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飘星道:“你不该再为秦家牺牲了。如果当年麟儿肯听我的,跟着我远离是是非非,一起隐居,那么现在该有多好呀。”
秦宜若道:“怎么可能?你不会留在秦家,她又怎么跟你漂泊天涯。”
冷飘星道:“我们分开了,难道我不心痛?”
秦宜若道:“你不是世家出身,你不会知道在家里虽然有一些不适,可是家里还是给了我们良好的成长环境,让我们受了好的教育,建立一个家不容易。你这样做,不是在建立家庭,而是要逼着姐姐,放弃和毁灭原来的家庭,这对她来说,是面临着撕裂的痛苦,跟着你,她不会觉得自己是完整的,你在逼着她左手和右手打架,必须选择一个手。”
冷飘星道:“她不相信我可以给她幸福?”
秦宜若道:“叫她怎么相信?她从小依恋的环境在你眼里那是一钱不值,很难想象,你是真的爱她的。”
冷飘星冷笑道:“还说什么爱情的伟大!”
秦宜若道:“不可理喻。”
冷飘星道:“所以我要证明给她看,我可以替她照顾好她的妹妹。”
秦宜若明白了,他是在赌一口气,就是要证明自己行,她说道:“那么你问过我,我愿意接受你的安排吗?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排斥着你,不愿意你走得太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说的是实话,冷飘星道:“那么云激扬呢?他也是江湖中人,他问过你今天快乐吗?在想什么,喜欢什么好玩的东西?”
秦宜若不说话了,云激扬从来没这么问过她,而这些话,还真是一个小女孩在恋爱中,最愿意听到的,看来冷飘星真的是琢磨过女孩子的心思的。
冷飘星接着问道:“云激扬就可以给你带来幸福吗?”
这个问题正是秦宜若内心不确定的因素,这也是她不愿意和云激扬成亲的原因,于是秦宜若心头一震,说不出话来。
冷飘星又说道:“跟我走吧,宜儿,就当给你自己一个比较和选择的机会。”
秦宜若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冷飘星见她还在顽抗,说道:“云激扬声名在外,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喜欢他,你的将来会很辛苦的,少不了要跟别人争宠的。再说轻易得到,他又怎么会珍惜呢?”
“够了!”秦宜若愤然道,“那是我跟他的事情,路是我选的,将来怎么走也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你也少在这里搅局!”
“我搅局?”冷飘星不可置信,“我是在帮你!”
秦宜若听得厌烦,说道:“喉咙响道理就足吗?”
她居然什么都不怕,直瞪着冷飘星,冷飘星从来没被一个女孩子这么直瞪过,暗道:“她就跟麟儿说得一模一样。”
于是手指轻点,说道:“你姐姐说你性子倔,好顶嘴,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提到姐姐,秦宜若心中又是一动,只是愤然又生,好久没有这么跟逼迫自己的人对抗了,没想到逼迫的力量一直都存在着,这也让她不服,为什么好端端的总是有人指手画脚,要她按照别人的吩咐去做呢?
秦宜若道:“我的倔强都是被她培养出来的,不是被她逼,我何至于如此,我也很不喜欢自己是这样的,所以我对她有恨意。”
冷飘星还要再说,刚开口叫了一声:“宜儿。”
秦宜若就反感地说道:“我们很熟吗?宜儿是你叫的吗?你还不是我的姐夫!”
冷飘星怒道:“你信不信我就可以带走你!”
这又有什么信不信的,他本来就可以做得到,秦宜若知道惹恼了他,后果会很严重的,可是就是不愿意听他的,正要反唇相讥,忽听窗户“格”的一声,无风自开,一道寒光直射而入。
冷飘星暗道:“不好。”一个闪身,双手忽上忽下,或抓或捏,或拨或推,一会儿功夫,已经变化了不下十次,他是生怕再有暗器袭来,将自己保护得滴水不漏。
秦宜若见一把刀插在桌上,刀柄上赫然两个字“慎思”,不问可知,是云激扬来了,她笑逐颜开,刚要出声呼唤,就见一道人影已经从窗户里扑入,一个漂亮的转身,人已经站在秦宜若面前。
秦宜若一见这个身影,就知道是云激扬,忍不住伏在他肩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这时候她仿佛见到了亲人。
来人正是云激扬,他一进来就看到冷飘星的动作,不禁喝彩道:“好身手!”
冷飘星见并无暗器袭来,稳定了身形,一瞥眼,就看到桌上的慎思刀,面容一敛,道:“云激扬?”
云激扬道:“正是。”
冷飘星道:“听说你接管了秦家。”
云激扬道:“总有人爱嚼舌根。”
冷飘星道:“我要带走她。”
云激扬神色一凛,道:“凭什么?”
冷飘星道:“凭我手中的剑。”
一边说,一边已经拔出背上长剑,瞬息间攻出七招,招招凌厉,剑剑夺命,端的是拼命的打法。在他拔剑时,云激扬也顺手拔起桌上的慎思刀,连拨带抹,连消带打,招架之余还给予还击,两人刀剑相击,叮当之声不绝,火星连冒。
秦宜若已经捂住了耳朵,退闪到一边。云激扬连续使出三刀,刀刀轻灵,后招变化无穷,冷飘星却不以为然,横削直劈,径直硬闯。这两人的兵器好像是替换过来了似的,按理说刀是直劈,剑走轻灵,可现在用刀的却是灵活多变,用剑的倒是横冲直撞。
冷飘星的剑撞在云激扬的刀上,云激扬的手臂略沉,已经感觉到压力,冷飘星的劲道非常奇特,他所仗着就是一股锐利的煞气,越是运剑如风,煞气就越厉害。而云激扬的能静神功,所仗着就是一团和气,可是每当运功想静下来,偏偏冷飘星的煞气就会来破坏阻扰,让云激扬的气息无法运营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