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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死志

夏侯从来没有想过,数百万人连同近千万头稀奇猛兽的出动,会是如此的轻灵。

的确,如此的轻灵。伐西令下属的九支大军,翔龙军、御龙军、齑犼军、暴熊军,连同西方三州三大天侯派遣的远征军,以及齑犼军中那近千万各种稀奇古怪的野兽,只用了一盏茶时间,就全部准备完毕,化为两道滔滔铁流,朝着南方和北方的荒野开发。

没有想象中的喧哗和大量的烟尘,没有想象中的凌乱和仓促。在刑天殁、刑天苍云等人的统帅下,部队的行进是井然有序的。而大批随军的强大巫士,他们更是让数百万大军有如幽灵一样,淹没在了山岭和密林之中。

狂风在大夏的军队周围盘旋,片片落叶和尘土被旋风席卷,包裹住了这些军队。所有的士兵和战兽都离地三寸,漂浮着急速前行。在朦胧的风影中,无论是从高空还是近在咫尺的山头上,都无法发现这两支庞大的军队。眼看着数百万人仅在十几次呼吸的时间内,就化为一道道虚影消失在了地平线的那头。他们的身后,狂风卷过,就连最后一点痕迹都无影无踪。

“我总算明白,海人的侦察机为何总是无法察觉大夏军队的动静了。一万名巫士就能隐藏起数百万的大军。靠,这也太离谱了吧?”

不管夏侯心中是如何的震惊,如何的郁闷,但是事实就放在眼前。在大夏,任何事情都无法用常理来衡量,就拿粮草来说吧,两支远征大军携带了足够所有士兵食用两个月、数量极其庞大的粮草!可是这么多的粮草以及后勤的辎重用具,不过耗费了十万名后勤军士就轻松地随军输送。眼看着一座座山峰大小的粮草堆在狂风中漂浮而起,急速朝前飞行,夏侯的下巴差点都脱臼了。

刑天大风看到夏侯那般震惊的样子,不由得笑道:“真不知你得到的天巫记忆中为何没有这些尝试。这还不过是一些三鼎四鼎的大巫做出的事情,若是有一名九鼎大巫自甘降低身份携带粮草行军的话……嘿,嘿嘿。”

夏侯飞快地在记忆中检索到了相应的数据,他立刻被那个庞大的数字吓得目瞪口呆。

刑天大风理解地拍拍夏侯的肩膀,叹息道:“明白了?八鼎、九鼎的大巫,又号称上巫、太巫、圣巫,我们这些一鼎二鼎的大巫,根本在巫殿中连称号都没有的。唔,也许那些巫殿的巫,更愿意称呼我们这些巫为杂鱼巫之类的。”

夏侯只能掩面叹息,可怜的海人,他们为什么会和大夏对上?他真的无法想象,当大夏这个庞大的战争机器全面动员对海人下手后,海人能否幸存下来。你有再先进的武器又怎么样?大夏的这些变态大巫,根本不是人的想象所能描绘的那种超常的存在了。

“也许,只有通天道人他们,还能对这些大巫产生威胁!”夏侯如是想道。

接下来的几天,刑天大风他们继续在蟒皮鞭的威胁下,整日地疯狂操练。刑天苍云的确是率领大军出发了,可是暴熊军留下了一万最精锐的战士,在这里疯狂地蹂躏黑厣、玄彪二军的军士。就连刑天大风他们也不能免去这种强度变态的操练:每天扛着巨大的铅锭演练战阵之术,或者学习真正的杀人的技巧——如何使用巫的力量,更好更快更有效率地杀人。

夏侯就亲眼见到,一名九等上品的暴熊军军官轻松地击败了和他实力相当的黑厣军、玄彪军近百名巫武。那狂暴的出拳方式、简练有效的杀伤技巧,让夏侯简直错以为自己正站在前世受训的基地里,看那些特种部队的士兵在演练一击必杀的技巧。

“精锐就是精锐,垃圾就是垃圾,这之间的差距只有用血战后的经验来弥补。难怪刑天十三他们一直都说,黑厣军、玄彪军的这些士兵,都是一群废物了!”夏侯很没有良心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端着一缸冰凉的米酒,晒着秋日和煦的阳光,笑嘻嘻地看着刑天大风他们被操练得死去活来。“唉,四十万黑厣军、玄彪军,我怀疑他们的战斗力不过相当于五万暴熊军的士兵!”

