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玘闻言,是起来也不是,继续跪着也不是,倒是一旁的郭占义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说了一句,“恪王殿下,陛下并无怪罪殿下失礼之意,殿下就不必自责了!”也算是为南宫玘找补了点面子回来。
“宣平侯,恪王倒是不必自责,可你是不是该好好反思一下呢?”见郭占义将南宫玘扶了起来,凤离沫也不阻拦,而是针对起了郭占义。
“臣不明白娘娘此话何意?”郭占义闻言只能装傻。
“此次秋狝,本宫若没记错,乃是宣平侯提议的,陛下信任,连自己最亲信的羽林卫都没带,可宣平侯就是这么回报陛下的信任的?”凤离沫也不讳言,直话直说。
凤离沫话音一落,郭占义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边的柳绍嶂已经扑通跪倒在地,说道,“臣承蒙陛下信任,与宣平侯一同负责此次护卫之事,却致陛下、皇后娘娘和小皇子于如此危险之境,是臣失职,请陛下重重责罚!”
“臣护卫不力,请陛下责罚!”柳绍嶂一请罪,郭占义也只能跟着请罪。
“柳爱卿不必自责,此时随行护卫之事,虽说是你与宣平侯一同负责,可围场布置勘察一应事宜,皆由宣平侯安排处置,你也不过带了些兵马跟随护驾而已,起来吧!”行刺之事,是谁谋划,南宫玥心知肚明,柳绍嶂虽然没有多忠心,可行刺帝后之事,他还干不出来,南宫玥也不屑为难于他。
“谢陛下不罪之恩!”柳绍嶂闻言顿首谢恩之后,才起了身。
打发完柳绍嶂,南宫玥看向郭占义,问道,“宣平侯,你可知罪?”
“臣护驾不力,请陛下重重治罪!请陛下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臣定全力缉捕刺客!”郭占义俯首叩头,说道。
郭占义刚说完,凤离沫便开口断了他的念头,“抓捕刺客之事,就不劳宣平侯费心了,雪影卫已经将人都抓了回来,此刻应该已经审完了!本宫十分好奇,这幕后的黑手,到底会是谁呢?”
郭占义闻言,心下一惊,可面上不敢显露半分,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殷将军果然不愧是皇后娘娘的亲卫统领,竟如此神武!”
“殷钧确实不错,此次若不是雪影卫全力护驾,单等着宣平侯来救驾,陛下与本宫只怕是……”凤离沫话没说全,可那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致陛下与于如此险地,是臣的罪过!”郭占义只能再次请罪。
郭占义请罪的话音刚落,殷钧便进了大帐,躬身禀报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那些刺客已经招供是有人指使,只是他们并不知主使之人的身份!”
郭占义和南宫玘听到殷钧这番话,心底暗自松了口气,可没等他们庆幸多久,殷钧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们如坠深渊。
“不过那些刺客虽不知那主谋的身份,却是瞧清楚了他的脸,臣已经命人根据刺客的描述,画了画像。”殷钧说着便将那画像递给了南宫玥。
南宫玥接过画像看了一眼,便将他扔给了郭占义,“宣平侯好好看看,可认得这个人?”
郭占义捡起被仍在地上的画像,只看了一眼,手一抖,差点就把画像给扔了。那画像虽然画得没有十分像,可却也有七八分像。
“这……这不是宣平侯家的大公子郭志杰吗?”徐明书就站在郭占义旁边,一眼就看清了那画像上的人,顿时吃惊地问出了声。
“殷钧,人可拿下了?”南宫玥看向殷钧问了一句。
“回陛下,臣一得了画像,便让人将郭志杰锁了,只等陛下发落!”殷钧躬身回道。
“可让刺客指认了?千万别冤了宣平侯家的大公子!”凤离沫幽幽开口,问了一句。
“已经指认过了,确定是郭志杰无误!”殷钧回禀道。
“那便将人关起来,着雪影卫严加看管,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触郭志杰!”南宫玥果断下令。
“臣遵旨!”殷钧得了旨意,便退了出去。
“陛下,犬子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是臣教子无方,请陛下治罪!”郭志杰被抓,已成定局,事已至此,郭占义只能请罪。
“宣平侯这话说得也未免太过轻松了吧,就一句教子无方,就想抹掉自己的罪过,焉知你儿子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没有你的授意?”徐明书毫不客气地落井下石。
“丞相所言有理,臣请陛下将宣平侯暂时关押,以防万一!”柳绍嶂也跟着踩了郭占义一脚。
“朕相信宣平侯的忠心!”南宫玥开口说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话,然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两位爱卿所言也不无道理,便暂且将宣平侯拘禁,由柳爱卿亲自看管,事情查明之前,不得苛待宣平侯!”
“臣遵旨!”柳绍嶂躬身领旨。然后转头看向郭占义,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宣平侯,请吧!”
“臣叩谢陛下隆恩!”情势如此,郭占义只能叩头谢恩,然后随着柳绍嶂出了大帐。
“陛下,洮城守将李成一求见!”郭占义刚被柳绍嶂带走,便有雪影卫进来禀报。
“请他进来吧!”南宫玥闻言,吩咐了一声。
不一会,李成一便进了大帐之中,单膝下拜,“臣李成一奉陛下调令,前来护驾,特来拜见陛下!”
“免礼!”南宫玥抬了抬手。
“谢陛下!”李成一依言起身。
“你即刻着手与宣平侯和柱国大将军的人马换防,若遇阻拦,格杀勿论!朕回京之前的随行护卫之事,便交于你负责了!”南宫玥看向李成一,直接下了命令。
“臣遵旨!”李成一躬身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你们都退下吧!”李成一离开后,南宫玥冲徐明书等人摆了摆手。
“臣等告退!”徐明书等人闻言,行了一礼,便也退出了帐内。
四下无人,只余南宫玥、凤离沫和南宫瑈三人,一直未发一言的南宫瑈才开口叹了一句,“这三天,我可真是度日如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