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过了好几个良久,谢扶桑都把这个洞都看了一遍的时候灵海里终于响起了声音。
这是犼第一次敞开心扉,娓娓道来自己的身世。
犼的全族早已在好多年前被缥缈界的人灭了个干净,这个在当时算的上是刚出生的小幼兽,能够存活下来,是全族人用血和命换来的。
现在的犼身上背负着的是全族的希望和鲜血,所以即使他到了这么大也没给自己认真起个名,它就叫犼。
以族名,冠我名,犼类从未消失。
谢扶桑听的认真,也没错过犼话里一丝的颤音。
看犼化形小屁孩的样子和心智,他们族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这些年里恐怕也过得不好,让谢扶桑有点心疼,照犼在族里的年纪现在恐怕也不过三四岁。
而三四岁的小孩子最惹谢扶桑喜欢了,因为她曾经也有过一个小小年纪就夭折的弟弟。
父母自车祸走后,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一个血亲就是弟弟了,可是没过多久弟弟也走了。
她到现在犹记得,弟弟躺在医院盖着白布的样子,亲戚们的在她弟弟的床前不停的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样子,甚至连那日,天空云朵的形状她都记得。
因为弟弟的事,她终于引起亲戚们的注意,有一家把她领了回去。
巧在亲戚家里也有个小孩,谢扶桑待他很好,可是亲戚不让她和小孩多接触。可是谢扶桑还是很喜欢那个小孩子,喜欢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叫她姐姐的样子,像极了她的弟弟。
这段对话勾起了泛黄的回忆,谢扶桑垂眸,眼帘低垂,睫毛掩盖住了神色。
没有人说话的山洞格外寂静,有水滴滴答滴答作响,恍若隔世。
“会好起来的,会的。”
忽的响起这一句话,不知道出了谁的心声。
这一刻也不会有人仔细看到冰棺里的人指尖轻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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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
这几天谢府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府内的人来去匆匆,进出频繁。府外的人,凡是路过都有看上几眼。
原因无外乎,谢府最受疼爱的人丢了,从前可以与公主比金贵的人居然丢了,你说又不是个傻子,这么久没回来,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现在谢府三小姐的画像已经贴满了东陵上下,悬赏黄金千万两寻人,引得大批人马出城寻找。而谢府连追究谢三失踪原因的时间都没有了,只想快速找到人。
而谢府内。
除了在外征兵驻边的谢父谢骑和随军出征的谢家大公子谢言桑不知情以外,谢家的顶梁柱,也就是谢三小姐的祖父谢战老将军,已经看上去老了好几岁,沧桑的脸上一下子添了好几道泪壑,而谢二公子谢怀桑也是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一改往日飘逸形象。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踩的满是脚印的木质地板上。
谢怀桑看着从远处来的一队人影,询问到“人找到了吗?”
谢怀桑的半张脸都处于阴影处,没人能看清他的神情,不过这时的他们也没有那样的勇气敢起抬头。
“回公子,属下办事不利,还是没有消息。”领队者头也不敢抬的回答道。
一向喜行不漏于色的谢怀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把将案板上的器具摔个粉碎,底下跪着的人身躯一颤。
良久。
气息不稳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不能告诉祖父,祖父要来问了,就回答已经得到消息正在路上了,还有加派人手!!不管什么地方都要给我翻个底朝天!!!”
“是!!!”
坐在厅上的谢怀桑凝望远处的归雁,眼神愈发坚定。
一定不能有事!!
小妹。
而城门外。
“老大,我们这里蹲着真的可以蹲到那个谢三吗?”一道鬼鬼祟祟的声音自角落传出。
“你傻啊,东陵国城门只有这一个,城里都搜遍了,人肯定在外面,就算没蹲到我们也没吃亏啊,况且要是蹲到了,我们抓个废人还不是手到擒来,那谢府不是就任我宰割了。”
为首的一名衣衫褴褛,俨然一幅乞丐样的地痞流氓,他已经想到了威胁谢府一众人的样子,发出了大笑,笑声猖狂猥琐,成功的收到了旁边小弟们敬佩的眼神。
像他们这样的乞丐最会的就是将自己的算盘敲的噼里啪啦响,无论那人是谁,他们是否惹的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