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琪道:“怎么会呢?他闻到香气,就是一怔,在迷雾中他看不到我,我却可以把他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分明看到他的眼神恢复了神采,为之一亮。”
云激扬道:“男人就要女人是爱着他的。”
曾可琪道:“看到他的眼神,我就得到了安慰,看来我们的感情是真实存在,是真正走过的。”
秦宜若心中叹道:“看来她无论怎么洒脱,心里还是在意的。不然为什么还要去看他的眼神,还要去证明感情是否存在,女人到底是女人,终究还是把爱情当做了信仰。这是内心的认知了。”
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下去,只听曾可琪说道:“他的眼中的喜悦一闪而过,随之又是冷绝傲然,公事化的神情,不用去问他了,就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可是他还是要现在的生活。”
曾可琪不禁一笑,说道:“早知道一个神情就可以看清楚的,当初何必再去闹婚宴呢?”
一直反对她闹婚宴的秦宜若,这时候却说道:“不这么折腾一回,你又怎么会看得清楚呢?之所以会看得清楚,是因为你已经用折腾把情绪排放掉了,因此你会特别清醒,看得特别明白。”
曾可琪微愕,却含笑看着秦宜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云激扬道:“会看得这样明白,而且你的关注力只在事实,那是你已经不爱他了,要不然,你不会那么接下去看,只要看到他心里还有你,你就会奋不顾身地去挽回,去证明,那是没死心了。”
曾可琪悠然一笑,说道:“都对,可是都已经跟我没什么太大关系了,我恢复了理智,可以像秦丫头说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不用在爱情中这么用力了。”
秦宜若柔柔地叹道:“那是因为你经历过,可以这样的经历一程,也是很珍贵的,我祝福你。”
她又加了一句:“你也值得祝福。”
曾可琪道:“宜儿,你真善良,你反对是因为知道我会受伤,现在的安慰是因为已经这样了,何必再加指责,惹来烦恼。”
秦宜若一愣,听她称呼从“秦丫头”到了“宜儿”,跟自己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不觉有些惶恐道:“谷主,宜儿只是觉得对人尊重不好吗?何必借着这种机会凌驾于人呢?”
曾可琪道:“如不嫌弃,你就叫我琪姐姐吧。”
秦宜若知道她意欲相近,这时候拒绝反而不好,于是笑了一笑,叫道:“琪姐姐。”
曾可琪笑逐颜开,应了一声,继续说道:“盛云生闻到香气,知道是我来了,接着就是我的峨眉刺掷过去,他想也不想,衣袖一扬,袖中掌出,一抹一折一挑,只听叮的一声,峨眉刺已经被他拨到一边,插入房柱上,却正好在他夫人眼前。”
秦宜若道:“他是故意的吗?这样一来,不但是他知道了,连他夫人都知道了。”
云激扬道:“他应该是有意无意之间,只是他这个举动说明了旧情已已,不要指望他再对你怎么样了,真的可以放手了。”
曾可琪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想法。”
云激扬道:“你们倒是很有默契,都是想分开。”
独孤梦又听不懂了,问道:“怎么回事呢?”
云激扬道:“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以谷主用惯了的招式去应对,说明他已经非常清楚来人是谁,如果一开始只是一种感觉的话,这时候,他已经很确定来的是谁了。”
曾可琪点了点头,继续听下去,云激扬道:“假如说他把峨眉刺拨到一边,而不是出现在他夫人面前,那说明这是他的秘密,不愿意让夫人知道,说得难堪一点,假如这时候要去争取,那么还有挽回的可能,只是争取来了之后,身份就卑微不堪了,只是以感情来论,说明你们之间还有感情。可是他都不瞒夫人,那么这段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虽然有些未了之情,却也如青烟一般,虽然未散,却淡得仿佛不存在。”
曾可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下去,独孤梦道:“那么盛云生怎么可能在这么一瞬间,反应出那么多的东西呢?”
秦宜若道:“那时候是他来不及思考,反映出来的都是本能的东西,那一瞬间的反应是最真实的。”
曾可琪道:“他夫人一看到峨眉刺,面色一变,正要上前喝骂,谁知道在峨眉刺之后还有一枚暗器,她刚上前两步,那枚暗器就从她脸上飞来,她等于是自己把脸送过去。”
秦宜若笑道:“你到底还是想报仇,一报还一报。”
曾可琪笑了一笑,继续说道:“盛云生却看得真切,叫了一声小心,一手探出,牢牢抓住那枚暗器,却原来那是我从丫鬟头上取下的银簪,我已经打算退出了,那么也就顺便通知一下他们,让他们去把丫鬟救醒吧,也算是积点德,为我接下来的感情祝福。”
秦宜若道:“琪姐姐考虑得真周到,勿以善小而不为,你这样做很好。”
曾可琪道:“盛云生一见他夫人遇袭,就急着探手而出,可是他的武功好像退步了不少,他抓住了那枚银簪,可是簪尖却划破他的掌心,他还收势不住,那枚银簪余势未尽,带着他只往他夫人的脸上划去,盛云生身形后仰,可是用力太猛,只听肋骨处一响,他闷哼一声,口中已经沁出血来。”
云激扬下意识地笑了一笑,曾可琪已然觉察,说道:“你想说最毒妇人心吗?”
云激扬道:“你也需要泄愤。”
独孤梦轻轻咳嗽了一声,眼睛瞟着秦宜若,他的意思很明显,曾可琪怎么就这么在意云激扬的说话,人家心上人可就在一边呢。
秦宜若冰雪聪明,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笑了一笑,没有作声,她很清楚,曾可琪回忆往事时,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