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中血色红光短暂显现，让刀面图案中人头像更加恐怖狰狞，仿佛血淋淋人头要从刀中睁开了眼，扇风耳，鹰钩鼻，但整个面庞却是很大一张胖脸，呲着牙，眼神充斥不甘的怒火。人头下血一滴一滴落入大海图案，准确说那不是普通大海，而是没有边际血海。
光斑一点血芒也许普通人发现不了，但它没有逃过一个人眼睛，他就是郭老头，准确的说是这位虎威将军郭天啸，他可是大修者境界修行之人，魂感自当不弱，老头更多是武道上走的更远，一位金刚武者，世人皆知。
“我说段飞，自从段老爹时候起，你家一直用这把杀猪刀，难道有什么特殊寓意。”老郭用手指向挂在墙上杀猪刀问道
“别无他意，杀猪而已，用的顺手罢了，就像用筷吃饭一样。”段飞说道，心理顺便回味下猪尾巴肉，等待清莲把香辣肉端上来。
“你不觉你家杀猪刀和别人不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
郭老头有点无语，不屑说道：“最起码尺寸不一样，别人杀猪不过一尺长，你家到二尺五寸，而且这刀面宽，与其说是刀，倒不如说是大铁板”
“这么说是点不同，然而无论如何，它只是一把锋利杀猪刀而已，而且从不沾血，甚是好用。”
段飞补充道：“说起来也奇怪，宰猪的时候，我从未听过猪的惨叫声。”
“不沾血，不留声？”郭老头疑惑眉头一紧，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但随即又否定那个想法，因为他想到了是那件神器，但那件神器和这杀猪刀外貌相差太大了，况且那件上古神器怎么出现平凡肉铺中，而且还沦为剁肉切菜工具，但刚才魂感触发时，那股可怕突然袭来慑魂力量怎么解释，能发动慑魂攻击只少达到大修者境界的人。
真在老郭疑惑不解时，沉思不语时清莲做好卤水猪尾巴已经端上桌了，香味扑鼻，段飞第一个夹快卤肉塞进嘴里，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段飞酒量惊人，平时吃的也多。
他自己都不懂为何每天要吃这么东西，花这么钱全在吃上面，连他自己也时常感叹肚子不争气，可他就是想吃，那种欲望像是这么东西驱动着他。
清莲却不在乎，她吃的少，然而却很乐意为段飞做好吃的，能吃是福气，何况段飞是她大哥。但段飞也不糊涂，他知道一个月要吃多少开销，每次支出都在他脑子里，给清莲攒嫁妆钱始终存不下来。因为清莲是异族人，在大周人观念中，周朝以外他国人都是卑贱的，更别说异族人，周朝人奉炎帝为神明，坚信周朝人是炎帝宠儿，其他万物皆为刍狗，异族人只配为奴为婢，岂能与之婚配？
积累不了财富，为此他经常感觉到羞愧，没嫁妆清莲怎么嫁的好人家，何况他的时间并没普通人那么多，想到此处，他摸了摸自己右眼，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下沉思中郭老头。
“肉都快被我吃光了，郭老头，你在瞎想什么呢”段飞笑这说道，其实段飞有着土城特有乐天气质，遇事淡定从容，因为他若情绪激动，后果很严重，时间久了这份淡定成了习惯，这份淡定使他无论处于何等危险境地，都能冷静思考。
“这猪尾巴做的还是么香，肥而不腻，顺滑爽口，又香辣入味，嗯，不错，清莲手艺有进步啊！”郭老头赞叹道。
“郭老您谬赞了，您富甲一方，吃尽了海味珍馐，想不到对我家段记肉铺猪尾巴情有独钟，您今天除了一饱口福之外，我想还应该还有别的事吧！”清莲喝了口早已熬好的粥后说道。
