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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可逆转的命运

曦收回了她的长剑,向林迟提供了另一个金属箱。

“由于参赛的物种无法精确,所以你必须尽可能了解更多。”仓库内再次只剩林迟一人。

这时,一扇门打开了。那是一道镶满白骨的灰白双扇门,足有十几米高。

那道门还没彻底打开,里面便传来一阵恶心的呜咽和吞咽声,同时还有什么沉重物体在地面上拖行的声音:“哗啦……”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焦臭味道,以及近乎实体的压迫感,一种接近于吸血鬼的“恐惧光环”,却比恐惧光环强大数百倍的疯狂力量,令他僵在原地几近动弹不得。

门后的地面上,是几个形状不规则的巨型血池,在那其中,无数通体长满尖刺的魔物正蠕动着,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嘴,享用他们那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美味佳肴”。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来形容,那黑暗而血腥的世界有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地狱。

全身上下长满鲜红鳞片的长角恶魔,迈着长满尖刺的修长双腿,走向林迟面前,弯下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林迟,背后刀锋般的尖刺,仿佛切开了周边的空气。

它的体内亮着熔岩般的光芒,像是有岩浆在身体中流淌,长满了鳞片的大脑袋上,双眼中迸发出恐怖的红光。

这个恶魔的手上倒提着一把深碧色的巨大晶剑,大踏步向林迟走来。

“喂喂喂,就算是雇佣兵也不能这样用吧!老板,还在吗?”看着面前这个“自带特效”的大家伙,林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SS+”猩红的字母出现在林迟眼前,不同于之前翻船的鬼魂,这家伙是他不可能干掉的!他体会到了一种奇妙的状态——濒死。

大脑在向身体各处发出危险的信号,求生的本能让林迟想要转身逃跑,可是他压制了本能的反应。

林迟的双瞳转变为诡异的深紫色,同时从金属箱中取出一把精致的连弩。

和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有所不同,如果陷入绝境,林迟绝不会转身逃跑,而是会拼着自己最后的力量,即使是以死换伤。

“你怎么还没逃跑?你应该清楚自己不可能干掉那个家伙。”林迟再次见到了另一个自己。

“你把我拉进来干什么,到时候大家一起玩完吗?”林迟想要意识回归身体,却没有一点办法。

“你出去了又能干嘛,射它三支秘银箭?”“林迟”讥笑道:“连它的皮都蹭不到吧,你能干什么?“光荣的”死在冲锋路上,你猜,有人会为你感到难过吗?”

“那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你只是我的另一个人格罢了。”林迟说

“现在乖乖回家,等着管理局的人来收拾这家伙,这才是你应该做的。”“林迟”提议。

“闭嘴!”林迟愤怒了,这是是第一次,被否认的如此彻底。

“林迟”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继续说道:“趁现在那玩意还没有适应规则,马上跑。等着某个英雄的出现,带着一群热血青年。然后到那个恶魔的面前,嘴里说出壮烈的言语,最后与恶魔同归于尽。这才像你该做的。”

“代价是什么。”林迟冷静下来,平淡的说。

“嗯?”反倒是“林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说过,你很强。那么,代价是什么。”林迟再次说道。

“浮士德。你应该明白了吧。”

——魔鬼和上帝之间打了一个赌,作为赌注的浮士德自己却尚未知晓这件事。魔鬼引诱浮士德与他签署了一份协议:魔鬼将满足浮士德生前的所有要求,但是将在浮士德死后拿走他的灵魂作为交换。体现出了文艺复兴之后的人们所追求的精神状态得到了最真实的展现:我生前当及时享乐,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当梅菲斯特与他签约时,他说“思想的线索已经断头,知识久已使我作呕”。借助梅菲斯特的帮助……

“死后的灵魂归属吗?没问题,那不是我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林迟说。

“稍有区别罢了,我的“正体”。我要的是,可是你的是你的全部。”“林迟”说。

“一次性透支吗?还真是“魔鬼”啊。”林迟笑了笑。

“我会拿走你的百分之一,换为力量。至于如何使用,随你喜欢。”“林迟”正色道。

“最后再确认,一旦完成,不可逆转。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林迟”说。

……

“有些奇怪的文字出现了?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林迟问。

“我会将你的一部分转化,需要你心甘情愿的许下誓言。”

“好。”

——吾赐汝以力,吾献汝以身。

吾乃魂之所正,吾是魂之其反。

我代表光明与善良,我象征黑暗与死亡。

我是正直热血的正,我是现实残酷的负。

我是弱小无力的光,我是强大孤独的暗。

我是你的身,我为你的影。

我们本为一体,我们不曾分离……

“交易达成。”“林迟”的影像逐渐模糊……

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林迟的意识重新回归了身体。

他的气息正变得强大,容貌也随之变得更加俊朗。换句话说,之前的他是被圈养在猴山的小猴子,那么此刻的他就是势不可挡的齐天大圣!

