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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凰止从云府调养好身子,迫不及待的赶到灵鹫殿时,看着灵鹫殿的大门,想着就快见到凤启,心里有些抑制不了的兴奋,她本该第一时间回来的,可是转念一想,凤启照顾了自己几十万年,肯定想看到好的自己,才会答应鸿矩去云府,感觉身子舒适之后就想着去灵鹫殿见凤启,鸿矩和洛云心要陪她一起前来,被她给拒绝了。

她朝着凤启的住处走去,就见门口坐着的童木,凰止确认自己不识的他,还未开口询问,童木已经看到她,并兴奋的叫道:“师叔,你醒了!我是师傅的二徒弟,童木,叫我小童就好。”童木接着又朝里屋的凤启喊道:“师傅,师叔来了。”

凰止笑了笑道:“原来在我沉睡的时候,凤启又收了一个徒儿,你师兄呢?”她只记得凤启的大徒弟冥夜寒,的确不识的童木,见他是凡界之身,此时的面相,容颜易老,便知童木修仙不易。

“师兄出去执行师傅的任务了,晚些时候再回来!”童木回答完见师傅还是没有回答,不免有些尴尬,凰止倒不介意,轻轻喊道:“凤启,我回来了。”

里头还是无应答,凰止伸手推开了门,看到幕帐后的凤启神情滞了滞,为何凤启会如此虚弱,为何周身的修为散尽,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你为何这般模样?

凤启低头想苦笑,却发觉现在连笑都是耗费,只是不想凰止担心,便努力的扯着嘴角道:“这是……。我的……。咳……。命数!”说完一句便咳血不止。

凰止赶紧的走过去,拉开幕帐,闭上眼睛有些不忍心看到他如今的模样,她从小就和他在一起长大,那时的他很是温和,意气风发,对任何事都是宽容,如今哪还有当时的样子,道:“你还想瞒我到何时?如今,你全身修为散尽,若不是这灵鹫殿的神力支撑你,恐怕你连这虚弱的样子都装不下去!”凰止越说越生气,一个箭步的冲过去,想要渡修为给他。

童木今才见着师傅,师傅现在的模样,童木心里即内疚又自责。

凤启终是支撑不住,晕过去了,身子倒下时,凰止一把扶住他,渡了修为给他,为他护住心脉。

凰止每日定时渡修为给他,可是也维持不了多久,凤启醒来便会拒绝自渡修为予他。就在凤启昏睡的时日里,童木每天都在自责中渡过,为何自己没发现师傅的异样,没能好好照顾师傅,天天还傻乎乎的烦扰师傅。他守在师傅床前,就像他小时候凤启照顾他一样,寸步不离。

凤启在昏睡的时间里,日日梦魇,此刻他紧蹙着眉头,嘴里呢喃着什么,童木听见声响,不确定听到的,便问道:“师傅,你说什么?”童木凑近了,才知道师傅嘴里喊的是“九灵!”童木立刻安慰道:“九灵她没事,没事,你好好休息!”童木的话越说越小声,他也不知道九灵的近况。

凤启根本就听不见童木说的话,他还在梦里,一遍一遍的喊着“九灵”的名字,他梦见九灵在策神台的神情,梦中的九灵,哀怨的看着自己,仿佛在控诉自己为何要这样待她。梦中她终是问了:“医仙,你为何如此待我?”这句话好像在凤启耳边萦绕,令他在昏睡中,眉头也不曾舒展开来。

童木见师傅连梦中都是九灵,瞬间便明白了师傅的内心,不过此时他有些震惊。他并未见师傅与九灵过多的接触。也更不明白师傅为何这样对九灵,童木觉得自己还是看不透师傅。

“小童,你师父为何会修为散尽?”凰止近日日日去翻仙经,都不曾找到解救方法,见凤启根本就没醒过,凰止还不曾知他为何会修为散尽,以为他是为了自己,才弄的如今这般模样,为了弄清楚,也只能询问童木。

童木见凰止师叔问自己,只得把那日的师傅在策神台幻化九灵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知凰止师叔。

凰止听到“九灵”这个名字,心揪了一下,她从小便喜欢凤启,在她沉睡的几十万年里,她怕凤启喜欢别的女人,可是,凤启为那个叫“九灵”的散尽修为,难道不是……,凰止不敢想,她怕自己接受不了。以前,她也向凤启表白过,凤启拒绝了自己,当时想着没关系,往后凤启一定会喜欢自己的,可不曾想会有另外一个女的出现,看凤启为她散尽修为,应是对她极为特殊吧

