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多悠闲,蟋蟀把日子拉得滋啦响
蛙鸣的交响曲随风直上白云间
水田里的“佝斗鸡”不歇声息
驱赶鱼群,稻草人的身上叽叽喳喳
趴满午睡的麻雀。那时,这些声音
离我很近,天空也离我很近
每一个夏日我都与他们亲密交谈
现在,我又回到故乡的正午
躺在老屋的炕上,怎么也睡不着
祖父祖母走了,父亲也走了
被母亲带到城里挂在墙上
屋子因闲置日久没了熟稔气息
炕太凉,风湿一个劲砭入腰眼
我注定找不回那丢失的童年
走出很远,去看望我的稻田
稻子正在灌浆,坝埂间水流潺潺
可没有小鱼,声音总显得不欢快
“佝斗鸡”熟悉的身影不见了
几只海鸥只肯盘旋不肯降落,青蛙的鼓膜
失去弹性,偶尔的几声蛙鸣隐含着暴躁
蟋蟀草间有,叫声不那么清脆,一整天
都在拉一截湿木头。我该走了,顺手
捡起几只除草剂和杀虫剂的空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