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笑了笑:“都到了这个地步了,退缩的话里太难看了,而且,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阎言叹了口气,挥袖布下一层结界,然后把丹药拿出来给祁墨服下:“你回床上打坐,一刻钟后,药效就会发作,持续两个时辰的痛苦,期间为师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你注意保持清醒。”
“是,师父。”祁墨在床上打坐,等待着药效到来。
一开始,是一股清凉的感觉,然后越来越热,像在火山的熔岩里,祁墨全身都是湿的,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接下来就是一点一点的降温,仿佛赤着身体在冰天雪地里一样,冻得嘴唇发紫,最后是如针扎入骨头般的疼痛。
祁墨死死地咬着下唇,那好看的唇瓣已经被咬出血了,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指甲插进手心里流出血都不自知,嘴里时不时流出几声痛苦的哼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药效没有丝毫减轻,反而越来越猛,祁墨已经忍不住惨叫了出来。
阎言在旁边看着也煎熬,他从来没有感觉到时间过得是这么慢。
在祁墨忍不住吐出一口血的时候,时间终于到了,药效结束,一时间入骨的疼痛消失了,祁墨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然后昏倒在床上。
阎言眼疾手快,在祁墨倒下时托住他,一把把他抱起来,放到不久前准备好的药浴里,闭上眼睛捏了个法术,把祁墨身上的衣物都褪去,再把新的衣服放在屏风旁边的椅子上,等祁墨醒来后自己换。
做完这些后,阎言就出去了,刚打开门,就发现所有人都围在门前。
祁央看见阎言出来,立马就问:“阎先生,墨墨怎么样?”
祁墨那痛苦的惨叫声围在门口的人可都是听到了,但碍于竹清林的阻挠没有冲进去,只能在这里干着急,祁央这一句可谓是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成功,不过现在他在药浴里泡着,暂时还未醒来,等着吧。”阎言回头看了一眼。
众人松了一口气。
“我看阎先生还没用膳,不如先去用膳,这里,我们来就好了。”灵烟道。
“不必,我并非一定要用膳。”阎言回绝了。
阎言这么说,灵烟也不好说什么,走到长廊的长椅,坐在祁央旁边。
半个小时过后,才见祁墨从房里走出来。一看到祁墨所有人就都围上来,嘘寒问暖。
阎言:“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感觉比以前轻松许多,而且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都比以前好多了,多亏师父的丹药了。”祁墨露出招牌微笑。
“不是我的功劳,丹药是竹微炼的。”阎言面无表情地把竹清林拉到祁墨面前。
祁墨只感觉一阵风拂过,面前多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大概就是师父说的那位竹微吧。
祁墨:“多谢竹叔叔。”
听见祁墨喊他竹叔叔,竹清林浑身都在抖,这是憋笑造成的,他憋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被阎言的眼睛一斜,顿时没了笑意,清了清嗓子:“咳咳,不用叫我叔叔,我还年轻,叫我哥哥就行了。”
祁墨觉得竹清林的声音有点怪,但还是乖乖地道谢:“那多谢竹哥哥。”
“嗯嗯,不客气!”竹清林的手在祁墨的头上蹂.躏了几下,被阎言又瞥了一眼,才讪讪把手收回来。
翌日,祁央早早地就带着祁墨去训练场训练,祁浔几人好奇,也跟了过去,被发现后,连带着时乔胤一起被祁央拉去训练了,阎言也没有反对,毕竟有祁央这位常胜将军训练他们,是他们的机遇。
一天下来,除了祁墨与时乔胤,其他人都喊苦喊累,一碰到床立马就睡了,怎么叫都叫不醒,祁墨则被祁央叫去书房。
祁央:“如何?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祁墨:“除了有点累之外,其他的都没问题。”
祁央点点头:“那好,就先按这个力度练下去,等你不感觉到累的时候再加大力度。我给你列个单。”
祁央用毛笔“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了一张单子,然后递给祁墨:“这是今后的训练和时间,你记得按时到训练场。”
“嗯。”祁墨接过单子,看了看:
卯时起,洗漱、背书;
辰时,用膳、跑步;
巳时,扎马步;
午时,用膳、考答;
未时,踩梅花桩;
申时,感知、挑茶叶;
酉时,练剑;
戌时,用膳、感知、睡觉。
祁央:“这张表我会根据你所掌握的技能而变化,你且先拿去。”
祁墨捏紧纸,给祁央行了个礼后就退下了。
……
两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祁墨对周围事物的感知能力增强了许多,体力也上升了不少,但还是还不够,如果还有时间的话,他是可以变得更强的,只是入学注册的时间快到了,他已经没有练习的时间了。
祁浔与祁墨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往云澜学院,而时乔胤等人也在收拾东西,阎言要带着裴璟彦和沈昭曦回神峪,时乔胤则带着林熙羲去闯荡,众人就此别过。
去云澜学院的路上,倒是多了个不请自来者——欧阳旭。他跟他的哥哥要返校,却没想到刚起步就看到祁浔的马车,他果断抛弃了自家马车上了祁浔的马车,剩他哥哥一人走:“嘿!我去扶墨那挤挤,哥,你先走哈!”
虽是如此,但这车厢的气氛倒是因为欧阳旭的到来而不尴尬,一路欢笑。
“嗷呜~”一个虚弱的声音传入祁墨的耳中。
他看向窗外,那个动物的叫声又一次响起,祁墨对车夫喊声:“停下!”
车夫应声而停,祁浔与欧阳旭纷纷看向祁墨:“怎么了?”
祁墨掀开车帘:“外面有小动物。”然后跳下马车,朝声源走去,祁浔和欧阳旭不放心他,也跟着一起去。
果然,走了几十步之后就看到了一只灰色的小东西,祁墨一走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对祁浔问道:“这是什么动物?它受伤了吗?”
祁浔仔细看了一下,对祁墨说道:“应该是一只狼崽,它好像受了伤,看这地上的痕迹,它的父母很大几率是已经死了。”
祁墨摸索着把它抱起来摸了摸它的毛:“要不我们来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