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身后的警察打了个带走的手势。
很快，一名警察几步冲上来，挡住了女子。
“下去，不要看热闹。”一个圆脸便衣严肃道。
“我不是看你们的。我是来找他的。”女子看了一眼圆脸，露出一抹笑，指了指天台的方向，并不怯场。
圆脸的便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严肃的，虽然他天生一张娃娃脸，但内心还是很爷们的，于是再加把劲将脸板成自己领导训诫下级时才有威仪：“这不是你能呆的地方，走。”
女子继续微笑，甩了一下头发，侧目之时，看到天台另一端的门微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门的后面窥探着天台上的一切。
但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天台上的史存良吸引过去，那个想自杀的男孩，才是她关注的焦点。
她心底暗叹着这么多男人围困一个年轻男子，怪不得他会如此的抗拒。
而那道门里一直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焦墨燃，已悄无声息的从架好了狙击步枪，他的十字线缓慢的移动，左边是迈达商业大楼，笔直冲天，中间一座天桥，上面的人行色匆匆，但还有人站在桥边上冲着大厦这边张户。
右边，一片因旧城区改造而征收的六层旧楼，门窗全部被拆，光从里面折射出来，像是一排排长满了白色眼睛的巨兽，看着让人生出英雄末路的感叹，实则荒凉而破败。
突然，十字线里多出一个极小的黑点，黑点下一截露在外面的黄色皮肤暴露在外面。
对方没有给焦墨燃第二次机会，很快那个小点便消失在了十字线后。
“可疑目标出现，四点钟方向，鹤林公寓五楼第三个窗口消失。”
刘征听到耳机里的声音后，侧转身体，对着后面打了个手势。
围在女子身边的警察又多了一个。
“陶晶晶，下去。”他的声音有些怯生生，中气不足。
陶晶晶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什么时候多出一个认识自己的警察同志，她怎么不知道呢。眼前这个脸方得跟打小玩过的魔方一样的警察，手上拿着相机正在录现场视频。
不过她扫了扫对方的衣服，没有警号和警衔，原来是个辅警。
她反客为主突然问：“你们没事吧？我是他女朋友，我不能见他吗？”
警察面无表情地反问：“女朋友？”
陶晶晶看了一眼哭得厉害的史存良，脸上浮出担忧表情的道：“我来找我男朋友，犯哪条法了。”
边说，边往天台的方向走。
刘征和警察均无言以对，片刻僵执后他们做出了让步：“不要靠太近。”
随后，他们默默的分开站着，让开了一条路。
焦墨燃的视线一直锁定在对面楼里，从没有离开，但耳机打开着，陶晶晶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刘征虽然让开了一条道，却甩锅般的通过无线对讲机送给那端的人一句话：“陶晶晶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这样做很危险。”
焦墨燃声音平静无波的道：“史存良最开始不就是要见女朋友吗？”
那边没有了声音，显然，警方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打算费那个太平洋时间为一个打工仔浪费行政资源去寻找他的女朋友，甚至当他说起失恋时，刘征都将之视为18岁就有女人的浪荡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