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409100000095

第95章 恨生

这群人倒也不是误事的,或者是真把这件事放心上了,早早的就来了,最兴奋的还是田七,脸上都是兴冲冲的。

“九爷!”是颜柏寒,他捏着扇子,朝黎扶桑拱拱手。

“各位,劳烦了,先用早膳,之后就出发!”黎扶桑不是个爱麻烦别人的人,皇族也奠定了他不爱求人的性格,但人家帮了大忙,他自然是感激的。

她他也想早点回去,却也不好叫人家空着肚子赶路,再有,他得要表明身份了,毕竟到了稚州,可就瞒不住了。

“各位爷,里边请,我家主子在包间准备了膳食!”

田册也是个有眼力劲的,见人都站在门口,赶紧上前去引,自己家主子可是很着急的。

“哦,这是我的小厮,田册,一路上有什么事,你们吩咐他去做即可,他是个会办事的!”

“田册?哥哥也姓田?我要姓名田,咱们可是本家啊!”田七不知从纪潇染背后跳了出来,笑嘻嘻地拉着田册甜甜的叫着哥哥。

田册也笑笑摸摸他的头,任由他拉着,跟着众人进了包间。

其他人自然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但也没理他们,直接进了包间。倒是纪潇染,他转身问田册“:说真的,你家有没有丢过小孩,我拾到我们家田七的时候,他衣服上袖子上是绣着田字的。”他一直没放弃给田七寻找家人。

“没,没有啊!”田册毫不犹豫的说。

听这么一说,纪潇染也不再问了,摸摸田七的头,进包间坐了下来。而田七,一直跟着田册,哥哥长,哥哥短的喊着,田册也没嫌烦的一一应着。

“我……”黎扶桑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开口。毛胡子像是看出了黎扶桑的为难,笑道“:九爷,有什么话就直说无妨!”

“我要和大家坦白,我其实不姓莫!我姓黎!我本名叫黎扶桑!”他缓缓的说,并没有因为身份而有些傲慢或是压力。这一个身份,他似乎是不在乎的,似乎是可有可无的。

而黎扶桑,也确实是不在意自己身份的。可他见众人并没有太过惊讶,就连田七,也只是在喝着自己面前的汤。大家不信?

“你们不信啊?”问话的不是黎扶桑,是田册,他见大家满不在乎的样子,感觉到自己家主子被忽略了,有些生气,嚷嚷到。

“哥哥,我家师傅早就知道九爷就是王爷了呀!”田七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

这回惊讶的倒是黎扶桑了,他们怎么会知道,他撇过头看了一眼田册,后者惊恐摆摆手说“:可不是我说的,我和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啊!爷!”

“实不相瞒,在上回九爷来取碧血珠之时,我们就知晓九爷的身份了!”毛胡子笑笑,并没有因为黎扶桑的身份而表现出卑微,还和以前一样的语气。

“我们会帮你,可不是看上你的身份了啊!”颜柏寒把扇子抖开,看着还在惊讶中的黎扶桑道。

“在下并没有这个意思!”他赶紧解释,这群人看着也不像那种人“:只是……”

“我们看见了你的玉佩!猜出来的!九爷莫怪!”纪潇染给田七夹了一筷子豆芽菜,有些随意的说。

“上回大概是九爷来去匆匆,忘记把腰上的象征身份的玉坠解下来了!”乔遇看了一眼黎扶桑,又道“:我家三弟说的不错,我们帮你,并不是因为你是王爷,而是你就是你,当然,也不是惧怕皇权!”

黎扶桑终于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了,他轻松的笑笑“:我希望,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相处!”

