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腻了一会儿,分吃了一个大号雪糕后,杰拉尔才去做饭,艾露莎照常帮他洗菜。晚餐结束,杰拉尔自己一个人离开,宾馆不远,路上也不冷,杰拉尔看着残缺的月亮,心情愉悦的给钱师父打去了电话。
“喂,杰拉尔啊,什么事?”
“师父,钱串回家了吗?”
“还没有啊,他没跟你在一起吗?”
“没啊,我走的时候他手机没电了,我要送他回来,他不让。”如果不看他的表情,听声音真的感觉杰拉尔很茫然。
“啊,那我现在过去一趟。”
“好,用不用我帮忙啊,师父?”
“不用,你休息吧。”杰拉尔在电话这边都听到了钱师父关门的声音,很着急,不由多说一句,“路上小心,师父,钱串应该没事,他今天心情挺好的。”
“嗯,知道了,你睡吧。”
“明天见,师父。”
杰拉尔走后,艾露莎就联系了h县的警方,今天中午就接收了各种文件。手机不太方便,艾露莎最后还是去了网吧,仔细看了一下资料。
最近已经发生了三起案件了,两件女童失踪案,妞妞案件前和第一个女孩失踪后中途有一个男童也失踪了。
事情确实很棘手,因为红旗小学前的监控不完整,只能照到校门口的一片地方,学校里面也是很多地方都没有摄像头。
而根据监控的记录,三个孩子出事前根本就没有异常的言行,一举一动都很规矩。在校门口处也没有什么反应,都是正常出校门,只是出去之后他们的父母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两种可能,人贩子,或者熟人作案。
不能怪h县警局办案速度慢,艾露莎到这边同样卡住了,而且她发现h县警局的人手并不十分专业,协警居多,多为当地人,实际上受过专业思维和体能训练的没有几个。
现在只能从三个孩子的身上下手,重点突破就是妞妞,因为时间最短,留下的线索最多,生还或者贩卖被找到的希望最大。
昨天下午的收获也算是可以,更具体的了解了一下妞妞的日常,转学过去后,老教师对她的印象只有不爱说话,内向。因为刚转过来时,很多孩子都争着和她说话,她一点儿都不热情,后来也二年级上下两个学期快结束时也没有几个朋友。
不过小姑娘确实长得很可爱,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可惜她很少笑。老教师还说她最喜欢一个人坐着,叠些小东西。别的倒是没什么了。
一整天,上午去了双语未来小学找到了问了妞妞原来的情况,除了中午吃饭回了趟家,连午觉都没睡艾露莎就一直都在网吧整合资料。
明天她要去一趟妞妞舅妈家,到了现在,她对妞妞的姑妈已经没有很高的怀疑了,除非妞妞的案子是脱离前两个案子的,但是,作案手法如此相似,绝对是一个人。所以说,如果是妞妞的姑妈,对于另外两个孩子她很可能没有作案动机。
钱师父今早进来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反应,估计钱串什么都没说。杰拉尔乐得清闲,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想着先把手上的图纸改了。
不过,他好像到现在还不知道梁师傅在哪个房间,幸好电话打通了。梁师傅居然在车间,还让他过去看一下流水线工作,能耐大了,上班都可以嚣张的乱跑啊,不过自己还要等几十年吧。
一眼就看到了浅蓝色工作服间衣服特别的人,“梁师傅。”
“过来吧。”这条线是上釉,工人动作都很熟练,夹住碗一拿一放,然后反过来重复,就好了,很迅速。
梁师傅让他过去,没说别的话,杰拉尔也就随他一起默默的看着。
花妮就在杰拉尔身后的一条线上,惊讶的瞪大眼睛,她还没见过他到这来过。“花妮,别愣了,快点儿!”
“杰,杰拉尔。”花妮脸又红了,低着头。
她旁边的女孩无奈的小声说着,“别只看杰拉尔啊,他旁边还一个呢。”
“梁……”
“嘘,知道了还不快点儿干活。”
“哦,哦。”花妮嘴上答应着,手上动作已经开始出错,速度还明显降了下来。毕竟,杰拉尔实在是太帅了啊,还有脸上的纹身也太性感了。昨天他跨上摩托的动作花妮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居然现在找我,有什么事吗?”梁师傅终于开口了。
“上次‘扭曲’那个作品,我的朋友他把自己的经历都说了出来,然后指导我重新画的图纸,我们两个都觉着有些不对劲,拿给师傅你看看,怎么修改。”
“图纸呢?”