心中突然有了这种觉悟,夏侯被自己吓了一大跳,“见鬼,那些坐在安邑的大佬们,他们还真的是把一场战争看成了选拔接班人的游戏了?就以黑厣军、玄彪军这样的战斗力,便要正面对抗海人的一整条东部领的防线?”

可是夏侯也没有时间去轻松了。虽然夏侯被刑天苍云他们特许不用参加训练——夏侯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相柳柔他们率领的大军赶到了。唯一有空闲的夏侯只能认命地率领一批后勤的官员,去操办相柳柔他们的防区、驻扎的营盘等闲杂事务。

相柳柔从自己的坐骑——那条三头大蟒的头上跳下,指着夏侯的鼻子痛骂道:“见鬼,你们这群刑天家的小人,箎虎暴龙,似乎是你说的,要我们在行军的过程中保持联络!可是怎么你们都提前到了这么多天,却一条军情都没发回来?”

相柳胤骑在一条长度超过三十丈的黑鳞巨蟒头上,冷冰冰地看着夏侯道:“算了,六弟,看他们不是没事么?害得我空高兴了一场,还以为他们在半路上就被野兽给叼了去了,真是无趣啊。”

夏侯翻了个白眼,朝着相柳胤冷笑了几声,淡淡地说道:“托福,托福,你们都还活蹦乱跳的,我们怎么能被野兽叼走呢?”夏侯可没有心情和相柳家的这群毒虫打交道。他很有撒手掌柜做派地,在一幅新篆刻出来的地图上指点了一下分配给相柳柔他们几家军队的营盘方位,然后把地图往几个领军的将领手上一塞,摊开双手说道:“好了,你们自己去找你们的大营吧。”

相柳柔怒喝道:“你什么意思?就这样把我们打发了?西疆统帅刑天苍云在哪里?我们要找他报到。”

夏侯懒洋洋地抓了抓脑门,叹息道:“他老人家三天前就率领大军出发了,谁叫你们来得这么晚?没人愿意等你们,关我什么事?营地里有营房,粮草仓内有粟米、好肉、老酒,你们自己去安营扎寨,莫非还要我箎虎大爷伺候你们上床不成?”

说到这儿,夏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从腰带上提起一根红绳甩了甩,把一面黑色的玉质令牌朝相柳柔他们亮了一下,“真正不好意思,老子箎虎暴龙运气好,被西疆督军刑天殁、西疆统帅刑天苍云任命为军法官!嘿嘿,若是你们的军队有什么违背军令的地方,不要怪我打你们的屁股!”夏侯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喝道,“没事做自己在营房里玩泥巴都行,不要去骚扰当地的百姓,否则以为老子不敢砍你们的脑袋么?”

原本夏侯只是黑厣军、玄彪军的军法官,可是刑天苍云他们出发前,夏侯终于成功地从刑天殁那里把自己的身份提高到了如今的西疆战区总军法官的位置。黑厣军、玄彪军如今就算你把几个裸体的少女放在他们面前,他们都没力气去祸害了,可是刚刚到来的相柳柔他们率领的军队,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夏侯才讨要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只是想多少要为这些王国的百姓保全一点元气。

相柳、防风、申公以及其他几个大巫家,例如祝融、共工、赤姚、殁魃家的子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那块黑色的令牌,同时闭上了嘴巴。这些公子哥虽然为人荒唐,但是到了军队,对于军法官的意义,还是很清楚的。

相柳柔只能是气得直哼哼,看着夏侯却不敢说话。相柳胤却骑在巨蟒上,盯着手上新篆刻印刷出来的地图看了半天,这才和声问道:“箎虎大人,不知这地图从何而来?”说到这里,相柳胤双腿一弹,已经从巨蟒头上跳下。那黑鳞大蟒晃晃脑袋,亲热地用自己的信子在相柳胤身上舔了几下,一对没有丝毫表情的瞳孔死死地盯住了夏侯。

夏侯扫了黑鳞大蟒一眼,怪笑了几声,“这倒是一条好宝贝,拿来下汤不错。”他看着相柳胤,道,“是箎虎大爷从海人身上抢来的宝贝。就为了这个,老子被记了一条大功劳,你羡慕我怎么的?”

相柳胤的脸蛋微微一抖,朝着夏侯笑道:“你抢来的?那,你可有了其他战果?”

