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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别信任何人

在叶桑萸的调理下,程玄铮的身子是渐渐恢复,而叶桑萸原本一直绷紧的脸也是渐渐舒展,程玄铮有意为之的讨好,还有那看似偶然般地过往痕迹浮现,让叶桑萸心里的防线是一点点的融化。只是,对于重新开始,她是死死守着底线,便是不肯。而且,她是借为程玄铮看病的借口回避沈白觞,但是面对程玄铮越来越露骨的追逐,她又是借其他借口逃避的。这般几天下来,都让她有些心力憔悴了,好在,程玄铮那里,再也不用她去照顾了。

而穆王府那里,也终于结束了,穆王爷身子好了,就再也没有理由再扣留药王,脱离了穆王爷的药王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在京都,直嚷嚷着要回药王谷,但又接连几日在京中闲逛,说是自己来京都那么久,被扣在穆王府里,都憋出病来了。楚络是不放心的,这也只能陪着药王时常出门。

而叶桑萸,也开始考虑起自己的去留来,留在京都,避不开程玄铮,而回宁国,又怎么面对沈白觞?

“桑萸,既然没事了,那不妨出去走走,散散心想必也能想出个办法来。”深知叶桑萸困惑的丽娘建议道。

“我哪有心思去啊,丽娘,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回宁国!”叶桑萸困扰说道,沈白觞依旧跟没事的人一样来找她,但是她也是真的不感面对,好在有宸儿,叶桑萸是每次都有些心虚地让叶宸去跟沈白觞玩。

“这还用说吗,你留在这里做什么,宁国还有你的医馆呢!”丽娘是直接说道。

“可是沈大哥那边……”叶桑萸纠结,沈白觞根本就没有放弃的模样,搅得她心里更乱。

丽娘是叹了口气,这女人有太多的人喜欢还真不是件好事。“所以我说啊,就出去走走,看看山水,也好过你把自己闷在屋里,难道闷着就能有解决的方法了吗?”

“我能去哪儿啊!”叶桑萸也是叹气。

“前些天我听说京都的严华寺很灵验,要不,我们去拜个佛也许个愿好了!”丽娘有些渴望般说道。

叶桑萸不由笑笑,是好奇般看着丽娘,有些打趣道:“这是要到佛前去许什么愿啊!”

“哪啊,我这不看你一直难下决定,为你出个主意吗,去嘛,就当散心好了!”丽娘有些借口般说道,只神情中的雀跃却是藏不住的。

叶桑萸略微诧异般看了看丽娘,可是她忙于自己的事忽略了丽娘?佛前许愿,她自然是不信的,但看丽娘神情,明显是要出去,便是找这么个借口诳自己吧,也罢,那就出去走走也好!“好吧,不过,我不想让沈大哥知道。”叶桑萸说道,若是让沈白觞知道,那定也会相随的。

“放心吧,我都看沈公子带宸儿出去了。”丽娘有些自得般说着。

如此也似乎没有什么顾虑了,叶桑萸便是跟丽娘一道准备去严华寺走一趟。只这刚出了门,就看到林奕跟在后头,叶桑萸有些无奈,自己的行踪是逃不开程玄铮的眼了吗?丽娘有些觉得扫兴,要去跟林奕理论,却被叶桑萸拉住。

“算了,至少,我们不会遇上危险!”叶桑萸劝了劝道。

丽娘这才作罢,两人是到街上雇了马车,便是直往那严华寺而去。而到了严华寺之后,叶桑萸是真见丽娘有些虔诚地在佛前叩拜,她心里便是真的怀疑丽娘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了。只是,丽娘不说,她也不好去问,望着庄严的佛像,叶桑萸不由也是叩拜,她想要的,是让宸儿平平安安地长大,是让自己的心恢复宁静。

几座大殿都一一叩拜后,丽娘便是有兴致般地要去四处走走,叶桑萸自然是陪着她,看丽娘面容上的兴奋神色,叶桑萸不由想起丽娘的过往来。或许,跟丽娘相比,其实她很幸运,丽娘能走出过往的阴霾,能活在当下开心快乐,为什么她不可以?

“不是说出来散心的吗,你看着我做什么?”丽娘也发现叶桑萸的眼神,便是开口问道。

“丽娘,我羡慕你能每日开开心心呢!”叶桑萸微笑说道。

丽娘倒是笑的自如,只听她开口道:“桑萸啊,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我丽娘,而且,也是因为你的收留,我才能活的这般好。所以,桑萸,既然连我都能开开心心的,你又有什么不开心的理由呢?”

