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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玫瑰的岁月(5)

藏丽花好像料定他会这样,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你想想好,真准备拜我为师?”

黄效愚说:“想好了,千真万确,我就是要拜你为师。”

藏丽花说:“你想好了,我还未必愿意呢。我问你,我让你把自己写的那些破字都烧了,你烧了没有?”

黄效愚犹豫了,不说话。

藏丽花不依不饶,说:“要是舍不得烧,你就别想拜我为师,我这人说话算话,你舍不得,就别来找我。”

黄效愚咬了咬牙,说:“烧就烧,我肯定把它们烧了。”

“什么时候烧?”

“回去就烧。”

“真的?”

“真的。”

藏丽花笑了,很得意。明知道黄效愚舍不得,她就是要他干这舍不得的事。邵老先生在一旁看热闹,他似乎也很赞成黄效愚跟藏丽花学写字,捻着下巴上的胡须,看看外孙女,又看看黄效愚,悠悠地说:

“我已经老了,已经没办法再教你,你跟着丽花学学,肯定也是有好处的。再说了,你们的性格完全不一样,要是两人能够互相学习,各取所长,就更好了。”

“爷爷,你有没有搞错,现在是他要拜我为师,”藏丽花按捺不住得意,“什么叫互相学习,我难道还用跟他学?”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如何知道他就对你没有帮助呢?”邵老先生有些不满,叹气说,“丽花,你的字确实不错,毛病就是太狂,太狂了。”

藏丽花笑着,说:“我就狂,我乐意!”

接下来,藏丽花便把黄效愚叫进自己的闺房。这举动让邵老先生也感到有些意外,藏丽花通常是不太愿意让别人进自己的房间。这是黄效愚第一次走进藏丽花的闺房,他过去曾在这个门口经过了无数次,可就是从来也没有进去过。那天藏丽花的心情似乎特别好,把黄效愚叫进去了以后,又一次半真半假地捉弄他:

“喂,你是不是真想好了,真要拜我为师?”

“真拜你为师。”

“你真觉得我的字比你好?”

黄效愚不说话了,他笑着,傻乎乎看着藏丽花,觉得这个问题不用回答。

藏丽花也觉得不用回答,不过她还不愿意就这么放过黄效愚,她还想继续捉弄捉弄他。

藏丽花说:“要拜师可以,你得先跪下来,给我磕个头!”

黄效愚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有些倔犟地说:“磕头不行,这个不行。”

“为什么不行?”

黄效愚喃喃地说:“我跟邵老学了那么多年,也没磕过头。”

“所以我不能像我爷爷那样,白白地就教你,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你说教就教啦,我怎么能那么好说话,”藏丽花笑得十分开心,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喂,你磕头不磕头?”

“不磕。”

“真不磕?”

“真不磕。”

黄效愚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快要发急了。

“不磕就算了,不磕头还当什么徒弟。”

黄效愚这次是真的要发急了,脸色憋得通红,大有扭头就要走的意思。

“好吧,不磕就不磕,”藏丽花本来也只是说着玩玩,寻寻黄效愚的开心,看他真急了,赶紧给自己下台,“不过,不过我既然收你为徒,你当了我的徒弟,就得听我的话——怎么,跟你开开玩笑的,真生气了?”

黄效愚说:“我没生气。”

“还没生气?”

黄效愚的脸色开始缓和过来。

从这一天起,黄效愚正式开始跟藏丽花学写字。他并没有将自己过去写的那些字一把火烧掉,而是全部卖给了收破烂的。这意味着他要和过去的自我毅然决裂,将开始一个全新的自我。一切都要从头来,从头开始,接下来的时间,他将按照藏丽花的思想办事,将根据她设计的路子往下走。

