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以身相拦,独孤梦喝道:“你马上离开此地,不许在这里开武馆。”
雷速居然笑嘻嘻地说道:“有这么一个美人,让我干什么都行。”
云激扬道:“那么你就是答应了,输了就远离此地,关了武馆。”
他是按捺住火气才说的这句话,雷速那副吃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雷速还不知死活,说道:“小美人,你就从了我吧。”一边说,一边张开蒲扇般的大手,推开独孤梦,独孤梦本待相拦,怎奈他手臂一张,一股恶臭袭来,独孤梦赶紧避开。华眉语闻到那股味道,哪里还敢让他近身,急忙躲开。
眼看雷速的手就要碰到秦宜若,秦宜若扭过头去,避着味道尚且不及,哪里来得及躲闪。正在这时,忽然雷速的手停下来了。
他的手离秦宜若的身子不到三尺,秦宜若见状,赶紧躲开,身子一避开,就看到雷速的肩后停着云激扬的手,云激扬硬是让他不再动了。
秦宜若强忍恶心,叫道:“云郎,小心。”
独孤梦也道:“云大哥,那厮不好对付,粗野得很。”
云激扬见两人都是忍着恶心对自己表达关心,不由得大为感动,说道:“这里交给我吧。”
话尤未落,只见雷速身子一个回旋,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上身一转动,手脚还颇为灵活,是下过功夫练武的。
他借着回旋之力,已经卸了云激扬按在肩上的手,说道:“原来小美人是你的,那么我们有仇了,我不能让你活。”
云激扬眼中寒芒一闪,喝道:“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雷速道:“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活,赢了的武馆和美人都归他。”
秦宜若愤然拂袖,当她是什么呀,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卷入纷争中,被当做礼品了吗?
在她的生命中,这般待遇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南宫珏与云激扬的格斗,也是赢了说话,她算是战利品之一。
以前她还觉得联姻就联姻吧,还能有什么大不了,可现在无端端地一阵羞辱感上扬,原来她从来不是自己,不是人,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礼品,以前会顺从命运,那是因为没有体验过。
秦宜若羞怒上窜,忍不住都要说:“杀了他!”她难得会有杀人的心。却第一次厌恶地感到,不想看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她还没有叫出来,就自己住口,不屑与这种人说话,于是她掩袖而立,看似不想闻到异味,其实是强压着想骂人的冲动。
可她含而不发,面带寒霜的样子,惹得雷速哈哈大笑,说道:“美人,你可等着我。”竟然挤眉弄眼,神情轻佻。
秦宜若无语,她掉过头去,云激扬勃然大怒,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也不答话,起手就是一掌,只是他性格使然,也是习惯了,对对手尊重,于是虽然是他先动手,可还是呼喝一声,算是提醒。
雷速却一点也不觉得云激扬尊重自己是好意,居然一个转身,大喝一声,他嘴一张,一股异味又疾扑而来。
云激扬身法灵活,已经闪开,心中暗道:“难怪人家那么怕他,他这种气味谁见了不怕呀。”、
他才避开,身形还未站稳,可他的动作不知道比雷速灵动利落,飘逸俊洒了多少倍,场中已有几个女子大声叫好。
雷速大喝一声,接着就是一刀劈出,他的刀法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仗着力大,以力欺人。他这一刀劈出,气势惊人,大有泰山压顶之感。连云激扬都不敢硬接,忙一个转身,这一次他转的是一个“之”字型,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拉开了。
这时候云激扬才舒了一口气,跟雷速靠得太近,谁吃得消呀,头昏眼花,呼吸不顺那是很寻常的,假如他的弟子因此反应慢了,那是不能再正常的事。
可如果这么一来的话,只怕雷速会觉得慢怠了自己,发起火来就不可收拾,难怪他的弟子被虐得不像样。
同时云激扬也明白为什么张利会一见到他,就马上投诚,他之所以会有所迟疑,也是觉得太过轻易,只怕有诈,而且一见面就来投效的,忠诚度只怕难以让人放心。
可现在和雷速这么一对决,马上知道了,这是很难怪人家的,只怕是忍了很久,忍无可忍了,这也是要看具体内情的。
思犹未已,云激扬衣袖连动,已经在空中写出一个“善”字,他是按照《吉祥诀》里的图纹画出来的。在场很多人都不认识这门功夫,不禁奇怪,怎么好端端的,云激扬在空中画符,而且跟雷速的关系一点也没有,距离那么远,怎么可能回击,更不可能伤人。
雷速也一愣,说道:“你打不过就讨饶吧,不用求神拜佛,求我就好了,我收你为徒吧。”
一边说,还一边笑嘻嘻地向四周打招呼,敢情他以为适才大家的叫好,是专门为了他呢。他不打招呼也就算了,一打招呼,众人纷纷拂袖扭头,谁要看他呀。
更有甚者,人群中不知是谁,丢了一个圆形的东西过去,雷速伸手一拿,却见是一枚冰糖山楂,他居然老实不客气,放在嘴里吃了,一边嚼着,一边叫酸,还说了一句:“你们欢迎我,也不用扔那么酸的东西,谁要吃呀,一样扔扔点好吃的,比如说酥糖。”
他那么大一个块头,居然要吃酥糖,众人不禁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有人还忍不住要吐了,雷速还不察觉,又来了一句:“扔一点银子过来还差不多,要不,铜板也行。”
他居然还是个财迷,秦宜若不禁噗嗤一笑,她一笑可不得了,雷速的口水又流下来了,说道:“美人,你仰慕我也就明说吧,我很好说话的。”
秦宜若肚子都笑痛了,她是气乐的,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都抵得上砖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