“是啊,是我庸人自扰了!”叶桑萸笑笑道。

“一切都顺其自然,总之,船到桥头自如直,不管是那京兆尹还是沈公子,你也别为难自己了。”丽娘开解说道。

“嗯,顺其自然!”叶桑萸点了点头,话虽这般说吧,其实她心底里是真有些没底的。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甚至,她有些厌恶自己,觉得自己太过矛盾,太过纠结,偏偏,就是想的不够洒脱。她知道自己是害怕,但却有些贪恋沈白觞给予的温柔,也对程玄铮曾经给予的美好而回忆,她恨自己的不够果决,也恨自己的裹足不前,但是,真的迈不出这一步啊!

“杀人了!”突然,是听到人群之中高喊一声,便见人群涌动,都是四处逃散开。叶桑萸跟丽娘也是避让到一边,神情紧张起来。

这倒在地上的是一个年岁不小的男人,叶桑萸眼光瞥到的时候,是心里一惊,这人似乎在哪见过。再猛然间想起,便是立马上前,暗中了这人肚子上伤口。“忠伯,你撑住啊!”叶桑萸认出了这是当年宰相府的管家,因为她回家没多久就出嫁了,见的次数便不多,但是她还记得,忠伯见到她时的慈眉善目。

丽娘是惊呆的,见叶桑萸奔上前,自然是上前帮忙,可看到那肚子上冒出的血,还真有些没地着手。

忠伯意识还是清醒的,看到叶桑萸的时候,便是开口说道:“大……大小姐!”

“忠伯,你别说话,丽娘,帮我找止血的东西。”叶桑萸此刻,神色是坚毅的,她用手按着伤口,但还是没能止住。她有些后悔今天出来的急,没有随身带金疮药。

“大小姐……老爷,老爷……”忠伯虚弱地伸手,口中的话语声断断续续。

明显觉得忠伯的生命在自己的手里流逝,叶桑萸有些惊慌起来,心里是发凉。“忠伯,这是谁下的手!”她不能理解,忠伯是宰相府的管家,但那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有人会去一个老人下手。

“老爷回来了……”忠伯终于是能说出完整的话来,“等,大小姐,等老爷……”

叶桑萸再次听到自己父亲的消息,已经没有那么惊讶了,她是努力按着伤口,慌忙点头。“我知道,忠伯,我知道了!”

“等……不要相信……任何人!”忠伯断断续续地说着,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说完之后,便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忠伯!”叶桑萸悲痛般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这随意走一趟,都能碰到故人身亡?

林奕这早已到了身边,忠伯说的很轻,他也只能零零碎碎地听到几个字眼,他环顾四周,有些警惕,佛门清净地,居然发生命案,而且,是叶桑萸认识的人,这是不是太巧了?寺中的管事早就去报官,人群是渐渐散去,似乎都有些惊恐。

叶桑萸是跪倒在忠伯身边,她神情悲痛,困惑,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忠伯是要她等着父亲吗,为什么要她不要相信任何人,到底是谁对忠伯下的手?一时之间心乱如麻,父亲,是真的回来了吗?

“桑萸!”丽娘有些局促般立在叶桑萸身边,她对自己帮不上任何忙有些愧疚。

“官府到这边还有一些功夫,叶大夫,你先起来吧!”林奕开口劝道,这叶桑萸为这老者止血,双手都是沾满了鲜血,衣服上也是有血迹沾染。

“我没用!”叶桑萸喃喃道,她是眼睁睁看着忠伯死在面前。

“桑萸,你先起来!”丽娘是去拉起叶桑萸,“都怪我,今天就不该拉你出来。”

程玄铮说过的话是在脑海里浮现,叶桑萸无法想明白,为什么过了五年,会有人对宰相府的管家下手。自己的父亲,到底隐藏在哪里,又究竟是隐瞒了什么事情?这再也没有心情散心了,林奕便是护送了叶桑萸跟丽娘回去,这一路上,叶桑萸的神色都有些恍惚。

“桑萸,你别吓我,这不关你的事。”丽娘见叶桑萸那种自责般的神色,便是开口道。

“丽娘,我不明白!”叶桑萸是困惑的,“忠伯是要我等什么?”

“不明白就别想了,怪我,都怪我,要今天在家里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丽娘连连自责。

是吗?叶桑萸有些不信,她似乎觉得是有人要让忠伯死在自己的面前。“丽娘,不关你的事!”叶桑萸摇头道,就算今天丽娘没有跟她说来严华寺,或许,改日自己出门,也会碰上一样的事情,这些,到底跟爹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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