“在我做工的房间。”
“我先过去,你再看会儿,过会儿跟我说一下感悟。”
什么感悟?杰拉尔茫然的看着梁师傅离开了。
“花妮,你的机会到了!”
“什么呀?”花妮用胳膊回撞着旁边的姑娘。
“杰拉尔长这么好看,你不抓住机会,等着被别人抢走他啊。”
花妮心里咯噔一下,“你不会让我向他告白吧。”
“你想多了,这么多人,还在这儿,我是让你抓住机会,让他教你陶瓷。”旁边的姑娘冲花妮挤眉弄眼,“美女在前,他肯定不会拒绝,慢慢相处的机会不就多的是了。”
“这不大好吧。”花妮有点心动,但是看看杰拉尔怯意又爬了上来。
休息铃声好巧不巧的就在这会儿响起来了,杰拉尔在的那条线上的工人全都走开了,杰拉尔凑近线上,看着什么,离开也就是这几分钟的事情。花妮随着身边的人朝前面的休息区走动,面上掩不住的焦灼。
看杰拉尔挪动了离开的脚步,花妮脑袋一充血,松开了小伙伴的手臂就跑向他那边。这几步,可能用了她从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积攒的所有勇气。
杰拉尔被突然冲到她面前的姑娘吓了一跳,轻退了半步,那姑娘红着脸不说话,杰拉尔心里还牵挂着那张图纸,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吗?”
“杰拉尔,我,我很喜欢你……的技术!你能不能教我做陶瓷?”
花妮抬头脸红红的看着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虽然面对着一副不答应她她就会哭给你看的威胁,但是杰拉尔习惯性的问了句为什么,外加反问一句,“我的技术好吗?”
花妮被问的一怔,求救似得回头看着自己的朋友。她朋友也是一脸蒙——突然就过去了,她都没反应过来啊!
“……”刚刚啥都没想就过来了,说辞还是朋友刚刚随口说的,这会儿花妮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把头往下低。
杰拉尔好像有点懂了面前是什么情况。很奇怪,他在这边并不优秀,为什么会有人这种表现?“我明白了。不过,我认为我的资历还不够格当姑娘的老师,这件事以后就不要提了吧。”
花妮不知道杰拉尔是不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但是这种被当众拒绝的羞愧是她难以承受的,还没有眨眼,眼泪就顺着流下来了。其实她不想这样,花妮用袖子胡乱擦着脸蛋,她就是控制不住,很难为情,可是越难为情就越忍不住。
自己没说什么重话吧。花妮这种剧烈的反应真的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如果小艾在,肯定不能看着小姑娘哭。杰拉尔犹豫了两秒,用两只手指提住了她的袖口,带她去了里面人少的地方。
不过杰拉尔没有等她平复心情的耐心,扔下花妮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下午钱师父要看工人做工,只有上下班的时候才回来,所以杰拉尔很放心的让梁师傅过来。倒不是说两个人不能见面,毕竟都是大师傅,都教自己,杰拉尔怕两个人见面尴尬。
“回来了?什么感想?”梁师傅眼睛还黏在图纸上,嘴巴不闲的问着他。
“效率很高,花样并不十分粗糙,利润的话,应该可以吧,毕竟量多。”
“嗯。”
“师傅,你让我看那些有什么要告诫我的吗?”
“哦,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想着你来这么久了,连生产线都不熟悉,让你长长见识。”
“……”
“你这个图纸我看了,怎么说吧,算是比较有活的一个作品,看起来别扭是因为一些小细节的处理不到位,已经给你修改了。大的方面,不大好改,也没有必要改,毕竟是你的朋友想表达自己的心思。”
杰拉尔接过图纸,果然一切都舒服的多,多嘴问了一句,“梁师傅你有收徒弟的打算吗?”
“没有,遇到有缘人就教给他们吧,没有就算了。”
“那你这一身技术和对陶瓷的一腔热血就这样白扔了吗?”杰拉尔是替他遗憾的。
“我倒是遇到了一个有缘的。”
“谁啊?”杰拉尔脱口而出,看梁师傅看向自己突然就懂了他的意思,“梁师傅,你愿意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但是徒弟这个位置我不能坐。”
“为什么?因为老钱?”
“一部分原因吧,毕竟钱师父已经是我的师父了,还有一个原因,我现在顶多说是对陶瓷有点感兴趣,说不上很热爱,我怕最后辜负了你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