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水泄不通,围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人,但大多都是街坊邻居,他们正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
不知为何,楚遥眼皮一跳,心里发憷,快步走近,钻进人群里。
三名警察站在铁门前,正在疏导人群,黄线之内,医护人员戴着口罩,搬出两具尸体放上担架。
细看那两具尸体身形,是一男一女,皆是无声无息,白布蒙脸,有鲜血透过白布,缓缓渗透出来。
楚遥脑子有些乱,像灌进了水,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拨开人群,向那两具担架追了过去。
她的眼睛有些难受,心渐渐冰凉。
不会……不会的吧。
等楚遥回过神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义无反顾扯住了担架,掀开了隔离白布。
周围的医护人员真的奇了怪了,一个小姑娘哪里来的力气,蛮牛一样,怎么扯都扯不动。
白布被楚遥掀开,瞬间露出了两张惨白的死人脸。
一个是叶云远的母亲,她的唇角勾着一个讥诮的弧度,双眼依旧直瞪瞪的睁着,身体却早已经冰冷僵硬,如一朵散尽芳华的枯萎之花,极其诡异荒凉。
另一个是不认识的中年男人,赤裸着身体,表情十分狰狞,大概是死的时候极为痛苦。
楚遥缓缓呼出一口沉气,双手无力的垂下。
没有他。
不幸中的万幸了。
人群中又有窃窃私语:“这家人奇怪得很,平常和邻居招呼都不打,怎么敲门也不开,一向独来独往,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怪不得别人。”
有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啐”了一声:“晦气!一下死了两个人,还死的这么不体面,活该!”
有人不明所以,看不过去就骂他:“你怎么说话的,人家都死了,怪可怜的!”
那男人听到这话,眉头一竖,更是义愤填膺,大声喊道:“嘿,你这啥都不知道的蠢货,骂老子?你知不知道这女人干的什么见不得人的活当,是皮肉生意!是妓女!我看,就是没和这男人谈好价钱,动手打起来,才都死了!”
众人讶异不已,面面相觑,看热闹的氛围愈加浓烈了。
显然,那男人的话起了作用,没人再叹息那女人可怜。
因为袭警和干扰司法,警察将楚遥拉去喝茶教育,疾言厉色的说了她一通。
在警察局里,楚遥对警察说明了自己与叶云远的关系,不断旁敲侧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得到一些案件的眉目,也从中知晓了事情的始末。
叶云远长大后,一直勤奋努力做兼职,若节俭些,一家人糊口不难,但叶云远的母亲一直做惯了皮肉生意,毕竟来钱快,也不累。
而且,她性喜奢华,柜子里名牌一大堆,又想活的潇洒,不愿妥协于贫穷日子,所以,经常和一些男人进行交易。
死的那个男人便是她的顾客之一。
案发现场留下了叶母的遗书,她在里面说明了一切。
据警察叔叔推断,昨晚,应该是叶云远的母亲发现这男人身体携带艾滋病,所以与之闹翻,两人疯狂争执之间,她失手杀了男人,然后畏罪自杀。
因此,造成了双死的悲剧。
最后,只剩一个问题,叶云远究竟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