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如今只剩下了她一人的相思院中,一心在想,如果她没有自认为是好心的想要为竹柳和北葵寻一个好的去处,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索性让她们以为自己死了,竹柳是不是就会放下恨。
北葵是不是就不用在陪伴她左右的日子里左右为难,若是她被十一王爷给带走了,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君末竹走了进来,一直站在一心身后的青绾想提醒她,君末竹示意了一下,让她先退下。
青绾将手里的披风给了他,自己转身走了。
她很笨,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除了能陪在她身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从回来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脸上,身上,都还是北葵的血迹,可她也不管,只是站在这里发呆。
所以她希望,君末竹能够说些什么,哪怕是让她大声的哭一哭也是好的。
“今天的事,是个意外。”君末竹道。
“不是意外,从来都不是。每一个人的离开,都不是意外。都是因为我。只要不在我身边,她们也许都能好好的活着。”
君末竹轻笑了一声,替她披上了披风,“是吗?你不是不知道,被右相带回去的人,意外的落井死了吧?左相府里的那个疯了。还有。。。”
一心回头看着他,眉间隐隐蹿动了怒气,君末竹无奈的笑了笑,“我说的是实话。也许他们并不想让她们死,可是有人想。不过是要为她们的死寻一个好的借口,比如右相府里的那个,是意外,左相府里的说是左相的公子想要收了她,她不甘忍受屈辱就被逼疯了,其他的人即便现在没有死,早晚的结局也都一样。你别忘了,耶律绮到如今都只是生死不明,一天没有找到他的尸首,就不能说他说死了。而他还有活着的可能,这些女人又怎么能留下?将你们带回南月,是做给天下人看,做给北辽的百姓看,让他们知道南月是礼仪之邦,会善待战俘。而事实上呢?康王府里出来的女人各个绝色,将来若是让她们爬上了这些达官贵人的床榻,到时候再吹吹耳边风,会引来多少麻烦?太后不会让她们有这个机会的。”
他长叹了一声,“我知道,北葵和竹柳突然这样离开你了,你一定会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求我将她们带回来。你站在这里,不就是在自责的吗?可是她们终究是死在你身边的,在死之前,至少也是开心的。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开心也足够了。今天的事,我也有责任,我没想到,会有人敢动我府里的马车。是我考虑的不周到。那个人是谁?”
一心摇摇头,“被突然抓进了马车,根本就没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之后北葵就出事了,待我下了马车,他们已经逃了。”
她没说实话,因为她不想再让他为难。
帮着她去见十一王爷,已经是他为了自己违背凌初寒的意思,若是再让他知道耶律绮没有死,凌初寒可能真的不会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