夏侯怪异地朝着相柳胤看了一眼,随手又把几张纸递给了他,“知道你会这样问,这是刑天苍云统帅离开前制定的对海人进行连续骚扰侵袭的作战计划。你们有胆量的就派出精锐小队,和老子率领的队伍比比看,看谁宰掉的海人多,看谁抓的活口多。”

夏侯挑衅地看了相柳胤一眼,比划了一个很凶狠的割脖子的动作,“记住,老子已经干掉了海人一辆战车、两架天上飞的叫做攻击机的宝贝。也就是说,我那刑天大兄名下的战果已经有了起码十个海人士兵!相柳家的,你们干掉了几个?”

相柳胤、相柳柔的身体立刻僵硬了起来。他们恨恨地看着夏侯,眼珠子一阵乱转。

夏侯朝他们比划了一个枪子打头的姿势,怪声道:“记住,是你们先来挑衅我们的。战场上分出胜负来!如果你们输了,以后在安邑城什么都要听我们的。如果你们赢了嘛……嘿。”夏侯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就你们这点胆量,也可能赢么?”

不等相柳柔、相柳胤反应过来,夏侯已经扭动一下屁股,拉着白脖子上的那根银色丝线,一人一兽发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怪笑声,带着一批士兵扬长而去。身后,防风家的几个领军、将领看着相柳柔、相柳胤怪笑了几声,带着自己家的大军朝夏侯安排的营房方向去了。

相柳柔愤怒地叫骂起来:“他在向我们示威呢!不过是十个海人,算什么了不起的战果?”

相柳胤冷冰冰地说道:“去军营!小六子,不要给我说这些让人看不起你的话,最少你现在一个海人还没有杀死。”

相柳胤扭过头,看着申公家领军的将领,冷冷地说道:“申公豹,你怎么说?你们申公家,这次居然是你领军,你怎么说?”

穿着一身豹纹长袍、额头上扎着一条黄布带的申公豹眨巴了一下眼睛,摸摸下巴,突然干笑起来,“相柳胤,我和你们可没什么交情。申公鲲那白痴和你们交好,不代表我也要和你们站在一起啊。我倒是宁愿和箎虎暴龙这蛮子在一起,最少他给我的感觉更加可靠点,你觉得呢?”

说着,申公豹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竹枝嘎嘎乐道:“申公家的好汉们,我们去营地,吃好,喝好,睡好,修整三天后,我们好好地和海人玩玩!”

空荡荡的平原上,就留下了相柳家的蚺军。相柳胤脸色一阵发白,他冷哼了几声,跳上了那条黑鳞大蟒,拍了一下它的脑袋,驱动着它,领着军队朝给他们安排的营地的方向去了。只能说,夏侯给相柳家安排的营地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地势险要,却是整个西疆战区最突显的一个营盘,有时甚至可以看到海人的巡逻兵在远处出没,是最危险的一个营地了。

不过,夏侯对此却也有话说:“不是我故意陷害友军,实在是那个营地也需要有人驻守啊,难不成让我放弃那个营地不成?黑厣军、玄彪军必须坐镇中军大营,这可是刑天殁的命令,我这是以军人的天职坚决地服从命令。”

夏侯和白摇摇摆摆地走回了军营,刚刚从军营正门一侧一座悬崖下经过,突然一条黑影从上面落了下来。就见刑天大风扛着一块铅锭,满脸大汗地摔倒在悬崖下,有气无力地看着悬崖顶咆哮道:“不行了!我只是一个一鼎大巫,而且我不是以体力见长的大巫!我实在动不了啦!”刑天大风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朝着夏侯连连使着眼色。

几个暴熊军的军官从悬崖上跳了下来,手里的蟒皮鞭发出了尖锐的破风声,其中一名领制官大声咆哮道:“你跑不动了?那么就把你打死在这里!军尉大人说了,在你们还不能击败我之前,你们必须接受训练!”那领制非常不客气地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刑天大风的身上,疼得刑天大风吱儿一声惨叫,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

刑天大风揉了揉身上的伤痕,指着夏侯埋怨道:“好吧,我和几个兄弟都要接受训练,我也认命了,管你们怎么操练,我也不说了。可是箎虎,你总要陪着我们一起受罪吧?哥哥我们成天累得快死掉了,你却轻松自在地到处闲逛,这也太不像话了。”

夏侯恍然,这刑天大风不是真的累得受不了了才从悬崖上摔下来,而是看到自己太轻松了,他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所以要拉着自己下水啊。

怎么可能?夏侯绝对不相信自己能禁得起这些暴熊军军官的操练。虽然他每天晚上都在拼命修炼射日诀,自身巫力以一日千里的速度急速膨胀,但是他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受得了这样的超过极限的亡命训练方法。看着那几个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的暴熊军军官,夏侯背心一阵冰冷,连忙叫嚷道:“我很轻松么?我今天去安排相柳柔他们几个带来的军队,就头疼死啦。”

夏侯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可不是我偷懒,我不用参加训练,这可是刑天苍云统帅亲自下令的。我的战力的确不如你们,但是我的脑袋比你们的好用,这就是我的特长了。莫非你要我这样一个军师类型的人,跟着你们一样扛着铁块漫山遍野地跑么?”

