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小伙子,醒醒,天亮了”
“怎么年纪轻轻的那么懒”
“这是哪儿啊?”
梵浩揉了揉隐隐发涨的脑袋眯着眼问道:
“当然是医院了,不然你以为在哪儿?”
一个中年女声没好气的说道:
旁边又有人接过话:“这个病人呢就是前两天地震受伤的学生,主要是软组织挫伤以及轻微的脑震荡,其他没什么大碍,二级护理,每天只有两瓶消炎药”
梵浩睁开眼,就看见好几个护士站在自己床前讲解着自己的情况
“小伙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站在中心位置的中年护士关切的问道:
梵浩抬头看着身旁的这一群护士,总算反应过来她们应该是在交接班查房,
木然的回答:“没事,没哪里不舒服的!”
“嗯,那就好,好好休息吧!没事的时候多出去走走”
见梵浩没什么异常情况一群人讨论着离开,前往下一个房间
有不知情况的小护士在背后小声嘀咕道:“他就是前两天地震中唯一受伤的人,听说还是个学生”
“对啊!听说来的时候都是昏迷着来的,昏迷了两三天呢!”有人接过话来说道
“可是查的时候又没查出什么大问题,不知怎么回事”
“你们说会不会是作孽太多,报应啊!”
“你神经啊!还是学生呢!就算作孽也是上辈子作的孽!”
“你们还真别说那天的地震震的把我都吓坏了,左摇右晃的……”
随着她们走远,声音也逐渐模糊……
梵浩揉了揉脑袋,稍微清醒点,伸个懒腰才准备去洗漱,可刚走到窗台前脚步就情不自禁的停顿下来,看着在微风中飘荡的窗帘,怔怔出神,昨晚是梦?
窗外的汽车喇叭声依稀能传入耳,远方的树梢需要低头才能看得见。这肯定不是一二楼,昨晚的两人是谁?
梵浩还依稀记得那个黑衣男子气势汹汹的质问,而后出现一个胖子救了自己,他们似乎就是从窗台上来的,可这么高他们是怎么上来的,这是几楼?
看着近在咫尺的窗台,梵浩却犹豫了,他却不敢踏出那一步,他怕,怕自己所想成真,一旦踏出就再也不能收回,甚至生活以及家人都会收到波及,虽然他还少不经事,但此情、此事很多小说故事里都有过类似情节,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如同故事里般的成为主角,步入那个科学解释不了的、法律约束不到的世界他又是否能承受得起代价?
也许在那场诡异的地震,那个神秘的梦开始另一场人生,另一个世界就已经为他打开了大门
终于,好奇战胜了理智……
“也许,那真是个梦呢?”
梵浩暗声轻言安慰着自己,闭上眼,一步跨过去,更加靠近窗台。
窗外鸟语花香,初生的太阳明亮的照耀着大地,远处的公路上车水马龙,人影绰绰,这倒是一幅佳景,只是眼前的一切都太过于渺小,因为这是从五楼看下去的光景。
看着自己在距离地面数十米高的楼层,梵浩陷入了沉默,周围也没有水管之类的可攀爬物,就算有,想起那个胖子的吨位也应该承受不住,难不成这世界真有飞天遁地之术?那个神秘的世界,那场神魔战争久久的缠绕在他脑海驱之不散,窗外的阳光在他眼里也似乎变了颜色……
唉!梵浩叹息一声,看了眼双手,与往常无样,没有任何的变异,也感受不到超能力之类的,甚至他自己都怀疑消瘦的是否有缚鸡之力。
“他们有什么目的?”
“还会出现吗?”
“再出现自己又该怎么办?”
确认了自己的平凡后心里的三连问又随之浮现,他可以很确定自己没有和他们抗衡的能力,如果他们再来找茬该怎么自救呢?法律能管辖他们吗?道德能约束他们吗?
“抽空还是出去买把小刀来防身吧!”
梵浩这样自我安慰着。
洗漱完毕,胡乱的吃点东西,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走廊上就响起了推车声,紧接着一个白衣护士走了进来。
“挂点滴了”
她手里端着治疗盘,上面有一袋液体和输液器,
“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护士拿起那袋输液液体问道:
“梵浩”
梵浩老老实实的答道:
“准备输液了,要上厕所提前去”
“输液的时候不能去吗?”
梵浩疑惑的问道:
在他有记忆以来似乎还没有输过液,难不成输液的时候不能上厕所?万一尿急怎么办
护士白了他一眼,一边整理液体一边说道:“可以,只是怕你到时候不方便”
“哦!那没事,要输很多吗?”
护士看了一眼清单:目前只有两瓶消炎药,不知医生还不会开,应该也不会开了。
“来,打针了”
紧接着护士靠过来
看着她熟练的拆开输液器包装梵浩一阵心悸
他从小就怕打针,却因为体虚身弱老是打针吃药,上了初中才好转过来,摆脱了药罐子的称号,也在那时候和打针绝缘,没想到今天又逃不脱魔抓,也不知道昏迷的时候被扎了多少次,
梵浩视死如归的伸出手,然后紧闭双眼,似乎觉得还不够,还把头转向一边提醒道:“护士姐姐你可要轻点啊!”
