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眼皮半耷拉着，配上眼下宽大的青灰色浮肿，以及暗沉的脸色，浑似个没睡醒的哥特女郎，男生想到勇敢善良的艾米丽，莫名生出几分亲切感，当即露出灿烂笑容，“我看见外面贴的启示在招驻唱，正好酒吧门开着就进来了，请问负责人在吗？”
她皱眉上下打量着他，虽然目测海拔至少一八零，但这张眯眼傻笑的脸也太嫩了吧？
“成年了吗？”她一昂下巴。
“当然！”男生十分认真的掏出身份证，比在她眼前，“下个月满二十。”
“乔煦璟。”她接过来正反瞅了瞅，还给他，“我忙着呢，明天上午九点再过来吧。”说完她打个哈欠，打算送他出去，然后把酒吧正门锁上。
她早上到的时候，脑袋沉甸甸挂在脖子上，魂儿却留在了家里，应该是忘了锁门。
乔煦璟看她穿着靛青大围裙不修边幅的样子，多半是个厨房小妹，认为自己面试驻唱这事跟她没什么关系，也没见启示上写着面试时间，就又问：“我需要做个登记吗？你们负责人明天会在吗？”
姑娘眼皮打卷，强撑着耐心回了一句，“我现在很忙。”既然是她约的，明天她自然就在，是听不懂中国话？
她当然没想到对方误会了她的身份，也没意识到自己没介绍，脑袋里都是睡觉两个字的人哪能想到这么多？
乔煦璟不明所以，有点着急，“美女小姐姐，要不……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我等下午再给你打电话，你下午不忙吧？”
“好烦。”姑娘眉头也打了卷，扶着作坊间的门做了个“请”的姿势，不客气的说：“你被pass了，请马上离开。”她半点跟他墨迹的耐心都没有，当即认为不能找一个这么没有眼色的家伙给自己添堵，长得帅也不行。
诶？乔煦璟一脸尴尬，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瞪大眼，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干巴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姑娘见他愣在那，很是无奈的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醒醒，赶紧走。”
乔煦璟可怜巴巴的抿抿唇角，“那我明天上午过来。”
“不必。”她眼睛直勾勾的放着冷光，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累，瞪眼示意他赶紧走。
“为什么啊？”他不甘心，一脸傻呆呆的模样，完全没意识到对方阴沉的脸色有多么可怕。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你是老板？”他卡巴着大眼睛缓了半天，继而满脸诚恳的请求道：“老板小姐姐，我很会唱歌，你先别这么着急pass我啊！”
“滚！”她剜他一眼，小姐姐你妹，他们很熟吗？
乔煦璟头一遭被这么直白的拒绝，咧开的笑容囧在脸上，僵了三秒才回过神，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那个，抱歉，打扰了。”
姑娘见他这么郑重，有些诧异，慢半拍的大脑还在琢磨要不要说点什么，他就灰头土脸的走了。
她抿抿唇角，只得作罢。
没睡醒的状态让她比平时苛刻了一倍，谁让他来的不是时候？
听见酒吧门口的铃铛响，她从作坊间门口探头出去，确定他已经走了，便想去把大门关了。不想，还没走到门口，他就又气喘吁吁的冲了回来。
四目相对，都有点惊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