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沧海也不曾想到,今日竟然在云激扬身上,看到了令人舒服的武功,那么云激扬的武功该高到什么境界呢?
韦沧海不敢再往下思考,细思极恐。他的呼吸都为之一停,就呆在当下,也不知道该不该躲闪,真的要躲闪,以他的身手,还是可以躲得开的。
但韦沧海就觉得晕晕陶陶的,非但不想躲,还希望可以多感受一下那么舒服的武功,他可是从来没得到过这样的享受。
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武功也可以是享受,哪怕只是在一边看着,那也是极美极好的。
他居然柔柔糯糯地站立在当下,却见云激扬判官笔尾轻轻一抹,就在韦沧海腰间“笑腰穴”停住了。他抬头看了韦沧海一眼,就轻轻地一击。
韦沧海“哈”的一声笑出来了,宋峰说道:“这倒是奇了,到底是谁的武功呀?怎么好像他使得比咱们代理香主还好呢?”
云激扬并未下重手,而且点到即止,所以韦沧海只是笑了一声,接着就停住了,他心中明白,这么一来,是无论如何无法再向云激扬讨债了。
只是韦沧海心有不甘,加上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这般挫折,于是心头有气,看着云激扬手里的判官笔,却别过身去。
云激扬笑了一笑,牟秀城说道:“这是什么世道,怎么有人送兵刃,搭台阶,还有人摆谱,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就凭自己的本事下台吧。”
韦沧海心头一震,暗道:“不错,难道还要跟云激扬死撑,说什么笔在人在,笔亡人亡之类的场面话吗?把自己撑死了又有什么好处呢?”
云激扬道:“适才说到,会设下那么大骗局的人,肯定有背景,既然你们没把事情办成功,反而给人家拖后腿,要人家替你们擦屁股,你说说看,人家会留着你们过年呢,还是卸磨杀驴呢?”
韦沧海神情不定,说道:“云激扬,你别危言耸听。”话是这么说,可是语气已经弱了很多。
云激扬道:“你们有欠条又有什么用,一张废纸而已,真要是闹到公堂上,还要问你们,有没有资历经营该项业务?你们这样把祸闯大了,试问会让谁来收拾呢?”
韦沧海头皮一冷,不敢再看着云激扬,云激扬道:“不是说看到了钱,就什么都好,也要看看来路,盘算一下得失,好歹对得起这一身武功吧。”
韦沧海已然明白,当下不再斗气,从云激扬手上接过判官笔,说道:“云大侠,请了。”这么一说,就是按照江湖规矩,比划结束的意思。
云激扬微微一笑,韦沧海又道:“敢问云大侠,珠帘笔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云激扬道:“这有何难?”他其实是凭着印象,加上能静神功的运用,武功对他而言,是一理通百理融。
云激扬继续说道:“传你武功也无妨,只是你先把事情给料理了,要不然你回去的话,怎么交代?”
韦沧海暗想:“这倒也是,公事没办成,自己倒捞了好处,堂主不责罚才怪呢。”
云激扬道:“替我谢过你们堂主,帮我把岳父的手迹收藏得这么好。”
韦沧海面色发青,抱拳正要告辞,却听云激扬放低了声音说道:“如果你们谁帮我把这份手迹拿到,那么我重重有赏,肯定比你们在青川堂的日子好过。”
他虽说是放低了声音,可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宋峰居然还显出欢悦的神情,云激扬看得正切,说道:“假如你们要更换门庭,正好秦家也需要人,可以商量的。”
宋峰听得眉飞色舞,韩进却拉了拉他的衣袖,两人这才抱拳告辞。
云激扬目送他们离开,这才吩咐道:“牟大哥,替我留心他们的住所。”
牟秀城立刻过来听从吩咐,只听云激扬低声道:“半夜里放一把火。”
牟秀城忍住了笑,说道:“大哥高见。”云激扬虽说是低声,可连秦宜若都听得真切,她不禁暗暗佩服,看到云激扬这样应对这种事情,她真是叹为观止,佩服得五体投地。
董雪娥也过来,低声说道:“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呢?”
牟秀城已明究里,刚要解释,只听云激扬道:“只让放火,可没让出人命,所以才要牟大哥出手,他比较稳靠,懂得分寸。”
董雪娥不禁说道:“放火还需要有分寸?”
云激扬忍住笑,说道:“不但要有分寸,我还要画一幅画,把韦沧海要的珠帘笔法画出来,烦劳牟大哥一并送给他。”
董雪娥不解道:“这又是何意呢?”
云激扬道:“一来让他们知道是我的主意,二来也给了他们好处,这样他们自然会宣扬着讨债的损阴德,碰到了水火无情之事。”
牟秀城道:“大哥,不如我先送过去,等我走了之后,再放火,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只能认作倒霉了。”
云激扬这才笑出声来,说道:“牟大哥高见。”秦宜若这才明白为什么云激扬喜欢和牟秀城商量事情了,不禁摇了摇头。
她怎么会认可这种不入流的事情,可这个当口,还就需要这么干。
秦宜若道:“那么要不要送点银子过去?”
云激扬笑道:“不必,真以为我看得上他们呀,那是离间之计,秦家的钱你自己收好。”
秦宜若看了看左右,低声道:“云郎,其实我爹是欠下了赌债的,那时候他无聊之极,就随便去玩几把,谁知道欠下了巨债,所以才有把我许配给南宫家的举措,要不然,凭南宫珏,我家还真看不上呢。”
她小嘴微撇,大有不以为然的清高之态。
云激扬微微一笑,倒认为她的感觉恰如其分,于是说道:“十赌九骗,虽然是你爹欠下的,可知不知道是被人家用了什么手段呢?”
秦宜若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爹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