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姜颜的神经一下紧绷。
“姑娘难道不是在找我?”那声音如同玉珠击盘,琅琅如玉,就在她耳后。
姜颜转身看去,借着皎洁的月光,姜颜能看清楚他一身暗纹蓝衣,袖口绣着精致的君子兰,他一手执着玉箫,大袖微翻,露出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煞是好看。
他的肤色很白,可能是在月色下的缘故,有些趋近于苍白,但周身气息却十分沉稳平淡。他的眸色偏浅,像是上好的琥珀,纯粹而不染杂质,让人生不出恶念,夜色在他眼中清晰可见。
男子唇角噙着笑,眼中有着笑意。
姜颜记得花锦说她从前喜欢和长得漂亮的人交朋友,无论男女。那这么说,从前的她一定会和眼前男子做朋友吧。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他不悠哉游哉地半躺在她家墙头上。
她离男子只有两步距离,抬头看他脖子有些酸痛,于是她就走近一步。
男子突然俯下身来,离她太近,她看二人呼出的浅白色雾气在相互纠缠。
姜颜再次皱眉,退后一步,与男子拉开距离,男子似乎只是为了听清她的话,再无其他,而她脸上分不清是醉酒的嫣红还是刚刚的羞红。
“不知姑娘芳名?”
姜颜不语。
没得到回应,那人也不觉尴尬,继续道:“在下叶梢,家父叶氏钱庄庄主,见今日月圆,天气宜人,便一时技痒,不想叨扰了姑娘,还望姑娘原谅。”
姜颜看着他脚下的围墙,心中的计划渐渐明了:明日要先叫几个匠人把围墙再加高一些,以免什么人都能爬上来。
“未曾叨扰。”姜颜明艳地冲他笑,“小女子名唤姜二丫,是爰月郡主府中的总事丫鬟,听了公子萧声辗侧难忘,不如公子再为我奏一曲吧。”
“不甚荣幸,不知姑娘想听什么?”叶梢将他的玉箫拿高,姜颜发现那玉箫比她想象的还要精致。
萧身同体碧玉,玲珑剔透,上面雕了繁复的花纹,姜颜也看不真切是何物。
姜颜睁着眼乱掺:“我不识字,也听不懂如此高深的曲子,只要公子是奏的,什么都是好的。”
第二天姜颜睡到自然醒。
恍惚间想起昨晚的事来:昨晚她缠着叶梢为她奏了好几首曲子,她在一旁冷得打颤,叶梢只穿了件深秋的长袍,又立在墙头吹冷风,这一趟回去,估计一场小病是少不了的。
姜颜得逞一笑。
“花锦,”姜颜立刻翻身下床,“派人请几个得力的匠人,把后园里的围墙加高一倍,再撒些碎瓷片,一定要撒密一点。”
花锦被姜颜一大早的火气吓了一跳:“谁惹您了?”
姜颜在屏风后换衣服:“没有。”
“小姐穿那件新的竹绿色袄裙吧,今天溪云公主特地派人来送的,说是欣赏您的率性。”
姜颜系衣服的手一顿:“溪云公主?谁?”
花锦瞪大眼睛:“就是昨日与您在宴上攀谈的女子啊,小姐不知道?”
姜颜选择忽略花锦的惊讶:“查查叶氏钱庄的叶梢,他最近的行程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