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真是厉害啊,反败为胜真是奇迹。”
“是啊是啊。”
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也参与了进来,“那可不是,南秋不败将军的称号,可不是徒有虚名的。”
南秋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不败将军奇战的故事,妇孺皆知萧大将军有勇有谋,丰神俊貌,百姓还会私下议论着谁会是萧大将军未来的夫人。
回都之日,萧孤卿觐见了南秋王,带佳音归来,南秋王大悦,降下王旨,萧将军与沈家大小姐的良辰吉日定于下月初六。
人们总说着:“萧将军与那沈家小姐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大喜之日,沈映阳与萧孤卿喝了一杯,“孤卿,好好待她,不然我饶不了你。”
“嗯。”萧孤卿转身去到了下一桌。
“你变了…”沈映阳看着萧孤卿背影,皱了的眉又放开,“唉!”
从前的你,虽然也是这般冷,可只是外表,心还是暖的,如今的你,我看不到一点温暖和感情。
沈映阳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与月同饮,妹妹,你要幸福,日后,哥哥便护不了你了。”说完,又是一杯。
……
“白蘅生,又见到你了。”
“是啊,想不到还可以再见到你…放不下的执念,终化为残识了吗。”白蘅生看着宋箬的残识,是如此的虚渺和脆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帮我把他的记忆封存。”
“宋箬…”
“再说什么也没意义了,帮我个忙吧,让我最后见一次他,但我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残识的眼神是如此的空洞,白蘅生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神,他能感受到来自残识的那份执念,白蘅生没有拒绝的理由,也并不想拒绝,“好。”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还不知道能存留于世多久。”宋箬苦笑。
“别在打扰萧凌。”
宋箬愣住,“萧凌?哦,那个孩子,我只是在他身上寻到了熟悉的味道…好,我答应你。”
许久,白蘅生才开口,“宋箬,你可知,你伤了多少生灵…”
宋箬听闻突然大笑,“我不悔助他叱咤江山!”
“离开吧,你的徒弟还在等你,记得答应帮我的事情。”
最后一刻,白蘅生仿佛看到了容箬在笑,内心深处真正的笑容。
翌日,南秋,萧凌营帐。
“师父,你回来了。”绀青的意识被宋箬送回来后,就一直守在白蘅生和沉睡的萧凌身边,白蘅生的意识进入了萧凌的识海,身体却是沉睡着的,和萧凌一样都不可以被打扰。
白蘅生伸了个懒腰,“是啊,回来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萧凌缓缓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那我们便不再打扰将军了。”白蘅生拉着绀青就要往外走。
萧凌连忙起身,“等等,白公子…”
“将军,报酬我已经拿了,事情我也解决了,难道将军是不打算放我们师徒离开吗。”白蘅生背对着萧凌,绀青看得出来,此时的白蘅生已经很是疲惫了。
“不是这样…”萧凌刚想解释,被白蘅生打断了,“将军,我们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打扰了。如有事情,仍可传信至雾山别院,那时,我们再登门拜访。”
白蘅生拉着绀青出了营帐,一眼便看到了一直在外面等待的绯弥,白蘅生朝着绯弥招呼了一声,“走了,弥儿。”
武伯看了看师徒三人,又揽起帘子看到萧凌已醒,他很快的反应过来,“公子慢走。”
绯弥一路上问东问西,她一直是想着和师父师兄一起入梦的,可是不知怎么就睡到了很晚才醒,醒来时急急忙忙的跑到萧凌营前,却被武伯给拦在了外面。
“师父啊,走这个方向,我们是回不去雾山的。”
白蘅生不语,此时的他只想快些找个客栈,好好的休息一会儿。自从他再遇宋箬,他脑子里反复出现着当年自己亲手将萧孤卿记忆封存,又亲手将箬笛交予他的手中,白蘅生当年亲眼目睹了“笛音一出,生灵涂炭”之景。在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不该答应帮助宋箬化灵,如果宋箬没有化灵,是不是不会有血流成河,是不是不会有怨灵哀嚎。他还是选择了逃避,离开了南秋,在多年后,他也终于释怀,他发现,无论自己当年是否帮了宋箬,结果都是“生灵涂炭”。
绯弥瞪了一眼白蘅生,又跑去另一边拽着绀青的袖子,“师兄师兄…”
绀青侧头瞥了一眼绯弥,“我们要去北雪城。”
“哎?我们去那里做什么?北雪城常年飘雪,白茫茫的一片,听说北雪山上还有雪鹿呢,书上说很漂亮的那种。”
“嗯。”白蘅生终于出声了,吓得绯弥又跑回去把自家师父打量了一遍。
一路上都听着绯弥的念叨,一会儿雪鹿,一会儿雪饼的,白蘅生全程都没理会自家那傻徒弟,只有不爱说话的绀青还会偶尔和绯弥说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