护士温柔的说道:“你放心,没事的,不痛,就像针扎一下而已”
“可本来就是被针扎啊!”梵浩委屈巴巴的说:
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护士无言,使劲的拍了两下他的手背,然后才下针,也不知道是在报复还是血管不好找。
梵浩不敢再多说话,只是把头偏过去看窗外的风景,
春天的阳光下,街道上车如马龙,草坪上有人在遛狗,还有几个穿着病服的孩子在玩耍……
“老大,那小子什么时候出来“医院外面的一处树荫下,有两个青年坐在这里,抽着烟,手中拿着一张照片
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
“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但总要出来的,我就不行他会待在病房一辈子,你使劲盯着五楼就是了,据我可靠消息,他就住在五楼”
“五楼和一楼有区别吗?我们在大门口唉”
“去死”
如果梵浩在这里,定然会惊讶,因为照片上的人和自己有九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证件照太过于中规中矩。
当然,盯着他的人不止楼下的两个,在或近或远的地方,还隐藏着更多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五楼,这些都是梵浩不知道的。
他还在盯着手上扎进手里的那颗留置针呢!
痛只是一瞬间,没有以前扎屁股针疼,而且液体输进去凉凉的。摸起来也软软的,好像一根塑料软管。
”好好保护哟!争取多用两天,用到出院就不用再扎针了”
白衣护士在针口处细心的贴好胶带说道:
“嗯,谢谢啊!”
梵浩礼貌的向着她点点头。
“点滴完了就按铃,就是你窗前的那个红色按钮!”
白衣护士一边推着输液车一边提醒道:
梵浩扭头一看,床头的墙壁上有台电子病例单,上面记录着自己的基本信息,旁边还有个红色的按钮,应该就是她所说的“铃”吧
梵浩也没怎么在意,继续沉思梳理这几天的事
似乎所有的开端都是从表白失败开始的,一想起她梵浩的心里还有种窒息感
而后就是诡异的地震,以及那个神秘的梦,和昨天的神秘人,看情形应该是在那场地震中我得到了什么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我搜寻了一番,存留的东西都太过于稀疏平常了,没多出来什么啊!而且身上穿的还是病服,也无地方可藏,他们要找的究竟是什么?
抓破脑袋梵浩也没能想出他们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叹息一声,这似乎成了一个死结,
“小伙子,你点滴滴完了”
旁边一位阿姨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梵浩回过神来一撇,果然看见挂着的只剩空空的瓶子,连忙关掉摁铃。同时向着隔壁的阿姨道谢:
她们应该是新住进来的病人,生病的是个大叔,阿姨应该是留守照看的,闲聊了几句,终于等到护士急匆匆的来接吊瓶。
“唉!请问一下今天唐医生没上班吗?”
梵浩突然问道:今天来查房的医生里梵浩似乎没找到昨天那个冷冰冰的女人
“唐医生?”
护士疑惑的看了梵浩一眼,你的主治医生姓李啊!哪儿来的什么唐医生?说完就急匆匆的走开了。
李医生,梵浩扭头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病例单,确实,上面主治医生一栏写着李军医生,那昨天的那个唐雪柔不是管我的,还是说她已经辞职了
“不会再相见,难不成是这个意思?”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这段时间的事儿已经够多的了,梵浩随手拿起桌上的书翻看起来,这还是老妈去学校帮自己拿过来的,因为不知道得住多久,学习总不能落下吧!所以就备了几本书在这里,
很快就熬到了中午,老妈带了午餐来就急急忙忙的回去上班了,梵浩随便吃了点,就思索着去待会儿去哪里玩
他住南区,而川留中学在南区与东区的交界处靠外一点,他现在所在的第一医院则是在北区与东区的交界处,是他很少来的地方。
现在他自我感觉没什么大碍,就准备出去走一走,记得东区出去不远处有个仙伦山,上面有座诸葛庙,那就是他想去的地方,只是中午的太阳太毒辣,还是休息一会儿再去吧!梵浩这样想着:
“中午休息应该不会有那么多波折吧?”
午睡安宁、晚睡养生,
只是没想到一睡就睡到四五点,
梵浩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房间里空荡荡的,隔壁床的也不知道是去检查了还是回家了。
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动作太大的话伤口还是有点扯得痛,看来今天仙伦山是去不了了,还是出去吃点东西吧,然后买把小刀来防身,不知道今夜那两个神秘人会不会来!
梵浩看了一眼手机这样想着,上面有条信息是老妈发来的,说的是今天加班没办法送饭来了,让他自己去吃点东西,然后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吗?
呼~
刚一离开大楼梵浩就深呼吸一口:“外面的空气果然清新很多,没有药水的味道,看看杂树繁花,心里的抑郁都驱散了不少”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两人拦了下来,
“你是叫梵浩吧”
梵浩看着眼前两个一米八几的壮汉,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笔直的站在他面前,目不斜视的盯着梵浩,语气虽然的询问,但眼神却是肯定的姿态
另一个就显得随意很多,穿着一件长袖,懒懒的看着梵浩。
看着眼前拦路的两人,梵浩心里一紧,不着边际的退后两步,想要退回大楼,这样有什么事也好呼救点
只是身后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他轻颤着转头,只看见一双一眼,一双如同蛇一般的眼睛,亮得他瞳孔失神,这一瞬间,他如同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脑海一片空白,身体动弹不得。
“老大,你也来啦”
梵浩身前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只是不同的是穿西装革履的语气带着恭敬,而长袖男依旧是那幅懒洋洋的模样
嗯,男子微微点头,手从梵浩肩上放下,
而梵浩依旧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面无表情,双目失神
“走吧!”
三人同步往医院外边走去,梵浩僵直着身体一言不发的跟在后边
“海哥,怎么办?那个叫梵浩的小子被带走了,追不追?”
离三人不远处有两个望着渐行渐远的四人说道:
“追个屁啊!被叫做海哥的男子拍了说话青年脑袋一下,你知道那三个是什么人吗?就去追,你想死别拉上我啊!”
“那怎么办?老大那儿怎么交代”
青年摸着痛兮兮的头顶委屈巴巴的说道。
海哥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如实报告给老大吧!这桩买卖我们掺和不了”
他们可是国家机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