林迟睁开双眼,那深紫色的眼瞳已经消散,现在他瞳孔变回了黑色,黑得幽暗。

“力量,无穷的力量。你感受过吗?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被能量所填满,周围的空间被完全解析……”林迟看着面前的恶魔。

看着面前的蝼蚁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恶魔竟忍不住缩了缩,他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气息,但还是开口威胁道:“跪拜在恐惧之王迪亚波罗面前,卑微的人类。”

“恐惧之王?那是什么,一具分身也配称王吗。”林迟讥笑道。

“渺小的虫子,你胆敢蔑视伟大的魔王!”恶魔愤怒的咆哮着。

——他的确是听说过“地狱七魔王是由万恶之源创造”的说法,根据某些记载,曾有一头长着七个脑袋的,名为“塔萨迈特”的巨龙,是极端邪恶的化身。

在塔萨迈特被击败之后,他的身体化为了燃烧地狱,七个头颅则是变成了臭名昭著的“地狱七魔王”,不过……

“为什么我要和一个马上要死的家伙说这么多呢?让我愉悦一点吧,用你那即将失去的生命。”林迟第一次在现实中开始“构建”。

迪亚波罗抢先发动攻击,几道苍白的尖锐骨骼,从脚下破土而出,制造出坚固的“骨牢”把他固定在里面。但即使看到迪亚波罗手中亮起了猩红的电光,林迟也依然没有移动,还处于呆立的状态,像一尊刚凝固的雕像。只有那带着蔑视与怜悯的笑容,深深的刺痛着迪亚波罗。

“呵,垂死的挣扎。”林迟说。

而这时,毁灭的赤红闪电,已经带着噼啪声轰到他面前,把他眼中的一切景物,都化成彻底的猩红。

站在骨牢里无处可逃的林迟,被赤红的闪电轰了个正着,身体顿时消失在红色的电流之中,身旁的骨牢也在霎时间化为飞灰。

“为你愚蠢的言论付出代价!”

终于除掉了眼中钉的迪亚波罗,兴奋的咆哮起来。接着便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

“你在说梦话吗?”

锋锐的巨剑从背后撕裂迪亚波罗的身体,在他背后制造出恐怖的伤痕,遭受重创的迪亚波罗惨叫起来。

那是用未知材料铸造的巨剑,上面甚至带着些许神圣的气息。

“该死,你是杀了一个高阶天使吗!”迪亚波罗怒吼着。

“那不关你的事。”林迟冷冷的回答。

他再次挥动长剑砍向迪亚波罗的脑袋,逼得猩红的恶魔后退一步,再次制造出白骨墙壁进行格挡。

“我或许只是个废材,但是以我的生命为代价。”

一剑斩断了挡在面前的森森白骨,林迟纵身一跃冲上前去,斩向迪亚波罗的脑袋!

“我的怒火终会烧尽一切敌人!”

意识到自己无法避开这一击,迪亚波罗只能举起右臂强行格挡,手臂上也顿时覆盖上坚固无比的寒冰护甲。

“锵”

林迟的长剑竟被成功的阻止,砍向了别处。

看着自己右臂上出现龟裂但却依然存在的寒冰装甲,猩红的恶魔哈哈大笑起来:“人类,你以为光靠一柄神圣武器,就能击败恐惧之王?”

“看看你的胳膊吧。”林迟淡淡的说。

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迪亚波罗突然愤怒的嚎叫起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右臂,连同上面的寒冰护甲一起,突然噼里啪啦的碎掉了……

“我说过,你没有马上死掉只是因为我的乐趣。而现在,我感到了无聊……”

无法抵挡的威压降临在残缺的魔神头上,在最后一刻,它认出了那个人形生物的身份,那是一个他永远无法触及的存在,那无上的……

它瞬间变成了肉酱,连惨叫也不能发出。

此时的林迟已经不能被称为人类了,他的身上散发着高等生命的气息。和他相比,迪亚波罗简直就是一个蝼蚁,仅是稍一用力,就能抹除其存在。

不过,也只是一刻罢了。“清醒”过来的林迟一头栽在地上,正面栽在那一团肉酱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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