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梦道:“我不会说得像秦姐姐那样有水平,但我知道多说说你好就对了,所以有机会就练习一下,这也不对吗?”
华眉语捂住脸蹲下,不料身后正是一张椅子,她就跌坐在椅子上,一时措不及防,不禁“哎呦”一声。独孤梦道:“眉儿,你没摔疼吧。”
华眉语又有想打人的冲动了,秦宜若道:“摔疼是负面字眼,说出来就好像很希望她摔疼似的,如果改为你还好吧,那么听上去就是为了她好。”
独孤梦点了点头,赶紧改口:“你还好吧。”
华眉语转嗔为笑,用手指着他的额头,说道:“学得倒快!”
独孤梦笑道:“学得快,活得好,有福呀。”
华眉语“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这时候就觉得春光无限好,一片幸福乡。独孤梦道:“你笑得很美,好像有香气飘出来。”
华眉语不禁横了他一眼,只是才飘过去,又是忍不住噗嗤一笑。秦宜若道:“真是会学习。”
独孤梦道:“现在才知道,原来眉儿要的就是这么简单,要她开心就是这么容易,我过去真是笨。”
华眉语道:“你才知道呀。”
云激扬道:“你这样就说得容易伤害人了,独孤兄弟很真诚的想你开心,他说真心话的时候,会很脆弱的。”
华眉语道:“说也说了,那还怎么办呢?”嘴里是这样说的,可看神情还是很在乎的。
秦宜若道:“独孤兄弟,你就说理解你的感觉。”这一句话一说,华眉语眼前一亮,独孤梦却一愣,秦宜若道:“有些话只是她在表达自己的感受,是一种情绪,不是事实,所以你只要告诉她,理解这份感觉即可。”
云激扬抚掌道:“妙,好一招移形换影,很轻易地就四两拨千斤了。”
秦宜若道:“在一起本就不容易,在现实中求生活,也很辛苦,所以免不了会有怨言,会有情绪话,让人舒张一下,就好比伸伸懒腰一样,何必太在意呢。”
独孤梦道:“我也叫家里人送钱过来。”
云激扬笑道:“怎么赚钱这么容易呀。”
独孤梦道:“我也想赚钱这么容易,活下去不用太费劲。”
曾可琪道:“你只要对秦丫头好,你就会生活得越来越容易。”
她忽然这么一开口,大家都一愣,注意力全在独孤梦和华眉语身上,都快忽略了她,曾可琪却不以为然,说道:“秦丫头是旺你的。”
华眉语道:“我也这么觉得。”她倒是心大,这时候都忘了曾可琪曾经要控制她。现在倒是和曾可琪思路一致了。
曾可琪笑道:“你不怪我对你施针,意图控制你了吗?”
华眉语道:“那时候我的心情很不好,只怕也是出言不逊,再说你都可以要了我的命的,怎么说都是你手下留情,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看来她只要独孤梦欣赏她,她的自我得以舒展了,自然而然就心量大了。秦宜若暗道:“原先我以为,心量是天生的,现在看来,也是环境使然,只要创造出了适合的环境,那么很自然就会有好品性了。”
曾可琪道:“实话告诉你吧,看到你犟头倔脑,就想折服你,可是看到你体内有淤积和湿热,又像是碰到了感情的磨难,就想帮一帮你,只是,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去面对,与其明着帮,不如给你再添一层堵,既要让你堵得难受,更要刺激到你,让你激发出本身的潜力,然后就可以应付你的难题了。”
秦宜若道:“谷主,这个道理是说得通的,可是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伤到华姑娘的,你就这么有把握?”
曾可琪道:“我在地牢中就是这样脱困的,所以我清楚头颈是每天都要转动的,假如在这里受阻,很容易就被刺激到的,而且血流都要通过颈部上传下达,如果遇到了阻塞,怎么都会激发本身的智慧。当年我就是手足被制,可是头颈还能动,就自己去摩擦大椎穴,终于脱困了。”
秦宜若倒吸一口冷气,虽然眼下曾可琪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可当时的情景可想而知,是如何险恶,而她就凭着自己的智慧得以脱困,着实不易。
对秦宜若而言,她佩服这种从困境中,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来的人,可又觉得跟他们有些距离,她情愿过一些平淡的日子。
想到这里,她自己都不禁好笑,不是自己向往着热血江湖吗?怎么眼下有人从热血江湖而来,她却说不清是近乡情怯,还是叶公好龙。
曾可琪道:“我是这样过来的,所以一看到华眉语,就本能地想起了自己当年,忍不住要把自己的方法给她用,再看到她离开,就非要找到不可了。”
华眉语听得都迷茫了,说道:“你这算是对我好?”
曾可琪道:“也谈不上,只是一种机缘而已,看到你,很本能地就这样对你。你也不用强分好坏。”
华眉语道:“小时候很多人都跟我说,这样做是对我好,可是我都不觉得,有时候还嫌他们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可你呢,应该说对我有好的地方,但你却不这样说,我都无法适应了。”
曾可琪笑道:“我对你好,我又有什么好处?一说对你好,你岂不是要对我依赖?我可不想被你依赖,烦死了。还是这样好,大家自在。”
曾可琪说话新鲜而有趣,还透着独立的气质,听得华眉语不禁点头,她要的还就是这样的,于是说道:“这样也好。”
云激扬道:“但是现在我们逼出了华姑娘身上的金针,那么会有什么后果吗?”
曾可琪道:“这根金针不在于控制人,也不是什么救人,只是刺激她,让她发挥出本身的潜力,所以拔出了也就拔出了,你们不替她拔出,我也会传她功力,让她自己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