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梦握住她的手,说道:“眉儿,可苦了你了,情感不顺,相思磨体,还要遭受外来的不测,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都帮不上你什么。”
华眉语笑道:“不是都过来了吗?再说了,谁给你安排好,要你一帆风顺的呢?总有一些需要应对的功课。”
云激扬在他们说话间,已经明白,那是对方连连失控,所以不肯罢休,只是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呢?要这么故弄玄虚,意欲何为呢?
正在思量间,忽见房里飘进了一团白雾,一开始是若隐若现,渐渐白雾浓了,然后又逐渐浓密起来。开始时,云激扬都不曾察觉,等到发现了,房里的雾霾已经越来越浓了。
云激扬随手拈了一把,却发现触手化水,水在手里是透明无色的,料想该是无毒,只是他奇怪的是,对方要用这团雾霾来干什么呢?
华眉语见到这团雾霾,脸色大变,说道:“快运功抵挡。”
云激扬道:“它没有毒。”
华眉语道:“不是有毒,而是久而久之,你会全身酸软,行动倦怠,这团雾会把体内的痰湿激发出来,并且加重,而且在无形中让你失去战斗力,当初我就是着了这个道儿。”
她话音刚落,独孤梦已经“啊呦”了一声,说道:“我的腿觉得好冷。”
牟秀城道:“你盘膝坐下。”独孤梦依言照做,牟秀城抵住他小腿的“承山”穴,将真气输送过去。
云激扬道:“大家盘膝坐下,运功相抗,先把自己照顾好再说。”
游元升道:“那嫂子怎么办?”
秦宜若道:“遗怨谷的花雾大法对我没用,武功越高,感应就越强。”
云激扬道:“你怎么知道这门功夫叫做花雾大法?”
秦宜若道:“大姐生前曾经跟遗怨谷主交过手,她告诉我的。”
华眉语道:“你姐姐是死在遗怨谷手里的吗?”
秦宜若道:“这倒不是。”
华眉语道:“这就奇了,她怎么可能放过你姐姐。”
秦宜若道:“遗怨谷亦正亦邪,行事多出人意料,会这样做一点也不奇怪。”
听她言下之意,似乎遗怨谷和秦麟若还有些交情,云激扬道:“怎么这件事没听你提过?”
秦宜若道:“我也不知道还能跟遗怨谷有联系,而且遗怨谷神秘莫测,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江湖上,还以为他们不会再出现了呢。”
云激扬道:“小若,你有什么见解呢?”
秦宜若道:“先放开我吧。”
秦宜若这么一提,大家这才省悟,她被华眉语用红绸绑在椅子上,云激扬快速上前,才一动,华眉语已经抢在他身前,把秦宜若解开,说道:“秦姐姐,情非得已,望恕罪。”
云激扬一边替秦宜若扯开红绸,一边摇头道:“你非要跟过来干什么呢?”
虽然言辞是看似责怪,语气中却有说不出的宠溺,拿她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秦宜若道:“我想跟你站在一起,顶多一起死了。”
她还是嘟着嘴说的,云激扬笑骂道:“你胡说什么呢。”
秦宜若道:“这时候我才觉得,我们是属于彼此的。”
这一句话只有云激扬听得懂,不错,两人在一起是情势所迫,难得有可以全然真情相对的时候,他也不说话了,只是把手伸出去,秦宜若也不说话,把手送到他的掌心,云激扬合拢手掌,把她的小手牢牢地包在自己手里。
奇怪的是,独孤梦和华眉语也仿佛懂了他们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深觉在一起的一刻也是极其美好的。
董雪娥也看着丈夫,牟秀城笑了一笑,说道:“娥妹,你后悔吗?”
这一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可只有董雪娥听得懂,她摇头道:“嫁给你,跟着大哥,都是对的。”
牟秀城笑道:“不错,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可有生必有死,假如死的时候,都有尊敬的人,和爱人在身边,那么死又有何妨。”
他笑声未已,只听一阵劲风破空,似有暗器袭来,牟秀城不加思索,伸出两根手指,顺手一夹,他练过“大力金刚指”一类的功夫,手指上是有些功夫的,可是刚夹上,身形已然不稳,跌跌撞撞冲出去数步,急忙旋转想稳住身形,可好像非常吃力,身形都很凝滞。
那一声劲风破空,云激扬也听到了,当即放下秦宜若的小手,迈上一步,手掌往牟秀城腰间挡去,想替他卸掉这份力道。
谁知道刚搭到牟秀城腰间,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他的胸口一闷,顿时不敢怠慢,另一手随即出手,紧紧扣住牟秀城的肩膀,帮助他稳定身形,一开始出手,云激扬还留了几成后劲,毕竟是试探性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随后那一手则是用了内劲,知道不可轻敌。
牟秀城得云激扬之助,后肩那一下,已经稳定了身形,于是对云激扬点头示意,接着转头看看手里夹着的暗器到底是什么,不看则已,一看顿时大骇,只见他手里夹着的不是别的,竟然只是一根白羽。
那根白羽在牟秀城手里夹着,头尾还在颤动,仿佛蝴蝶翅膀在扇动一般。
董雪娥上前道:“秀城,暗器可有喂毒?”
牟秀城没觉得有什么异样,说道:“应该没毒。”
话犹未已,只听董雪娥叫道:“你没事吧!”
牟秀城还茫然不解,云激扬手腕一翻,已经亮出慎思刀,刀面雪亮如镜,只见牟秀城在镜中,面色发白,口唇黯淡。牟秀城自己也没觉得什么,怎么会如此这般?
云激扬道:“牟大哥,你运气试试看。”
牟秀城依言运气,不运则已,一运之下,大吃一惊,原来他的气息不顺,已有多处堵塞,也不知道几时着了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