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娟娟哪里把他放在眼里,扬手就要把他撂开,独孤梦死死护住母亲,心里也不知道该不该出手抵挡祁娟娟,她怎么说也是华眉语的母亲,怎么可以对她不敬呢?
就在这时,就听屏门“庞”的一声打开,云激扬携着秦宜若缓缓而出,云激扬道:“我们是这里的主人,你们这么闹,有没有打过招呼?”
说话之间,他衣袖一甩,一道劲风发出,独孤梦只觉得好像有人托了他一把似的,急忙起身,顺便还扶起母亲,祝嫩卿半身酸软,虽然被儿子扶起,可还是无力行走,眼看就要拖累到儿子。
只听云激扬叫道:“用剑!”
独孤梦不假思索,他的剑本来就在腰间,只是他在应付场面,免不了客套一番,都是长辈,叫他怎么兵戎相见。
眼下是云激扬以主人的身份吩咐他的,那是主人要维护秩序,于是独孤梦长剑一闪,挽了个剑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一会儿功夫,已经连续攻了三剑,招招都有夺人心魂的感觉,直将祁娟娟逼开一丈有余。
云激扬见独孤梦剑势轻灵中又有沉稳,稳重中有不乏锋芒,看来又有了长进,不觉脸带微笑,看似在观察战况,却在不经意处,手指轻轻一弹,华眉语应声而起,一颗铁莲子从她身上滚下来。
原来她一开始就被母亲用铁莲子封住了穴位,华眉语一站起来,就从怀里摸出短剑,说道:“娘,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就死给你看!”
祁娟娟没想到独孤梦的武功在短期内居然进展了这么快,她不禁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女儿的说话。
她转头,狠狠地瞪了华眉语一眼,说道:“你非要帮着那个贱人是不是?”
华眉语道:“娘,别这样说人家,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可为什么一定要把你的痛苦放大,要那么多人陪着你一起吃苦呢?”
祁娟娟道:“活该我倒霉是不是?你们都好命,就我一个人活该吃苦!”
真是越缠越缠不清,华眉语不禁跺足道:“娘,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娟娟道:“那么你是什么意思呢?”
华眉语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该怎么说,独孤梦抢上一步说道:“伯母,我和眉儿都会尊敬孝顺你的。”
祁娟娟道:“闭嘴!我的公道我要自己讨回来!”
独孤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只见祁娟娟手腕一抬,又是一道圆弧疾飞而出,这一次是把矛头对准了独孤梦。
祝嫩卿看的真切,她知道利害,不禁为儿子捏了一把汗,叫道:“梦儿,小心。”
华眉语却道:“娘,你杀了梦哥哥吧,我也不独活!”
秦宜若道:“眉儿,别这样逼你母亲。”
她进入前厅,一直就没说过话,众人都没意识到她的存在,这时候她悠悠缓缓一句话,让祁娟娟和祝嫩卿不禁侧目,只见秦宜若含笑点了点头。
祁娟娟见她仪容清华,不觉手中一顿,那枚暗器就只是普通的眉月圆弧飞过,独孤梦知道她暗器中有暗器,也不敢造次,于是剑锋一转,看似剑光凌厉,其实用劲极为轻柔,碰触到眉月圆弧,就跟春风吹过杨柳一般,水面浮不起,清波荡涟漪。
那枚眉月圆弧就跟柳絮沾上了衣襟一般,滴溜溜粘附在独孤梦的剑身上不停地打转,独孤梦借着暗器打转产生的力道,消减了祁娟娟发出暗器的劲力。
那暗器在独孤梦剑上一开始快速地旋转,转到后来,力道消尽,慢慢地停下来,独孤梦的用力恰到好处,那枚暗器到了最后就停在他的剑尖上。
独孤梦把剑一横,等于是把暗器递到了祁娟娟身旁,他说道:“伯母,请。”
云激扬道:“还叫什么伯母,快叫岳母。”
秦宜若笑着斜睨着他,知道他善于捕捉时机,可独孤梦面皮薄,不见得会这么灵敏。
果然独孤梦道:“她还没答应呢,我可不敢乱叫。”
真是老实得可爱,秦宜若又是一笑,华眉语道:“梦哥哥说得对,我喜欢他这样。”
云激扬道:“我是枉做小人了?”
秦宜若笑道:“你有你的魅力。”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意思不喻而明。
华眉语道:“娘,如果你不愿意接受这门婚事,那么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祁娟娟怒道:“你反了是不是?”接着又指着祝嫩卿骂道:“你这贱人,养的什么儿子!”
祝嫩卿涵养再好也被骂得怒火升起,说道:“那好,大家一拍两散吧!”
“娘!”独孤梦和华眉语同时跪下,祝嫩卿别过头去,说道:“梦儿,娘不是不照顾你的心愿,可是你自己看看,这件事叫我怎么管?”
独孤梦不说话了,他心里很清楚,不禁瞥了华眉语一眼,华眉语道:“都怪我是不是?”
独孤梦叹道:“你知道的。”
祁娟娟道:“什么都是我不好对不对?”
华眉语低着头不说话,神情痛苦之极,可一低头,就看到秦宜若送给她的福葫芦配饰,继而想起身上还挂着朱砂香囊,赶紧用手触及福葫芦的图纹,然后把朱砂香囊放在鼻下闻了一闻,这一下,把心放在了肚中,神情和缓很多。云激扬道:“华夫人,何必难为两个小儿女呢?成人之美又有什么不好,皆大欢喜,大家开开心心不就行了?”
秦宜若不禁叫道:“云郎!”这时候要他多什么事,果然,祁娟娟道:“你又是什么人?”言下之意是要你管那么多。
云激扬抱拳道:“在下云激扬,是这里的主人。”
祁娟娟道:“原来是这里的主人,那么不好意思了,这样吧,我把女儿带出去教训,不占贵宝地。”
云激扬道:“且慢,在下不是怕事之人,既然来了,还请听在下一言,这件事就别闹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