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是快到了岸,姜珩看着杨弦思怀抱烛伊,问道:
“你往后打算如何?”
杨弦思微微思索一会,道:“开家酒楼,往后若可以便再开医馆,给烛伊姑娘寻药材”
姜珩挑了挑眉,手里扇子打开轻扇,他笑吟吟问:
“既然是酒楼,可欢迎我时常喝酒?”
杨弦思不犹豫,点头应允:“可以”
就当今日谢他多番帮助吧。
姜珩见他不假思索,摆了摆手道:“我可不白喝,出钱帮你开酒楼,免得我像个臭不要脸白吃白喝的……”
话音刚落,外边那摇船的发了声“呵……”冷笑。
姜珩哪回没有臭不要脸?
杨弦思意味深长看着姜珩,他借着喝酒一事出钱帮他,不正是怕他杨弦思不收姜珩太多恩惠吗……
这花的心思未免太多。
姜珩被杨弦思盯的发毛,连连扇风,假装什么都感觉不到,这往后怕是真不能再帮杨弦思太多……
瞧瞧,花费一番心思帮他,这会儿还是防。
怕被卖?
实话,杨弦思真卖不了几个钱……还盯!
……
杨弦思去了言州附近安下,典当了身上所有好东西,只为买下一家不小的酒楼,打死不要姜珩给的任何东西,酒楼店家不愿意卖与杨弦思,只因见杨弦思半大一少年好欺负,还想要更多……
偏谁料姜珩半夜进人家房里笑吟吟一掌拍塌张桌子,只道是喝口茶就走……
隔天大早上店家就将酒楼卖给了杨弦思,见了姜珩便绕弯走,吓得不轻。
杨弦思还不明所以。
不过后来杨弦思年龄虽小,脑子却好使得很,一家靠着老顾客活的酒楼,硬是做得名声大噪,杨弦思给那酒楼取个名儿叫什么云兮,反正姜珩听着不大舒服……
但是杨弦思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这酒楼传这么快,其中自然有姜珩功劳,且杨弦思知道自己年龄太小不方便,因此姜珩成了这酒楼名上的主子,这事怎么可能和姜珩商议过?
在身份这种问题定下之后,姜珩自然又寻着杨弦思吵了一架……
后来每隔半年或者几个月,姜珩便闲来无事的烦杨弦思,这种不消停的日子一天天慢慢的过去了,眨眼五年……
……
青天白日的,杨弦思那云兮酒楼也没个消停,姜珩拿扇敲敲掌心,抬脚入酒楼,心里思忖着几个月没来喝酒难受得紧。
屈指敲敲桌上,掌柜的百忙之中抬起头见是姜珩,冲刚来的小二道:
“去,天字二号房开着”
小二愣了愣,忙点头离开。
姜珩挑了挑眉,问:“杨弦思呢?”
掌柜思索了一会道:
“先前杨主子就说去江城开家医馆,这会走了少说有一个月……”
“素衣和小竹子都跟着去了?”
姜珩一掌放桌上,满脸不相信,这三个一起走了?独独留下他一个是什么意思?
掌柜视线落在姜珩放桌上的那巴掌,扯了扯嘴角,半年前姜主子同杨主子闹,说是什么喝醉答应参加那劳什子的婚宴不算,顺手拍坏那桌子画面到现在还是很清晰的。
掌柜一边小心翼翼的回话,一边随时准备后退,万一,万一姜主子真拍了呢?
“是,素姑娘她们都随杨主子去了”
姜珩闻言抽了抽唇角,这三个人二话不说就抛下他,迟早遭报应,看了看那桌子,终是有所顾忌的收回手,一边开扇摇了摇失落叹道:“怕得有一段时间没人同我喝酒……”
掌柜见姜珩收回手,还没松口气呢,他又扇风,给掌柜冷的瑟缩着往后退了小半步,这哈口气怕都能结冰渣子的大冷天气,姓姜的主子不怕冷吗?
……
这边杨弦思不大好,新开的医馆出了事,门前层层围着好奇百姓,交头接耳的讨论,吵的很。
杨弦思此时站在医馆内,漠脸拢袖,任面前一男子指着他鼻子大骂,越骂越是难听。
素衣挑帘出来,正拿着一盒药材,见那男子还在骂,气焰极其嚣张,终是忍不住脾气,大步上去抓住那人手一扭,恍惚听见“咔嚓!”骨头错声,全场喧闹百姓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顿时静寂。
男子哀嚎着抱着手倒地,涕泪交加的滚来滚去。
静了一会,终有人在人群中打破这凝固:
“卖假药还出手打人,没天理啊——!!”
不知道谁喊了句,百姓顿时又沸腾了,骂声交替,说那杨弦思无良奸商。
而方才带头喊的那个人,悄悄隐匿入人群,再不做声。
素衣见此皱眉上去一步想逮人,杨弦思却突然出口:
“素衣,将他们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