这是一条与藏丽花外公教学完全不同的途径,在邵老先生指导下,黄效愚的学习过程,基本上都是临帖,临二王的帖,写唐人以后的字。走的全是馆阁体的路子。隶书也写过,魏碑也写过,都是浅尝辄止,仅仅知道一些皮毛而已。藏丽花最痛恨的就是馆阁体,她觉得一个男人写字,最可怕的就是写出一手只是看上去好看的字。因此她当老师十分简单,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能抄写三个碑,也就是“三石”,反复临《石门颂》、《石门铭》、《石鼓文》,其他的碑帖只许看,不许写。

黄效愚于是老老实实地听话,他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听话,跟邵老先生学书法,怎么说,就怎么做,现在藏丽花如何吩咐,他就如何坚决执行。先是把“三石”反复临摹,不仅对着原碑写,还要临写藏丽花自己临写的“三石”。藏丽花在“三石”上下过很深功夫,尤其是临《石门颂》,非常见功力。后来,藏丽花病重的时候,黄效愚曾把她临的《石门颂》找出来,与前辈何绍基与萧娴临的相比较,不敢说就一定比他们临得更好,但是一点也不比前辈写得差。

有一段时候,黄效愚对藏丽花五体投地,觉得她的字怎么看都好。他和藏丽花书法见解上的最大不同在于,藏丽花总是一眼就能看出缺点在什么方面,她总是一眼就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对。黄效愚恰恰相反,他往往是一眼就看出人家的字好在什么地方,一眼就能看出那一笔那一划为什么好。在见坏见好这两方面,他们两个人可以说都是天才,都绝对不同于常人。一个太张狂,睥睨天下,谁的字都不入自己法眼。一个太虚心,虚怀若谷,对什么人都会由衷佩服。黄效愚拜藏丽花为师,占便宜得到好处的当然是他,因为藏丽花总是一眼就指出他的字有什么不好,知道了不好,改进起来就会变得很容易。

刚开始那阵子,黄效愚一直想看她怎么写字。百闻不如一见,虽然在自己的住处,他曾经看过她挥毫,可那只是惊鸿一瞥,自从拜师以后,藏丽花一直是君子动嘴不动手,光是说不肯练。她的话自然是都有道理,句句都可以击中要害,不过不能看到她亲手写字,总觉得不太过瘾,藏丽花显然也明白黄效愚的心思,他越是急着想看,她就故意藏着掖着,拖延着不让他看。

终于藏丽花答应要动手写给他看,终于到了她应该好好地露一手的时候。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天气开始转凉了,已是初冬时分,还是在藏丽花的闺房,她让黄效愚磨墨,往一个大号的砚台里倒水,一下子倒了很多水。黄效愚细细地磨着,问为什么要磨这么多的墨。

藏丽花笑着说:“我已经很久不写字,今日要写,就好好地写个痛快!”

墨磨得差不多了,藏丽花取了一支一号斗笔,先在清水里润了润笔,然后铺纸,很随意地用镇纸压住一角,蘸墨,试了试浓度,觉得正合适,便略微想了想,一气写了下去。差不多是十公分见方的字,行笔虽然慢,从头至尾,几乎没有丝毫停顿。排列非常整齐,就跟叠了格子一样,黄效愚也是练过很多年字的人,当然知道这一手硬功夫很不容易。写完了一张,换纸,仍然是魏碑风格,只是更加飘逸,写字速度也明显变快。然后写隶书,行书,独独不写楷书,又换了支更大号的笔,索性让黄效愚为她端着砚台,写擘窠大字。

前前后后,大约写了两个多小时,房间已经到处都是她写的字。这期间,藏丽花基本上没有停过笔。一旦进入写字状态,就像演员在舞台上演戏一样,她显得非常投入,完全沉浸在戏里面。刚开始写字,她还喊冷,忍不住要搓手取暖,又伸出去让黄效愚摸,她的手是冰冷的,可是写到后来,她已大汗淋漓,脸色通红,像喝了酒一样神采飞扬。临了,藏丽花又拿出了两方印章,一阴文,一阳文,让黄效愚为她钤印。在书法作品中,如何钤印也是一门大学问,然而她在这方面,一向有些马虎,并不太计较。

藏丽花笑着说:“你看哪合适,就盖在哪吧。”

