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也是寻常可见,只是很多人用这一招是中指和食指伸出,去扣人眼珠,而云激扬这一手却是与众不同,他仔细研究过,人的中指和食指都是有长短的,如果挨实了,那么受力程度不同,难免会有偏差。
所以他加以改进,把中指扣住,用食指和无名指,一般来说,人的无名指和食指都是差不多长短的,那么便于用力。
他一出手,韦沧海知道利害,赶紧判官笔伸出,点云激扬阴维经脉,他的判官笔认穴奇准,在江湖上是享有声名的。
可谁知道这一次碰到的是云激扬,虽然云激扬腹背受敌,却不慌不忙,只见他扬手就是一掌,动作飘逸,可是出手凝练,又像是经过了很多回肠百转的历练。
这一掌一出,三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掌法?看都没看见过,可又好像是从内心发出来的,勾起了大家的心事,牵动了大家的情思。
也引发了大家内心的疑问,可是疑问是从自己心里发出,答案好像在云激扬手里,他的答案未必就对人家的路子,却是重要的参考。
可是云激扬就是引而不发,悬而未定,要想知道,那么就自己去探索吧。
三人一旦开始探索历程,动作不由得慢了一慢,而且韦沧海还觉得武功算什么呢,还是自己的想法更重要。
此念一生,只觉得眼前一花,哪里还有云激扬的人影,接着面前空濛一片。
云激扬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罢了,小惩大诫,留着你的罩子吧。”
话音未落,韩进还冷笑,暗道:“你以为自己是谁,要你手下留情。”
此念刚生,只觉得眼前一麻,云激扬的手指就点在他的眼帘上,韩进不由得暗呼:“不好。”待要用力相抗,可觉得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不觉得心头大惊。
这时云激扬的手指一滑,从韩进的眼球斜插入鬓边,在他的“太阳穴”上顿了一顿,“太阳穴”乃是死穴,一经击打,立时毙命。
韩进不敢再动,就怕云激扬稍一用力,那么他就爹妈白养。可怜韩进连呼吸都不敢稍微重一点,只怕惊到了云激扬,让他稍稍用力。
可云激扬的手指如穿花蝴蝶,稍稍停留,立刻再动,当他从韩进的“太阳穴”上浮过时,韩进一口气才敢呼吸出来,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他的命就在须臾之间,取决于云激扬手指的力度上。
云激扬的手指从韩进的“太阳穴”上轻轻滑过,在旁边的“刮白穴”上,不轻不重地停顿了一下,韩进只觉得头上一麻,接着又是一痛,可是头脑却是一阵清醒。
云激扬道:“你也是为了青川堂里的事而来,如果留下你的罩子,还不知道青川堂是不是算你工伤,会赔偿你多少,还是就此把你踢开,任由你自生自灭。”
他话还没有说完,韩进已经一身冷汗,叫道:“别说了。”他声音虽响,云激扬却看出他其实是心虚,于是说道:“还没发生呢,不用害怕得太早。”
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手,意态潇洒,继续说道:“干活儿的是最苦的了,没赚多少,还不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呢,对你太狠,对家运不利,还是放了积德为妙。”
韩进不禁松了一口气,韦沧海却面色难看,说道:“云激扬,你这样赖账,不怕我们青川堂告到官府去?”
云激扬道:“生什么气呢,你那两兄弟都是很不错的人,在堂面上,以你为尊,自然是你享受得多,那么现在让他们多得到一点好,还不算是好处,又有什么不对呢?干活儿的也是人呀。”
韩进听得一愣一愣的,宋峰居然来了一句:“对呀。”韩进赶紧瞪了他一眼,宋峰不解道:“干什么?”韩进也懒得跟他多说。
云激扬还来了一句:“出来干活儿,都挺不容易的,让人家多一点好,不好吗?”
韦沧海气得脸色发白,正要说话,云激扬抢道:“你急什么呢?贵人语迟知不知道,先学会听,再慢慢说,你还想不想混下去,成为富贵人家,成为人上人?”
韦沧海不说话了,云激扬道:“你说我赖账,那么字据呢?”
韦沧海正要伸手入怀,忽然一想不对,说道:“你武功那么高,万一被你撕了怎么办?”
云激扬道:“你以为留着的就是银票,就一定可以兑现吗?”
韦沧海面色大变,喝道:“你打算怎么样?”
云激扬道:“你识字少,读书不多,也不能怪你,可是你不会看人头,不懂得识别优劣,就是你不对,耽误了好好地一身武功,还拖累了两个兄弟,你那两个兄弟可真是好汉一枚。”
他话刚说完,宋峰道:“我也是好汉。”
云激扬笑道:“我说的就是你。怎么可能把你给忽略了呢,长得那么受瞩目。”
宋峰居然傻呵呵地笑了,韩进却板了脸,云激扬道:“你当然也是好汉,可你那兄弟明显比你更需要赞美,说人家几句好话而已,为人处世,行善积德,多积福报有什么不好呢,不用那么小心眼。”
韩进道:“你少挑拨。”
云激扬道:“没说你几句好,也不用这样砸人家饭碗,这样跟断人财路一样,很伤天理的。”
“你!”韩进气得举起手掌,云激扬又扣起中指,食指和无名指遥遥相对,韩进一看,顿时头疼,他太清楚了,适才如果云激扬要取他性命,只要在太阳穴上重重击一下,那么他就没命了,于是不禁一阵寒颤。
云激扬道:“你们都是一身好本领,一样要投靠,也要找一家可靠的来投靠呢,赚不赚得到钱,先别说去了,先要对得起你们那一声好武功的呀,我都看了觉得可惜。”
韦沧海再也听不下去了,判官笔一指,喝道:“云激扬,你少废话,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