“当然了,你别想要我们跪你!”颜柏寒给了黎扶桑一个白眼,鄙夷却笑道。

他就是这样,好好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总要变味。听了他这话,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就连木头脸的钟冽也轻笑起来,他不爱说话,也不大笑,更不愿意亲近人,可见,他也是把黎扶桑当成乔老大一般的朋友兄弟了。

“好了,说开就好,我看我们还是快些吃,吃完了赶路,我看九爷都急了!”颜柏寒把扇子搁在桌子上,抬起面前的粥就喝起来。黎扶桑笑笑,没有否认,也加快了进餐的速度。

是夜

大雨敲打着窗户,斜斜的雨敲打在院子里的荷塘里,窸窸窣窣,淋淋漓漓的,竟然有些凄凉与冷意,让人在盛夏,也不经打个冷颤。明明白日里热的焦躁,大雨一下,崔锦绣便觉得冷的彻骨。

崔锦绣披着藕色的披风,斜斜的靠在屋里,静静地看着雨势。屋里微弱的烛光摇摇晃晃,照的一些光亮,她只能依稀看见荷塘里的荷叶,在大雨下颤抖着,是颤抖吧?屋檐上的大雨落下了,再落下来,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柱,跌落尘土里,溅起无数姜色的泥浆。

崔锦绣痴痴的看着,听着,像是定了身的雕塑,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灵魂。她靠着门框,感觉很是冰凉,甚至入了皮肤,渗透到了骨髓里。

“娘娘,陛下来了!”长福打着油纸伞,急匆匆的跑到屋檐下,来到崔锦绣面前,一边抖着雨伞,一边和崔锦绣说着,高兴不言语表。但崔锦绣不为所动,就像是跟她没有关系一样。

长福还以为他没听到,还要再说一次,却被芬芳瞪得住了口,真是没眼力劲的傻货,怪不得在别的宫待不下去。

“娘娘,外边冷,咱们进去吧!陛下来了,见你在外边站着,又该生气了!”芝清替她拢了拢披风,好言劝着。

“他会生气?可是,关我什么事?我就想要在这听雨,看雨,不行吗?”崔锦绣轻轻的说,带着一些幽怨,从上回后,她就不怎么说话,也不爱笑了,不管长福小金怎么哄她,她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吃的也少了,才短短五六天的光景,人就瘦了一大圈,看着实在叫人心疼。

可是,他们谁都不是崔锦绣,所以,谁都不会知道,谁都不会感觉到,她此时,有多心痛,痛到了绝望。他们只是旁观者,热心的,或是冷眼的,可怜的,嘲讽的。

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她的悲伤,他们只知道,只会说,她不识好歹,不识抬举,或是,她的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下着这么大的雨,身子不好,怎么不去屋里待着!非要站在门口!”黎禹荛果然来了,捷越举着一把打伞,勉强的遮住了两人,秦奎和几个小太监都举着油纸伞跟着后边。

雨打在他们的伞上,噼里啪啦的响着,清静的小院里,一下子就热闹了不少。

黎禹荛一进来,就看见崔锦绣倚门而站,看着雨在发呆,眼神空洞,却幽深,眼底有些乌青,在苍白的脸上,格外明显。

她似乎更瘦了,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似得,那样单薄,单薄得叫人心疼。她站在那里,似乎是站了好长时间,他可不认为,崔锦绣是在等他,她好像从不会像别的嫔妃一样等他,即使在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她都不曾等过他,更别说,现在她还恨着他。

他知道,来这里,会受到漠视或是冷眼,可他还是来了,忍不住得想来,就只想看看她。他知道,他魔障了,他逃不掉了,如果可以,就让所有的事都烟消云散吧,让他的阿绣变回原来的样子,原来快乐无忧的样子。

崔锦绣轻轻的瞥了他一眼,他果然是生气了,可是他凭什么生气?

“娘娘,咱们回屋吧!”芬芳揽着她的肩膀,轻轻的劝着,她从来都是这般苦口婆心,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把主仆分得很清楚。

这要是换了芝清,她一定开始数落她了,哎,真想芝清,芝清总是向着她的。

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拥入怀里,崔锦绣用力的挣扎着,却牵动了心口的伤痛,她疼的吸着气,眼泪不自觉的在眼眶里打转,她到底是懦弱的,不然,怎么会动不动就哭呢?

