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激扬道:“朋友,如果没看错,你应该是来找我的,那么和内子何干?”
他的声音清朗明亮,不疾不徐,缓缓而言,秦宜若只觉得耳朵里的杂物似被消除了一般,舒服多了。她正要说话,却见一道白影直冲过来,疾扑云激扬。
云激扬把秦宜若推开,起手就是一个“手挥琵琶”,这一招他曾传授过秦宜若,可是他自己使出来,不知道要比秦宜若厉害多少倍,他的目的倒不是伤人,而是卸去来人的冲劲,看看来人到底是谁。
那人好像知道云激扬会有这么一手,一招未尽,一招又生,他疾扑过来的身子忽然一扁,这样一来云激扬根本就卸了一个空,正在一愕之间。
却见那人手里又多了一根绿色的东西,竟是对着秦宜若飞射出去。云激扬见状大惊,怎么就冲着不会武功的秦宜若来呢?
顿时云激扬脚步连挫,他知道对方的身形可以随心所欲,那么不对着人家的身形用招,而是对着人家的脚进攻,无论是什么招式,都靠脚在地上支撑着,如果脚步一乱,那么再好的招式都没用。
云激扬迫开那人进攻的脚步,等那人退后十步开外时,飞身跃到秦宜若身边,随手一抓,却见那绿色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支竹笛。云激扬愣了一愣,刚要说话,却听那人一声冷笑,说道:“云激扬,你终于记起来了。”
秦宜若道:“你果然是来找云郎的。”
那人道:“你叫他云郎,你是他的女人吗?”
秦宜若道:“我是他的新婚妻子。”
那人忽然“哈哈哈”发出三声大笑,笑声刺耳之极,秦宜若一阵烦躁,暗道:“他不是刚才唱花旦的吗?声音不是很好听吗?怎么如今声音变得那么难以入耳。”
秦宜若道:“他不可以有妻子吗?”
那人道:“你可知道他有多少喜欢他的女人?”
秦宜若心中一震,说道:“你是谁?”
那人道:“取你们性命的人!”话音刚落,只见一双眼睛一闪,狠狠地迸出杀气来。
秦宜若道:“喜欢他的人就要死吗?”
那人道:“他始乱终弃,怎么可能有良缘?”
秦宜若惊异地望了他一眼,暗道:“他到底是谁?究竟是恨云郎的,还是喜欢云郎的呢?”她都觉得是不是对方喜欢云激扬呢?
她正要仔细看看那人面貌,却见那人身形一动,一只大手向她袭来,秦宜若急忙闪开,可是迟了一步,只觉得鬓边被那只冰冷的手点了一下,顿时头昏眼花,站立不稳。
眼看秦宜若就要跌倒,云激扬却如旋风般穿到她身前,伸臂搂住她的纤腰,另一手格开那人袭击,两人单臂对峙,兔起鹘落,几个回合竟然难解难分。
云激扬不欲和他多纠缠,手中还拿着那人的笛子,于是笛子滴溜溜一转,顺手往旁边一扔,那人见云激扬把他爱若珍宝的笛子就这样往旁边一扔,不禁大为心疼,骂道:“云激扬,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
说着撇开云激扬,飘身过去,伸手一抄,把那笛子握在手中,看他的神情,颇为爱惜这支笛子。
秦宜若看了云激扬一眼,心中有话,却没有直说,云激扬放开她,说道:“你果然是薛均。”
那人道:“你终于认出来了,我还道你过上了好日子,就再也不记得以前的弟兄了。”
秦宜若大为吃惊,不禁叫道:“你是云郎,以前的弟兄?”
那人还未回答,云激扬道:“不错,他是最开始的时候跟着我的弟兄。”
秦宜若道:“那么你为什么要杀他呢?”
薛均道:“你不配问。”
云激扬喝道:“不可对她无礼!”
薛均道:“她现在是你的宝吗?那么宁河乡的牡丹呢?你可还记得她?”
秦宜若大吃一惊,怎么云激扬有什么风流冤孽债吗?只是再一想,觉得也不对,假如真有冤孽债,那么不该是这个薛均前来,而该是那个叫什么牡丹的女的前来才是呀。难道说薛均喜欢那个牡丹吗?
云激扬想了一想,说道:“谁是牡丹?”
这句话一出,秦宜若不禁凝注着他,看看他说得是真还是假,云激扬被她看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只有重复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看他着急在意却格外单纯的样子,秦宜若不禁噗嗤一笑,她看上去更像是幸灾乐祸。云激扬不禁摇了摇头,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看到两人居然这么打情骂俏,薛均不由得心头火气,说道:“云激扬,你可知道我喜欢了牡丹很久了,可是她一心仰慕的是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秦宜若不禁舒了一口气,云激扬道:“那么你怎么不早说呢?”
薛均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云激扬道:“你说了,我就帮你,成全你这件美事。”
薛均道:“为什么要你成全,难道说我就无法征服牡丹姑娘吗?”
秦宜若听得产生了兴趣,说道:“那么后来牡丹姑娘怎么样了呢?”
云激扬道:“小若,事情是这样的,那时候我和薛均还有几个弟兄一起到宁河乡,杀了个恶霸,被乡邻称颂,还记得那时候是有几个女孩子不时地嘘寒问暖,其中有没有一个叫牡丹的,我都记不得了。”
秦宜若道:“有好几个吗?”
云激扬知道她的意思,解释道:“都不知道多少年以前的事了,不是见到了薛均,我是根本想不起来的。”
薛均恨恨地道:“你是什么都忘记了,可是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流连在宁河乡,就是为了牡丹姑娘,她走过,路边的杜鹃花都会失去了颜色,为了她,我才要除去恶霸,要做点事情给她看看。”
秦宜若不禁看了云激扬一眼,怎么好像事情又有了出入,云激扬想了一想,说道:“对了,那时候是你极力赞成杀了恶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