夏侯又诉苦道:“你看看,我现在每天要忙碌多少事情?向海人的领地派遣间谍,派遣造谣的民众,派遣密探监视我们领地内的所有百姓和残留的当地贵族,我甚至还要照顾在战火中遭殃的几个城市百姓的吃喝拉撒问题,这些事情不都是我在做么?尤其我还要挑选精锐的士兵,组成伏击小队去和海人捉迷藏,我现在忙得是两眼金星乱冒,都快受不了了。”

刑天大风促狭地盯着夏侯,“军师?我大夏军队中,还真有军师这个说法,只是很少有统帅愿意设立这个职位罢了。我也从来没见过有你这么大块头的军师啊!”

他一脚把铅锭踢飞十几步开外,凑到夏侯身边,低声威胁道:“箎虎,我今天给你说正经的,不把老子从这群心狠手辣的屠夫手上捞出来,我和你没完!我可是堂堂黑厣军尉,每天被奴隶一样地抽鞭子,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

夏侯脸色漠然,眼珠子乱转,在刑天大风脸上不断地打量着,仿佛刑天大风鼻孔里开出了一朵喇叭花一样迷人。

刑天大风气急,看了看那几个阴笑着慢慢走过来的暴熊军军官,近乎哀求地说道:“罢了,以后在安邑,你吃喝玩乐什么的,我全包了,全包了怎么样?你要干什么都行!你今天可得想办法把哥哥我弄出去,玄蛭他们,你就不要管他们的死活了!总之你要把我弄出去,否则,回到安邑了,我每天都叫华蓥的那批姐妹来烦扰你,你信不信?”

想到刑天华蓥那古怪吓人的脾气,夏侯一阵皱眉。他长吸了一口气,朝那个暴熊军领制严肃地说道:“领制大人,现在有重大军情,要和刑天军尉商议。按照刑天督军给我的命令,在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抽调任何人协助我的工作。”

那个暴熊军领制呆了一下,狠狠地瞪了刑天大风一眼,无奈地朝着夏侯点点头,“如果你认为需要,那么,反正我是无所谓啦。不能抽黑厣军军尉的屁股,起码还有一个玄彪军尉留下嘛。嘿嘿!”

刑天大风差点没哭出来,自己是谁啊?堂堂黑厣军尉,是刑天殁、刑天苍云这些老头离开后,西疆战区地位最高的几位将领之一啊,居然还要依靠自己的友客,才能把自己从那深深的苦难中抢救出来,自己也混得太凄惨了点吧?

夏侯一本正经地看着暴熊军的领制,“没错,大人应该知道我们制定的对海人的骚扰计划。现在我需要一名有充足的指挥经验,并且足够强大的将领统率所有的骚扰队伍,对海人的巡逻队以及零碎的哨卡、关卡进行打击。我箎虎暴龙在军中的威望不足,显然是不适合这个位置的啊。”夏侯说得倒是合情合理,的确需要一员大将居中调度,至于他自己么,他更宁愿亲自带队去欺负那些可怜的海人士兵。

一想到缠绕在黄一身上的那条小黄龙,夏侯就是一阵的心血澎湃。没有任何理由地,夏侯愿意以那条小龙的名义,去和那些海人血战到底。像他这样的战士,是不能没有自己的精神图腾的。当自己效忠的对象不存在于这个时空时,突然出现的那条小黄龙已经成为了夏侯心底最崇高的图腾象征!

几个暴熊军的军官有点惋惜地跳上了那十几丈高的悬崖。而悬崖上站着的刑天玄蛭等一众刑天家的子弟则愤怒地把自己扛着的铅锭朝刑天大风砸下,刑天玄蛭更是愤愤不平地诅咒着:“大哥,你去死吧!你居然一个人找机会溜走了!”

刑天大风、夏侯、白吓得是抱头鼠窜,数万斤一块的铅锭从这么高的地方砸下,又都是被一鼎大巫奋力扔下的,就算是一头猪都会知道,被砸中的后果是什么。刑天大风一边跑,一边得意洋洋地叫嚷着:“我的兄弟们啊,你们就慢慢地操练吧!大哥在这里祝你们早日练得神功,顺利脱离苦海,好来帮哥哥我对付海人哩!”