黄效愚和藏丽花的爱情

黄效愚一直觉得看藏丽花写字,是一种很好的享受。我不止一次听黄效愚说过藏丽花的写字,说她姿态如何优雅,如何有美感。黄效愚不仅自己喜欢写,也更愿意看藏丽花写。这两个人因写字结缘,因为写字,生活变得绚丽多彩。成为夫妇以后,藏丽花常忍不住问黄效愚,他究竟喜欢自己什么,难道就仅仅是喜欢她写的字好。

藏丽花总是有些疑惑,总是忍不住要问:“效愚,我比你大这么多,你是真的喜欢我?”

黄效愚说:“当然是真喜欢。”

“我都是一个老女人了,有什么好喜欢的?”

“我喜欢你写的字。”

“就为了几个字?”

“我喜欢你写字的样子,我喜欢看你写字。”

藏丽花不想就这么放过他,追着问:“你到底是喜欢我的人,还是喜欢我的字。”

黄效愚想了想,仍然答非所问:“我喜欢你写字的样子。”

藏丽花有些想不明白,喜欢一个人写的字还能理解,一个人写字的样子有什么可喜欢的。然而事实就是这样,黄效愚确实是喜欢看她写字,只要她在写字,他就会聚精会神地在一边看,好像永远也看不厌倦。结婚前是这样,结婚以后更是这样。黄效愚好像永远也看不够她怎么写字,有时候,两人发生了什么口角,为了某事不愉快,藏丽花知道他是真生气了,要想跟他和好,最有效的一招,便是当着他的面写字。这是她最好的一种认错方式,只要她肯认认真真地写字,写了以后,又屈尊逼着黄效愚提意见,与他一起讨论,问他什么地方好,什么地方是不是不好,于是就会雨过天晴,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大的一场风暴也能够过去。

黄效愚开始跟藏丽花学写字的时候,也正是他来找我准备考大学的时候。当初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才知道,是受了藏丽花的突然刺激。有一天,藏丽花很感慨,说我年龄不小了,已经没机会上大学,你还能考,为什么不去考呢。藏丽花说这话时,仍然还处在与林训东的热恋中,那时候,她还没有与林训东分手。经过几年的纠葛,林训东终于与前妻离了婚。有一段时间,所有的障碍都不存在了,有情人苦尽甘来,他们眼看着就要结婚。

然而这两个人终究还是没有走进婚姻殿堂,所有的人都觉得不会再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却又出现了非常大非常严重的问题。无论是邵老先生,还是黄效愚,作为当时藏丽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弄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新房已布置好了,新家具也买了,嫁妆也已准备好了,黄效愚甚至陪着邵老先生去参观过新房,可是风云突变,两个人好端端的,说翻脸就翻脸,说分手就分手。

没有人说得清分手的具体原因,藏丽花与林训东说好就好上了,说不好就真的分了手,从头到尾都是不顾一切,都是不计任何后果。谁都知道这两个人的情感经历很不容易。从“文革”后期大家在一起偷听古典音乐,到后来各自都有了些名气,基本上都快接近成功,林训东创作了几首非常时髦的歌词,藏丽花也参加了两届有些影响的书法展览。从一开始的偷偷摸摸,到后来公开的成双成对,从一开始邵老先生的很不赞成,到后来不得不默认事实,再到后来,为了弥合这两个人的关系,邵老先生不惜老将亲自出马,让黄效愚去找林训东,约他出来进行一次面谈。面谈没有任何效果,两个人既然决定分手,别人说什么也都没有用,说什么都是白搭。反倒是藏丽花很不乐意,跟邵老先生吵,训斥黄效愚,怪他们多管闲事,怪他们给她丢了人。