可她却强撑着不让泪水滑落,憋得苍白的脸变得通红,想要骂,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骂了,只是依旧还在徒劳的挣扎着。

“怎就这么不听话?嗯?”他把她拦腰抱起,霸道的动作,却有些小心翼翼,她很轻,抱起来,像抱了个孩子。身体瘦小而纤细,呼吸很浅,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他不由的把怀里的人抱紧了几分,慌乱的心绪似乎得到一丝安慰。

他将她抱回屋里,放在软塌上,可她并不领情,随即就站起来,崔锦绣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心口痛得几乎要撑破她的身体,喉咙熟悉的甜腥味又出现了,头也昏昏的,脚步也在个、发虚,步履有些不稳,竟要跌倒。黎禹荛赶紧上前抱住她。

“放开!”崔锦绣冷冷的斥道,充满了厌恶。

“你要恨,要发疯,还是要怎样,都的养好身子,这样病怏怏的,要狠,要疯,要报仇,都恨不起来,疯不起来,更报不了仇!”黎禹荛从新把听抱回塌上,压抑着心中的疼痛,斥道。

而崔锦绣,果然不动了,翻了个身,背对着黎禹荛,靠在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娘娘,该吃药了!”连翘端着汤药,见黎禹荛在屋里,有些诧异,膝盖微屈,行过礼后,把药放在桌上,轻轻喊着崔锦绣。

黎禹荛以为,她吃药,定是要费一番周折了,刚要端起药碗,就见崔锦绣在连翘的搀扶下坐起身来,抬起药碗,仰头就一饮而尽了。

倒是出了黎禹荛的意料,他笑笑,有些宠溺的说“:怎么这么爽快?朕还以为,你至少得吃半盒子蜜饯呢!”

“吃得久了,舌头也就麻木了,偿不出什么味了,是甜的,是苦的,又有什么区别呢!”崔锦绣幽幽说,她的人生比这药要苦上百倍,千倍,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以前身在福气中,一丁点苦也偿不得,现在身处苦涩黑暗中,就食不知味了。

黎禹荛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想揽她入怀,却想到她刚刚及其厌恶的反抗,也就作罢。

他来,就是想看一眼,看看她是否还好。他知道,他本不该来的,他们才那样热烈地争吵过。他知道,那件事无论真假,他都不想计较了。大概谁都不会明白,他愤怒的同时,也悲哀着。

他也在纠结,他若是相信,那他该如何自处?如何处置崔锦绣?他若不信,那他又该如何面对崔锦绣?如果崔锦绣是清白的,被人算计的,那么。

死在荷花池里的,也是他的孩子。崔锦绣心心念念的孩子啊!失去他的时候,她该有多心痛?他和崔锦绣之间,已经隔了太多太多,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无法跨越的千山万水。

“你好好歇着,朕会再来看你的!”说着,就转身要走。

“陛下,这么大的雨......”秦奎话还未说完,黎禹荛就出了屋子,捷越什么也没说,撑着伞快步跟上,随后,秦奎也领着小太监们快步跟上了。

同类推荐
  • 大漠王妃

    大漠王妃

    失了父皇,她守孝三年;兄弟相残,她被迫和亲。离开家乡远嫁到大漠,离开青梅竹马成西域王妃。一个是倾国倾城的中原娇女,一个是潇洒不羁的边塞王爷,相识于战火纷飞,结合于乱世之初。王宫心计,他左拥右抱负她一片真心。山河破败,他一众铁骑夺取她故国家园。幼子早夭,他悔过不该却再不曾闻她清脆笑声。后来的后来,他的兄长霸了她的江山,毁了她的家乡……这乱世中的真情,是否真的就此结束了?
  • 邪魅王爷:本妃不侍寝

    邪魅王爷:本妃不侍寝

    穿越、穿越、穿越、穿越……穿你个酸菜鱼!一只蝴蝶随便扇扇翅膀都有可能引起翻天覆地的灾难,更何况是她这样一个大活人。只能白痴似的自我催眠:安啦,只是做梦嘛,做梦啦。【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天才儿子奇葩娘亲