刑天玄蛭他们的诅咒更盛,刑天大风则益发得意洋洋地狂笑起来,连同夏侯和白,都同时发出了兴奋的尖叫声。

突然,小半个夏军的营地晃悠了一下,一团蘑菇云从他们存放军械的辎重营营房上升起。刑天大风、夏侯连同还在悬崖上的刑天玄蛭同时叫了一声:“不好,辎重!粮草!”

夏侯更是清楚地判断到,从那团蘑菇云的形状和升起的速度,以及他距离爆炸点的距离所感受到的震感来看,爆炸点的爆炸物的威力极大,大概相当于数吨的烈性炸药的威力!难道是海人打过来了么?怎么可能?外围这么多的巡逻队伍,他们都是吃白食的不成?

整个夏军营地一下子就混乱起来了,无数的士兵愤怒地丢下身上的沉重负担,朝着辎重营的方向飞奔。

夏侯运足中气,大声咆哮道:“都给老子站住!不许胡乱靠近爆炸点!全部给我散开,散开,离得越远越好!全军戒严,封锁整个营地,一只虫子都不许给我放出去!营地附近所有的闲杂人等,全部给我扣押下来。”

刑天大风的声音更是传遍了整个军营:“全部按照箎虎都校的命令办,不许慌乱,不许慌乱!全军戒严,所有闲杂人等,全部扣留!敢于反抗者,格杀勿论!”

夏侯立刻骂咧起来,“敢反抗者,全部抓活的!妈的,杀了还问什么口供啊?”夏侯突然发现,自从到了军队中,自己的粗话越来越多!

刑天大风也立刻醒悟过来,他立刻修改了自己的命令:“只能抓活的:不许杀死!抓活的!”

一队队夏军士兵犹如鬼影一样在空气中闪过,迅速地封锁了方圆数百里的广大地域,更有数百名随军的巫士飞上了天空,强大的巫力一波波地横扫过整个大地,就算是一只老鼠从地上跑过,也躲不过他们水银泄地般的周密搜索。

很快就有消息传了过来,在那些运送当地的土特产与夏军进行货物交换的当地百姓中,抓获了一批身上携带兵器、敢于反抗的嫌疑人等。这一行人大概有三十多名,面对突然戒严、仿佛鬼怪一样迅速的出现在各个要害位置的夏军士兵,他们惊慌了手脚,拔出兵器就要强行闯关,却被几个夏军士兵轻松地全部擒下。

一众人犯很快被带到了刑天大风他们的面前,夏侯突然皱起了眉头,“怎么还有个女的?”

被抓获的诸人中,一名有着火红色长发的少女慢慢地抬起头来,突然朝着夏侯他们出来了一口唾沫,用很熟练的大夏官话骂道:“你们这些闯入我们的家园烧杀抢掠的强盗!”那少女美丽的碧绿色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竟然是只有在死士身上才能看到的坚定、无所畏惧的死志。

夏侯摇摇头,轻轻地退后了一步,嘀咕道:“麻烦,我最讨厌麻烦。”

夏侯毕竟拥有一名现代人对战争的认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些人,对于这些土著来说,是不折不扣的侵略者。所以,他根本不准备和这个少女争论。这种争论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

刑天大风则完全展现了一名大夏军的将领在面对这种事情时应有的处置之道:“男人全部砍了,枭头示众!女的么,他妈的,留在营中,充当军妓!”他偷偷地看了夏侯一眼,这才继续说道:“不许我们侵犯良家女子,难道这种送上门来的叛逆也不能动么?”这一次,就连军纪森严的暴熊军的军官们,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他们只是两颊通红,气恼无比地看着这群在他们眼皮底下炸掉了小半个辎重营的平民百姓。

那少女眼里终于露出了惊慌绝望的神色,但是她立刻张开嘴,一口朝着自己的舌头咬去。

夏侯的手指伸进了那少女的嘴里,少女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了夏侯的指头上,却差点没把自己的牙齿给崩了下来。情知自己难以幸免,少女发出了惊怒的呜呜声。

夏侯看了刑天大风一眼,淡淡地说道:“先留下他们。我要问清楚,他们炸掉辎重营的武器是从哪里来的。”

刑天大风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脑袋,嘎嘎大乐起来,“原来如此,我倒是忘记了这个茬儿。唔,不如这女子就让箎虎你来审讯好了!嘿嘿,我看她长得倒是不错的。”

夏侯,只能是深深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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