凰止看着眼前躺着的俊美男子,心情跌宕起伏,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凤启不喜欢自己。

凤启他虽面无血色,虚弱到透明一般,就像快要消失一样,但一点也没影响他那俊美的面容。安静的躺着,凰止伸手想抚摸他昏睡着的容颜,凤启的一句梦话,使得她的手停在半空,她听见了她一直不敢想的名字。看着他睡梦中如此担忧的神情,凰止心里难受的想,如果自己长睡下去该如何,那样她便庆幸,或许凤启心里一定会有自己的位置。

鸿矩来到灵鹫殿,就见到跌跌撞撞跑出来的凰止,他尾随着她来到灵鹫殿高台,看着她伤情至深,他心里也痛,他知道凰止一直喜欢的是凤启,根本没有自己的一点位置,他不介意,只要看着凰止开心他便开心,无论凰止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凰止原本想清静一下,她知道鸿矩就在自己身后,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鸿矩,你为何不听凤启的命令,他本可以封印冰海也能让我苏醒过来,你为何擅自行动。”凰止语气很是冰冷,越是冰冷越能让人感觉到她冷漠。她埋怨鸿炬的自作主张,也对凤启伤情至深。

鸿矩淡淡的说道:“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只要你能醒来便足矣,我并不乞求别的。”

鸿炬的一番话,令凰止有些动容,她一直知道鸿炬喜欢自己,他说不乞求别的,意为守护自己,奈何凰止心里只有凤启,可即使如此,凰止还是恼他擅自做主,如果他不那样做,凤启就不会修为散尽。

凰止无视鸿炬,看都不看鸿炬一眼,转身便离开了高台,之后她便嘱咐童木:“小童,往后灵鹫殿闭门不见,众神仙不得来此,尤其天族二殿下。”说到鸿炬时,凰止特意加重语气。

童木自是欢喜,师傅回到灵鹫殿时,那些在神策台的众仙君请罪,整日整日的来参拜,师傅身子不适,自是不见,童木都烦透诸位神仙,可又不能得罪,自要好生待客,师傅不见他们,可他们竟还乐此不疲,比那耕牛还勤快。不怪的童木如此比拟诸位神仙,他们真是固执又死板,童木有时真想拿着扫帚赶他们出去,以泄自己近日来的郁闷之气。

身处在蜃海的九灵,每日也是梦魇,醒来发现自己蜃海,环顾四周,总觉得内心容落落的,感觉孤独感更盛。

离魅天也不知为何看到她这样,心里总是跟着痛,他自识的她以来,就觉得九灵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天天快乐的乐不思蜀,偶尔敏感怕事,却不影响她的心情。

九灵很是茫然,不知以后该如何。微闭着双眼小憩,自醒来之后,她睡眠极浅,一点小动静便能惊醒。

蛟龙族女侍捧着蜃海稀罕的珍肴进来,九灵听得声响,睁开眼便看到离魅天也在,微微征了征。看着眼前的男子,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以前见他,他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现如今,不知为何总能感觉他有愧疚之感,像是想要补偿什么似的,九灵不记得他有欠自己什么。

离魅天看着九灵,对着她微微一笑,只是常时没怎笑过,笑的有些僵硬,看着九灵的神情有些心疼,他走到旁边坐下,屏退侍女,不自然的问道:“近日身子可有好些?如果觉得不适,别忍着!”

离魅天每日给自己吃的都是蜃海最罕有的珍品,可见他的用心,九灵感激的看着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多了!这些时日谢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九灵站起来,走至窗外,看着外头是一望无际的海粼,那是海水搅动的波澜,波光粼粼。身处在中间,最是好看,毕竟这不是自己能呆的地方,觉得常住在这也不是办法,“过几日我也该走了!”

离魅天听到九灵说要离开,身躯微微一震,绯红色的双瞳没了往前的戾气,暗然的低下头,叹了一口气,相处的这些日子,怎会不知自己内心,对于自己做的那些事,离魅天很是内疚,他走到九灵身后,轻轻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说道:“你留下来,你可以把这里当家一样,如果你觉得不够,我们成亲吧!”

“成亲!”耳边响起离魅天的低喃,九灵有些震惊,她推开离魅天之后,傻呆呆的站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被推开的离魅天,一时有些许尴尬,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从不相信自己也会冲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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