    天才儿子奇葩娘亲

    莫云裳,绝世高手,穿越到未婚先孕的柔弱小姐身上。莫小星,天才宝宝,娘亲的话就是圣旨,直到逆天的亲爹出现……莫小星,“娘亲,他是小星的爹爹吗?他怎么跟小星长得一模一样?”男主,“明明是你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就是你亲爹!”莫云裳,“他哪有小星长得好看,没事不要乱认亲爹,万一认了一个窝囊废、穷屌丝,你还得保护他?”
  • 精华嫡女世无双

    精华嫡女世无双

    时髦穿越却附身可怜嫡女,娘不在,爹不爱,姨娘姐妹常虐待,本想扮猪吃虎,拿下大权涨势逍遥,却不想命盘转动,牵扯出身世之谜,一次次的身陷险境,又一次次化险为夷,不想招惹麻烦,可麻烦却总是不断,究竟是阴谋诡计?还是命运使然?还有那些没事就缠在身边的男人,你们究竟是有多闲?
  • 泼妇公主

    泼妇公主

    小公主出生不久便尿了丞相府少爷一身,从此整天板着一张冰块脸,动不动就要打眼杀,皇上碍于面子,罚了几次,无效,只有派自己的宝贝公主出马又要杀天携哥哥,你这么爱杀人,信不信本公主今天杀了你好,我帮你磨刀可好皇帝拉住宝贝女儿,你杀了他,就没人上阵杀敌,你父王的国家不就完了吗?再说了此次本来就是天携不对你不放了天携哥哥,本公主就你就要怎样?我家房子你烧过,你父王给我从建了,我的床你也睡过了,我家的能摔得东西全被你摔了,你还能想出什么招来你信不信本公主在尿你一身公主你还以为你是孩子了?你现在尿一个给我看看?你这哪像一国公主,就是个泼妇嘛嘭,一盆冷水泼出去肖文杰从头到脚透心凉啊,有手写稿,未经本人同意,禁作它用
热门推荐
  • 中转南北院

    中转南北院

    就是随便写写,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反正很随便的写写。
  • 两部大法相承师资付法记

    两部大法相承师资付法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厉少老婆她又躺赢

    厉少老婆她又躺赢

    作为无依无靠的孤女,她唯一能依赖的就是秦城厉少。众人眼中苏清月空有美貌,温柔似水人畜无害,离了男人什么都不是,实际上却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被厉大少‘抛弃’后,所有人都在等看笑话,苏清月却是悠然自得,混得风生水起。要说有期间什么麻烦,那就是不小心招惹了天底下最棘手的男人……
  • 历史的诡计

    历史的诡计

    本书以著名的三十六计为框架,描述历史上的三十六种诡计。每计后的注释,是依据《易经》中阴阳变化之理和古代兵家刚柔、奇正、彼己、主客、劳逸等对立统一关系相互转化的思想写成的。
  • 我的女孩在灯火阑珊处

    我的女孩在灯火阑珊处

    我陪你长大,你陪我变老!灯火阑珊处,有你便有家!
  • 逆天混沌石

    逆天混沌石

    一朝穿越,废物三少?逆天武魂,强势觉醒。师傅带我,青铜上王者!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非战力问题调解局

    非战力问题调解局

    我们的口号是!‘调解问题,不动用武力解决纷争,将感化放在第一位!’好!如果对方执迷不悟,不接受感化怎么办?‘感化不了,那就火化!’
  • 魔法学院:妖女养成计划

    魔法学院:妖女养成计划

    【和心阙合写】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的炮灰女主角,被一个神、一个魔折腾过来蹂躏过去的故事。朱懒懒说:如果这也算桃花,那都是烂!桃!花!
  • 28岁未成年

    28岁未成年

    28岁的凉夏女士用中500万的运气搞了一次伪穿越,因此她得用17岁的单纯无畏来斩断28岁时无力去解的乱麻,嬉皮笑脸下掩盖着自己对现在混乱状况和未来人生的恐慌,却渐渐对不想搭理又不能放着不管的男人产生依恋。而对无奈接受这一切的猫粮先生而言,前一天还是形同陌路冷漠疏离的挂名妻子,一场车祸后就自称自己28岁未成年,原本是糟糕到令人崩溃的婚姻生活,却在一次次气结无语中,他渐渐放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