。
姜云妨跟马儿在森林里转悠来转悠去,就是找不到路,现在天都黑了,心里不免有些慌张了。
忽听得一声马哨声,姜云妨胯下的马儿两耳一竖,四腿一蹬,似乎在寻找声音的方向,接着又是一声马哨,那马儿仿佛离弦的箭一般带着姜云妨窜了出去,幸亏姜云妨把缰绳抓的够紧,不然怕是会得被摔下去。
姜云妨被那匹马带着在森林里狂奔,突然马猛地一停,姜云妨才看清跟前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