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琴艳那边盘算的一股劲，乔老汉心里也有主意。
“乡下人一般都是跟着老大的。”故意观察乔大壮的表情，虽然没有紧张，却也不是赞同，理解的同时也很失望，“老大，你咋说？”
从小到大，乔大壮就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故而没有推脱，“爹要是愿意的话，就跟着我和安然。”但是，不像是那种养老，“安然这边我会说的，应该不会住在一起，不过我也能照顾你们的。”
情况就是这样，他不可能因为乔老汉两个人放弃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你的意思。”乔老汉本来就没有期望，“所以我没打算跟着你。”
“爹？”
乔大壮其实也为难，按理来说那都是他的责任，但是家里情况不同，做不了主。“不要有啥顾虑，我这边也方便的。”
实在是传出去的，会被村里人笑话。
“我跟着老四。”乔老汉知道乔四壮不中用，喜欢闯祸，现实是跟老大不可能，跟老三会被气死，只有最小的，“老四没啥本事，你们当哥哥的多担当一些。”
乔三壮不抢，一个劲儿的点头。
“给钱每个月五块。”
对乔大壮来说，确实不多，双职工拿出这点很轻松，加上家里只有一个孩子，岳父那边也补贴，根本花不了钱，“我这边没问题。”需要考虑的还是乔三壮，“你咋想？”光孩子就五个，压力当真很大。
“我……”乔三咋是想一口气答应的，缺想到来之前乔海藻再三的交代，“出不了。”
“那你说多少合适？”
乔老汉不生气，意外的平和，“咱们也是初步的商量，都说说看自己的想法。”
回想乔海藻的话，乔三壮说的很详细，“每个月三块钱，过年过节另算，大姐给多少，我们给多少。”只有乔大梅，是舍不得出钱的，以她的标准来，绝对没错，“种地的钱我们出，收获我们只要一半。”
都是雇佣别人，自家不用出力。
“老大呢？”
乔老汉不太乐意，觉得这个傻孩子比以前精明太多了，小算盘算得门清。
“我没啥意见。”乔大壮出的不多，也不会开口要。
就是乔四壮觉得不成，“大哥三哥，你们的要求是没啥，就是老两口跟着我，我家压力也大。佳丽跟我都没工作，万一老人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要出钱的。另外呢，这吃饭的粮食，给三哥一半有些多了。”
“你还嫌自己吃亏。”乔大壮忍了很久了，一直在旁边装傻充愣，真以为没有他的事情，“给爹娘的钱，还不是给你了。”
所以，乖乖的闭嘴才是。
“大哥，你太看得起我了。”乔四壮根本不奢望，能把钱从乔老汉的手里要出来，不多给就是好事，“爹的钱是爹的，跟我没啥关系。”
“粮食我不能退步。”家里也是开饭店的，能省一部分是一部分，这还是看在老两口的份上，要不然粮食全都给他都是应该的，“爹要是觉得不成，那钱我少给点，总归就是这么个总价。”
乔老汉摇摇手，听得脑壳都是疼得，老四的声音太大，听一会儿就浑身难受的，“给一半。”并且格外的设置了一些条件，“如果我和你们娘生病，出钱的人不出力，出力的人不出钱，剩下没出力的平分。”
至于大梅和小梅，都是嫁出去的姑娘，也指望不上。
“没问题。”
这会儿，卢琴艳也算好了家里的家当，要不然说是真穷，半张纸就全都写完了。
乔大壮接过去看了两眼，连被子之类的也都看到了，“我不需要这些，爹娘看看给老三老四就成。”说出去都丢分，几块钱的东西，真不值当费劲儿。
“我也不用。”
乔三壮都没看，直接拒绝。
“我知道你们眼界开了，看不上我手里的东西。”乔老汉忽然转变了画风，“也是我没本事，留不下什么东西给你们。但是这都是我的心意，多少拿上一些吧。”
乔大壮拒绝了很久，最后乔老汉放弃了。
“那分家，就这样？”
乔四壮有些懵，怎么比想象中轻松那么多呢，没有一个人生气的。
乔老汉用烟枪敲敲他的脑袋，“哪有那么复杂。改天回去老家一趟，把东西归置归置，我们就跟你一起住。”
“我……”卢琴艳久违的开了口，注意到众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就难受的巴拉着手指头，“能不能跟着老三？”
说来也是奇怪，上次求爷爷告奶奶的，最后找了一次老三反而心里镇静了，那次之后觉得老三没有想象中那么没用，而且跟没心肝的老四比起来，还是有良心的老三会好一些。
“说什么呢。”乔老汉黑了脸，“老了你也要跟我分家？”
胆子也就刚才那么一点，“我没有，老四也好。”
分家的事情商量好，乔三壮等人也没有在这里吃饭的念头，相伴出门。
乔大壮把乔三壮拉到一边，说话的声音很小声，“老四还惦记着再出去一趟，我这边没松口，你那边也注意别露馅。”
“那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也没事。”几个电话的事情，不放在心上，“消息我给你透露过了，我也就走了，你嫂子还等着我回家吃饭。”
“好。”
回去的时候，乔三壮的脸上都是挂着笑容的，没成想为难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半个上午的时间落下了帷幕。
午饭，王昕准备的很丰盛，全都是硬菜，她才是所有人中最开心的。
“都好好吃饭，往后孩子们好好学习，我和你们爸爸好好挣钱。”这日子，越发有盼头。
乔海藻拿筷子的手停了一会儿，轻松的日子大概要一去不复返了，她也要开始上学之路。
“对，好好学习。”
乔三壮干巴巴的符合了两句，可就听到有人敲门，起身走过去，“谁啊？”
这个时间点，应该都在吃饭才对，门上有暂停营业的标志，估计也不是顾客。
正疑惑，门已经打开了，“这是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