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走到这一步,不过管对错,他也只能走下去了。
驹王长鞭直指没有一个人的宫门,“攻啊!”
驹王带着他仅剩的三百铁骑踏入空无一人的皇宫,长驱直入,直到上朝的殿前。
依旧没有人。
身后的属下小声提醒了驹王一句,小心有诈。
但驹王已经被大殿上的那个尊贵无比的位子吸引住了,像是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一样,怔怔的往上走。
“王爷!”
底下人惊慌失措的大喊,根本拦不住驹王的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感到绝望的来临。
驹王,最终端端正正的坐在皇位上,在他眼中,就像俯视着万民一样。
“碰——”大殿所有的大门打开,太子从正门而入,顾震山,晏朗,绉巫等人带着密密麻麻的士兵涌入。
顾震山一声大喝,“驹王权谋篡位,斩立决!”
顾震山话音落时,太子手中的箭已经射了出去,落在驹王眉心。
至此,轰轰烈烈的驹王谋逆至此落下帷幕。
太子扔掉手里的弓箭,恭恭敬敬的冲头顶一拜,“逆贼已斩杀,辰请问王叔王婶下一步如何?”
房梁上跳下两个人,正是庄梓娴和北寒,庄梓娴打着哈欠,将北寒往外拽,“什么下一步,这么晚了当然是回家睡觉啊!”
“哦,对了。”
庄梓娴眯着眼,懒洋洋的看着北辰,“明日早朝,别忘了,剩下的事,你自己负责,明日憨憨不去早朝。”
北辰一直垂着手,未敢动,等庄梓娴说完了,才恭恭敬敬的应一声是。
*
翌日,早朝。
“臣等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几日早朝,寒王没有来,驹王没有来,国师,也没有来。
反倒是太子执政。
太子负手立在朝堂前,温润的脸上,一如既往带着几分笑容。
“诸位,昨日本太子侍疾过于劳累,特请皇叔和国师大人待为监国,怎么,听说各位意见甚大?”
诸大臣:……
什么?
其实想想,两人的行为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妥,毕竟寒王那个性子也不可能处理政事。
所以他们是怎么误以为苏长卿要篡位的?
某太子继续笑眯眯的开口,“对了,老丞相,我听说日前寡人送您那副百寿图被国师大人讨去了?”
吴烨摆摆手道,“昨日也算是老夫冲动了,太子莫见笑。”
诸大臣:……
这都叫什么事啊!
太子点点头,又道,“诸位?莫非没有什么禀报的吗?”
诸大臣这才回神,纷纷要上奏,太子又发话了。
“哦,对了,”太子这话说的风轻云淡,“昨日驹王涉嫌谋逆,已被斩立决。相关涉案人员也在今日午时三刻斩立决。”
说这话时,太子虽表面上风轻云淡,但实际上,一点也不淡定。
鬼知道,昨日皇婶扔给他一份名单时,他有多吃惊,那上面不单单是涉案人员的名字,还有所犯的事,所有的藏身之地,还有祖宗八代。
太子不得不感叹,多亏皇婶无意与朝廷为敌,否则,他们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至此,太子对他这个未过门的皇婶只有浓浓的仰慕。
而诸大臣的下巴则是久久没有合上,太子殿下啊,这种大事您用着风轻云淡的语气说出来,真的合适吗?
这一早上,他们的打击,有些大。
*
就在早朝的同时,菜市场口贴了一张告示。
官兵一走,百姓就围了上去,有识字的,将上面的的字念了出来。
“驹王涉嫌谋反,已斩,其余涉案人员:驹王府诸人,仁和医馆,游医胡舟,徐记车马行等人于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不过这游医胡舟是谁?”
“还有这仁和医馆看着平日里人模人样的,居然是这样的人!”
“就是,还有那劳什子车马行,那徐老板多好的一个人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走走走,去占位看杀人的去!”
“午时三刻呢!你急什么!”
“你懂个啥?去晚了就没位置了!”
*
太和殿。
庄十七一早将庄梓娴所用的药材送了回来。
庄梓娴便同着北寒匆匆进宫。
“昨日不是解毒了吗?”在去皇宫的路上,北寒不解的看着庄梓娴。
“是啊,但是你哥他淤毒太深,身子弱,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不幸的万幸了,哪敢奢求他醒啊!”
北寒点点头,小野狼说的都是对的。
太和殿内传出一阵中药味,熏得守在暗处的几人差点捂着鼻子跑了。
一下早朝就匆匆赶来的太子被熏的差点没进去。
这中药味也忒大了点吧?
“太子殿下,要不咱们晚点再进去?”
身侧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看着北辰。
北辰摇摇头,“进去。”
“太子殿下请回。”
庄十七浑身没骨头似的站在门口,一柄长剑拦住了北辰的去路。
爷最烦有人打扰他治病了,这种人还是拦在外面的好。
北辰抬眼看着庄十七,这人眼生,怕是皇婶的人。
想到这,太子也不敢托大,微微颔首,这才开口,“烦问小哥,皇婶……呃不,庄大夫什么时候能好,在下有要事。”
庄十七给了他一个识相的眼神,这才开口,“最多不过半个时辰,走还是等,你随意。”
北辰点点头道,“多谢小哥。”
随后,就立在殿外。
庄十七看这小子的眼神更加满意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
小半时辰后。
“十七。”
清雅的声音从殿内响起,刚刚还一脸严肃的庄十七立即笑开了花,颠颠的走进去,北辰一愣,也随即跟着进去。
皇婶面前的人,性子都这么极端吗?之前那个来联络他的人也是如此。
“爷,您吩咐。”
庄十七一张大脸凑到庄梓娴眼前,嘴角咧的很大,余光挑衅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举足无措的北寒。
“扶我起来,下半身全麻了。”庄梓娴皱着眉头,手上全是褐色的药汁。
“哦。”庄十七了然,将手里的剑一扔,小心翼翼的将人服了起来。
“然后,将那碗药喂下去。”
庄梓娴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敲打着腿,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