藏丽花和林训东分手时,她的书法已开始很有些名气,可是仍然还在国营的卤菜店里卖盐水鸭。林训东正准备离开区文化馆,往省文联调动,他显然是个会折腾的人,不停地换几个地方,最后终于混到北京去了。黄效愚与藏丽花结婚的十多年以后,大约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我去参加新疆方面举行的一个笔会,竟然会碰巧遇到了林训东。这时候的林训东,作为一名歌词作家,早就已经过气了,头发显然染过的,黑得很不自然,或许是因为太瘦,脸上的皱纹很深。年纪稍轻一点的人都不太愿意搭理他,那个笔会由两拨人士组成,一拨是作家,一拨是书画家,来自全国各地。林训东并不知道我与黄效愚的关系,听说我是南京方面去的,便向我打听知道不知道藏丽花这个人,知道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记得那一天是在塔克拉玛干的大沙漠里过夜,吃了晚饭,大家无处可去,一起到沙漠上去看月亮,坐在空旷的沙堆上聊天。林训东的问话,引起了两位书画界人士的注意,作为同行,他们显然都很喜欢藏丽花的书法,对她的字评价也非常高,却又特别喜欢开玩笑。其中一位大约也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半开玩笑地问林训东:

“林老师,听说你和这位藏丽花,曾经有过一腿,有没有这个事?”

问得很暧昧,林训东的回答更加暧昧,他故意往四下看看,明知道自己的话说了会引起不小震动,偏偏故意还要这么说。当着众人的面,他说你们怎么知道的,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有这个事。本来别人也只是随口说说,开个玩笑,可是林训东这么全无遮拦,赤裸裸的一个回答,别人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确实也没办法再往下说。林训东又说,现在人太多了,还有女同志在这,有些话不好意思说,不方便说出来,等人少了,我再告诉你们。结果仍然没有人接他的话,一直到笔会结束,林训东也没有机会告诉别人,他和藏丽花究竟是怎么回事。

离开新疆那天,在机场的候机大楼,我和林训东的登机时间差不多,他又一次主动与我提起了藏丽花:

“你跟藏丽花究竟熟悉不熟悉?听说她的字现在已经很值钱了,是不是?”

我只能如实相告,告诉他,我只是与藏丽花的老公有点熟悉,没想到他立刻来了劲,进一步追问,说他更想知道她老公的事,说她老公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很结实,身体特别棒。接下来,林训东对我大谈自己与藏丽花的艳事,肆无忌惮,完全不考虑别人愿意不愿意听,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不瞒你说,那时候我还在文化馆,她差不多就是个石女。什么叫石女,你是真不会想到,你绝对想不到当时要跟她做那事,有多难,有多困难,是真他妈的困难。两个人在地板上打滚,滚来滚去,她疼得哇哇乱叫,弄了不知道多少次,偷偷摸摸地一次又一次。那时候。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不瞒你说,我们当时要分手,也跟做那事没一点乐趣有关,真的是没有一点乐趣,没有一点感觉。后来,后来听说她和别人结了婚,那一年我出差去南京,约她到宾馆,你知道怎么样,她完全变了个人,完全变了,那个疯狂,那个来劲,我真没办法跟你说。事后我问她,是不是找了个特别厉害的男人,是不是找了个特别会调教女人的男人,你知道她说什么,她说,那当然,我男人很厉害,我男人比你厉害得多。”

林训东没有与藏丽花成为夫妻,与她成为夫妻的是黄效愚。藏丽花没有与比自己大八岁的林训东结婚,而是选择了比自己小了八岁的黄效愚。藏丽花结婚时,已三十三岁,是一个地道的老姑娘。事实上,对于黄效愚和藏丽花的故事,我知道的并不比别人多。黄效愚不喜欢和别人说自己的故事,当年他们不顾大家反对,毅然决然结了婚,结婚以后,我跟他们交往很少,偶尔与黄效愚见上一两次面,也是匆匆见面,匆匆说上几句,不可能聊得很深。所能知道的只是一些大概,他们很快有了个儿子,藏丽花很快时来运转,书法的名声越来越大,终于离开了卤菜店,成了画院的专职书法家。黄效愚却混得不是很好,下岗了,所在的工厂倒闭了,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可以做,一直赋闲在家里管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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