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辰一晃神,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人呢?!
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他又按下了那串编号,等了几分钟都没等出个人来。
叶云辰扶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她这是走了吗?
他总觉得他在恍惚间听到苏九痕嗯了一声,但又好像没听到。
谁叫他那时候在发呆呢。
想了好一会都没想到要怎么办,急的他都想着辞职不干,把这烂摊子甩给某某整天逍遥快活的创始人。
这边的叶云辰有多烦躁,那边的苏九痕就有多悠闲。
苏九痕把餐盘端回厨房,花了个一分钟处理好后,脚步懒散的走出厨房。
出门,又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对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6点30分
思索了几秒,转而把门关上。
半小时,应该够了。
抬头望了一眼刚刚升起的太阳,映着阳光,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几分钟后,某一出租车上,苏九痕正了正右耳的耳钻,偏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的问道。
“又干什么?”
“你在哪?”耳钻中隐隐约约的传来叶云辰的声音。
他可是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还有通讯器可以联络,本来内心还期待着可以知道苏九痕到底去哪了,结果……
“你自己不会定位吗?”
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毫无用处的回答。
叶云辰欲哭无泪,内心极其不满的咆哮着。
靠,我要是能定位到你,我没事问你干嘛?找又找不到人,问了又不说,你要是自个凉凉了,我找谁交代去?
只是还没等叶云辰哭诉,那边就断了线。
司机听着这女孩子的语气不太对劲,好奇的从后视镜望向了后面,收回目光后,不禁在内心咋舌。
现在的年轻人那,就是这么心浮气躁,想当年……
司机大叔一边沉醉于自己的风流史,一边有条不紊的开车,颇具老司机的风范。
在出租车驶过好几个路口后,司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好像还不知道这小姑娘要去哪……
反正从苏九痕上车时的一句“直走”开始,她就没再说过别的,他也是被那时候发生的事给打了一个岔,愣就是一直直走了下去。
刚想开口问问,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后面的苏九痕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到了”。
就这么突然冒出的一句,差点让开车十几年的司机大叔在路中间来了个急刹。
凭着机械记忆,才没能让这事发生。
司机找了个位置,将车停在路边后,这才憋不住似的连连吐槽起来。
“你说话就说话,别突然来这么一下,搞的我心都跳出来着,你还好是遇到我,要不然遇到那个不会开的,你就等着上新闻吧。”
吐槽到了最后,忽然就有了点自夸的成分,只是司机大叔并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想法。
苏九痕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话多的简直和叶云辰一样,说了半天又全是废话。
听了几句后,苏九痕不由的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大叔说着说着又提到了他的陈年往事,一个人说的极其尽兴。
苏九痕无奈的望向驾驶位上的大叔,脑中突然浮现出出叶云辰的身影,两个身影重叠,就好似是叶云辰在那喋喋不休。
但是如果真是叶云辰的话,那她还真有可能,不,是一定会上新闻。
思绪回转,苏九痕望了望远处郊区外的一片森林,不合时宜的轻咳了一声。
但是再想想,就会觉得不合时宜的应该是某个人都送到了却仍在不停聒噪的大叔。
那声咳嗽听的大叔愣了愣神,过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
“到了吧……”
苏九痕:……
付钱,开车门,再到下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还没等话多的大叔点评两句,她人就不见了。
苏九痕走进路旁的小道,嘴角紧抿,脸色黑了一度。
刚准备下车,却被强行要求听一个大叔说着自个的事说了三,四分钟,却毫无开口的机会,换做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无奈的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微叹了口气。
6点45分
看来要抓紧了。
默默的加快步伐,快步向目的地走去。
路不算窄,甚至还被铺上了石子,两边是高大的云杉,中间应该还夹杂着其他树种,在这一片橙黄中渗出几块绿来。
莫约走了两分钟,便能看见包裹在云杉林中的素白教堂。
四周出奇的安静,明明身在林中,却连一只鸟都未曾见到,可正是这种离奇的安静才凭添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苏九痕扫视了一圈周围,这才走到了教堂门前。
门有些重,苏九痕费了点力才能推开。
门只是微微露了条缝,就有血腥味传来,刚想把门完全推开,却发觉右耳边传来了轻微的电流声。
抬手捏了下耳钻,几秒过后,对面却仍然没有声音。
“又怎么了?”
苏九痕偏了偏头,左手一用力,便将门完全推开。
浓重的血腥味直接扑面而来,不给人一点躲避的机会,像正常人闻到这味,胃里早就翻江倒海,恐怕就直接吐出来了,再者,就眼前这般人间地狱的可怖景象,不当场吓晕,那就是上苍垂怜了。
但是眼前这位和上苍绝对没什么关系。
苏九痕望着一地血红,不满的皱了皱眉。
鲜血沿着门缝流到外面,苏九痕不悦的抬脚走开。
渗着血的门缝再配上教堂惨烈的白,不用多加修饰,就是一个完美的鬼屋游玩地。
右耳边还在冒着“呲呲”的电流声,但是仍然没有人说话。
苏九痕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弄的没了耐性,右手正了正耳钻,打算把通话给切断。
还没等到她发力,便听见对面在几声“呲呲”的电流声之后,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