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梦叹道:“看来过去我的阻塞是太顾着自己,没有静下来,跟你产生感应。”
华眉语道:“所以我谈恋爱之后,有些故事书就不看了,一看就知道只是对恋爱有憧憬,不曾好好沉下心来去和真实的感情产生感应,连感应都没有,就急着建立关系,不碰得头破血流才怪。”
曾可琪道:“华姑娘说得很对,那时候我很害怕失去对方,所以会急着靠近。可是靠得越近,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但我又没有勇气静下来,说分开一段时间。”
华眉语道:“原来你想过要安静一段时间的,那么你也不算失败,起码现实给了你自我展现的机会,让心里想的,延伸到了实处。”
曾可琪道:“可以这么说。”秦宜若道:“那么为什么你要去闹婚礼呢?假如对方自私,你又没有安全感,去了岂不是送死?何必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呢?”
曾可琪道:“那时候就是一股冲动。”秦宜若明白那是荷尔蒙的缘故,只是这话不宜对他们说,她说道:“我明白,所以借着这股冲动去伤害对方的,都不是好人,你有一股毁灭的冲动,都是可以理解的。”
云激扬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就觉得说到感情的事情,好像秦宜若懂得很多一样,都不知道她从哪里获知的。
曾可琪道:“跟你们说话太舒服了。”这么一说,看来秦宜若说的是对的,秦宜若嘴角噙着笑,说道:“多谢谷主,只是请问,何必为难华姑娘呢?总觉得最不该为难华姑娘的,就是谷主你呀。”
曾可琪道:“我一看到她,就觉得似曾相识,她那时也有一股想闯祸,想毁灭一切的冲动。”
华眉语听到这里,不禁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去,那段日子对她来说,可以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曾可琪道:“假如她可以毁灭该毁灭的,那么也由得她了,偏偏她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根本控制不住那股冲动,我担心她毁了不该毁的也就算了,只怕她还会毁了自己,失恋过的人都明白一点,那就是与其善待别人,不如善待自己,对自己好,爱自己才是头等重要的事情,因为自己更值得被爱。”
秦宜若连连点头,她开始尊重眼前这个经历过失恋的女人,还是头一回感觉到,原来失恋的经历,也是可以让人尊敬的。
秦宜若忍不住说道:“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会在我极其喜欢他,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时杀了他。”
曾可琪道:“哦!怎么你不觉得为了爱付出一切是伟大吗?”
秦宜若道:“那也要看值不值得的,如果不值得,那么宁可毁了他,我没那么伟大,也不会贪求那样的伟大,就觉得不管什么感情都好,活下来才是硬道理。”
云激扬道:“难怪你总是那么理智。”秦宜若道:“你不认为我理智得有些不近人情吗?”
云激扬笑道:“假如十几二十岁,会觉得有欲望的人都不是好人,到了二十来岁,会觉得脾气不好的不是好人,到了三十岁之后,就会认为问题看不明白的,才不是好人。”
秦宜若道:“小时候无忧无虑,没什么欲望,对成人世界的欲望会好奇也排斥,自然这么认为。到了后来,自己需要认知,最好就是有人指引,不喜欢被排拒,所以脾气好是关键。然后呢,懂得越多,越不喜欢昏昧不清的人。这其实就是自己的需求使然。”
云激扬道:“还是你明白,有时候跟你在一起,真的很舒服。”
秦宜若道:“谷主也是这么说的,只是谷主难道看华姑娘不舒服吗?我怎么觉得看到华姑娘就想多帮帮她呢?她已经够可怜的了。”
华眉语道:“只怕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所以惹人讨厌啦。”
曾可琪道:“秦丫头适才说得不错,如果会爱得过火,那么宁可毁了对方,自己生存要紧,虽然说看上去不怎么温暖,可是要活下来,还就要这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怕是对方不愿意搭手的理由吧,人家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愿意陷入似乎不属于自己的感情漩涡中。”
独孤梦道:“是呀,有时候眉儿脾气大了,我就想逃避,只怕也是这么一回事。”
曾可琪道:“你真的很灵敏,看来是该有福气的。”
独孤梦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我的武功并不好。”
曾可琪道:“这有何难?”说着衣袖一甩,飘带弹出,云激扬道:“谷主且慢。”一边说着,一边慎思刀出手,这一次他的出手很有意思,是刀脱离了手掌,可是还在上下舞动,只见刀柄缠着飘带不断地卷动,就把飘带缠绕在刀柄上。
云激扬手里没了慎思刀还可以用手接招,可是曾可琪的飘带连着衣袖,被他这么一牵扯,顿时不由自主地身子前倾,云激扬绑的不是飘带,而是她了。要想脱困的话,除非把飘带撕裂,这样一来,曾可琪衣衫不整,又像是什么样子。
秦宜若见状,说道:“云郎,还是以和为贵。”
云激扬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见汪峻跃上,他毫不客气地就是一刀“横断天河”,刀势勇猛。曾可琪的衣带被云激扬的刀柄缠住,她还动弹不得,稍微一动,只怕扯断了飘带,连衣衫都散开,颇为不便。那么汪峻这一刀,欺她行动不便,眼看就要给她造成伤害。
只听云激扬叫道:“不可。”手势一变,刀柄已经逆向旋转,将飘带松开,那飘带顺势一弹,正中汪峻手指的“凤眼穴”,汪峻眼前一黑,“啊”的一声叫出来,接着颈上一凉,汪峻心头一惊,暗道:“难道大哥竟然用他的慎思刀来对付我吗?”
再睁眼一看,却见眼前一人不是云激扬,而是独孤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