“哈哈，清莲果然聪明，终究没法把你看成小姑娘呀，”说着从怀里摸处一封信递给段飞，继续说道：“你今年已满了16岁，到了参军年纪了，这件事老夫之前给你提过，你说你要考虑，看你杀猪切肉有模有样，也可以上阵杀敌嘛”
段飞看了看信，这是一封举荐信，写给皇炎铁骑统领林国雄的，信末尾没有署名，只是盖着虎威将军印章，段飞自然不知这是什么印章。
“你从哪里搞来这封信，这信管用吗？花了不少钱吧？”段飞疑惑看着老头，顺手把她递给清莲，清莲看完后，不由得一惊，她知道虎威铁骑是镇守潼关核心战力，而这印章上虎威铁骑四个字代表多重份量，心想郭老此人不简单。她把信收好还给段飞说道：“段大哥，我尊重你的选择，无论到哪，我都跟着你”
“皇炎铁骑每月领俸禄多少？”
“200两”
“包食宿吗？
“应该有。”
“要经常外出参战吗？如果参战会经常死人吗？”
听到这话郭老有点不悦，心想这小子整天算计着啥，入铁骑营，作战是荣耀，上阵杀敌哪有不死人的，在说为国战死都是大周的英雄。感觉对小伙子有点失望，却盯着段飞眼睛淡淡说道：“要想不死，就要让自己足够强大，如果你被杀死，就怨自己修行不够吧”
“这个说法我赞同，我杀了那多猪，何曾被猪伤到过，更别说被猪拱死，原因是猪在我面前太弱小了，”段飞说完后仔细忖度着，每月杀猪净收入最多不超过五十两，刨去自己吃喝家用后所剩二两不到，有时候每月只剩下十几枚铜钱，按理说去皇炎铁骑是个不错选择，可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清莲怎么办，段飞不敢想这些事，所以一直没答应。
“这件事容我在想想，信我先收着。”段飞思考片刻说道。
“从你开始考虑到抵达洛城，只有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后禁卫军发布开始征兵公告，三日完成初选。”郭老头提醒说道
郭老仰望天空，苍茫大地银装素裹，想起了段老头，那年郭老头家人从老家探亲回潼关，老头在潼关焦急等待许久，不见妻子和孩子会来，后来得得知她们在胡家村外青松岗时遇到一波山贼，护卫兵全部战死。眼看一家老小遭毒手，是段老头提着那把杀猪刀，砍杀十几个剩余贼人后，贼人突然惊恐万分，全都拔腿就跑了。这份恩情他无法忘记，而就在那年老段头去世了，留下只有七岁段飞和五岁清莲，郭老头本想把她们接进自己府中扶养。段飞不同意，因为父亲教导过他，吃饭要靠自己去咽下去，别人代替不了你的嘴。
从此段飞成肉铺新主人，而郭老头每当有空时，会在肉铺吃顿香辣卤煮猪尾巴，走时会多给银钱，所以段飞把当成大财主，他并不知道他和父亲的事，然而郭老头却知道段家的一些事。
雪停了，酒也差不多喝完，郭老头从木条凳上走出来，平静说道：“我也该走了，人生命厚度哪怕薄如蝉翼，也要高频抖动，已待高飞，哪怕似雪花明知短暂旅行后意味消失，也要完成天空与大地完美邂逅，”
“你的右眼我不清楚，去洛城吧，也许那里有答案”郭老头说完，牵着黑驴，慢慢消失在土城墙方向。
桌上不知何时多了20两银子，清莲把它收了起来，她能听懂郭老的话，只是有时习惯了沉默。段飞征征望着郭老头消失背影，暗叹道，没想到他知道那个秘密，这个世上除了段家人和清莲，他本以为这将是永远秘密，父亲去世时也是而立之年，临走时拉着段飞手，含恨说道：“真不想把问题留给你，父亲无能啊！”父亲走时，段飞清楚看到那两行眼泪，所有段家人每代总有一个寿命不超过三十，而那些不超三十就离去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右眼蓝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