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入口既狭小又漆黑的山洞里传来人的对话声,沿着洞口往里走一百多步,空间突然变得大了起来,在宽敞的山洞中央有一个类似祭台的平台,平台上站着两个穿戴着黑色斗篷的人,其中一人手里拿着火把,另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在他们的面前站着一个眼神凶煞的男孩。
“你可想好了,与我们交易的代价……”
“想好了,这东西当真有效?能杀死仙人?”男孩不耐烦的打断黑衣人的话,
“自然能。”
“东西给我,我身上的修为你拿走便是,如果你敢欺瞒我,日后我定灭你满族。”男孩眼里露出了不该他这个年纪有的冷酷与杀气。
“好一个狂妄少年,我族人岂会言而无信,又岂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雏狼说灭便能灭的了的。”拿着火把的黑衣人不满的反驳道。
“你要不要试一试,我到底灭不灭得了?”男孩怒视这那人,
原本拿着锦盒的黑衣人突然坏笑的抬起手向男孩的头伸过去,原本阴暗的山洞在一瞬间被一道白光照得通亮,光亮消失后,洞中只留下那名男孩倒在地上和滚落在他身旁的锦盒。不知过了多久,男孩缓缓地清醒过来,看见掉落在自己身边已经摔坏的盒子,还有从盒子里滚出来的白色瓷瓶,还好瓶子完好无损。男孩费力的伸手去拿身边的瓶子。
“不就被抽走了修为而已,身体怎会如此狼狈?”已经被怨恨冲昏头脑的他,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把瓷瓶小心的揣入怀里,拖着无力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往山洞外面走。
此时外面正下着磅礴大雨,时不时还有雷电闪过,他顶着雨在上路上走着,渐渐地他觉得身体越来越重,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头也越来越晕,双腿再也支撑不了身体一个踉跄跌倒在雨中泥土里,他不甘心的咬着嘴唇想爬起来,可不管怎么使劲,他依旧躺在泥地上没有改变,雨并没有变小的现象,倒在雨中的他反而觉得雨变得更大了。在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一个打着伞的人影在慢慢的向自己靠近,那人身穿一身白底青墨色边的长袍,油伞挡住了一半的脸,雨中看不清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容,却让男孩感到一种脱俗的感觉。那人从泥地你将男孩抱在自己怀中,男孩身上的泥水,浸染了身上的白色长袍,他并不在意只是既温和又焦急的唤着,
“孩子…孩子…”只见男孩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男孩觉得安心似的失去了意识。
夜里一阵凉风吹开了原本就没有关严实的窗户,躺在床榻上的人感觉到一丝凉意清醒过来,清秀的眉目间思索的看着床头桌案上的白色瓷瓶,
“为何现在会梦见那时的场景?”
他看着被风吹开窗户的窗外,
“今晚的月色还真美!”
庭院里的花草正在吸收月光的精华,发出淡淡的黄色光和吐出点点白色的灵气。虽然现在寅时刚过,他已经睡意全无,披上一件外衣便走出了房门。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随意的在上源灵谷中走动,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圣殿的门外。
上源灵谷圣殿的后庭是离灵谷中心最近的地方,也是整个谷中灵力最强的地方,后庭中所开的花草树木吐出的灵气全是庭院中放着的一枚正在孵化麒麟的炎晶卵中的养分。而前庭便是圣女玲君所居住的地方,后庭的结界是特别设置的,只有圣麒麟临忆和玲君可以进出,其余族人都不得进入,更别说自己还是一个靠源光才能自由进出灵谷的外族之人了。
当他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好像感应到什么在呼唤自己,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靠近后庭的结界,结界没有任何反应,他便踏入了结界中。光是在外面就可以想象得出,这后庭里漫天飞舞着的灵气荧光是何等美景,现在就算是亲眼所见还是觉得感慨,后庭的花全都开着,开得最美还属庭院中心那棵存在了千余年之久的玉兰树,白色的花朵发着白色蒙蒙的光,照亮整个院子,树前方的石台上,就放着一个红色水晶般的物体,那就是炎晶卵,从里到外发着微微的光,忽明忽暗,就好像在呼吸一样。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炎晶卵的样子,红色的璃晶柱一根紧挨着一根紧密地包裹里面的还未“成熟”的小麒麟,从其存在的意义理解确实是一个待孵化的“卵”。他被临忆带回灵谷的时候,这炎晶卵就已经在后庭里了,听谷中的族人说,这是临忆和凤凰族公主昔羽的孩子。
五十多年前,黑巫族一直觊觎这带着上古两大神兽麒麟和凤凰血脉孩子的力量,教唆雪狼族一起,在孩子刚刚在昔羽的腹中才成型时设计重伤昔羽,昔羽为了保住这个孩子,用尽毕生所有的修为灵力为孩子铸造了炎晶卵。
黑巫族与雪狼族联手重伤昔羽时临忆并不在场,只见当时昔羽拖着受重伤的身体逃回灵谷中,玲君用灵气帮昔羽稳住腹中的胎儿。
“公主,究竟是何人把你伤成这样?”玲君坐在昔羽的床边气愤的说道,
“君儿,夫君何时回来?我恐怕是不行,这孩子我一定要保住她,你要帮我。”昔羽额头冒着费力的说道,
“公主,你再坚持一下。我已灵信通知了圣主,他马上就回来了。”
昔羽摇摇头,玲君只能在一旁协助她。待炎晶卵铸成,将孩子放入炎晶卵后。昔羽无力靠在床头,
“君儿,以后这个孩子便要辛苦你和夫君了。”
“羽儿…”屋外传来焦急的声音,
临忆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昔羽,心疼的帮她擦拭额头的汗水,握着她冰冷的手,
“对不起,我来晚了!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玲君抹着眼角的泪水自顾的退出门外,留下二人在房中,她知道这是他们彼此最后的时间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孩子以后辛苦你了。”
临忆换个姿势坐在昔羽的身后,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他紧紧的环抱着,
“孩子的名字,夫君可有想好?”昔羽费力的挤出笑容说道,
“羽儿可有什么想法?”临忆的声音哽咽着说道,
“听夫君的。”昔羽知道临忆心里难受,故意调皮的说着,
“初识暮昔雨,湖亭异羽寓。临别悦心愫,忆诺与君怀。为孩子取名为…诺初可好?”临忆面露悲伤之情,声音哽咽了一下,
昔羽突感肩上有些湿润,转身看着正在流泪的临忆的脸,抬起已经开始慢慢变得透明的手,帮临忆擦拭眼角的泪水,“诺初,我喜欢这个名字。”最后用阳光般的笑容在临忆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便变成无数的缓缓飞走。
昔羽被害的原委无人知晓,只知当时一向远离战争的临忆,在昔羽仙逝归去一年以后,便带领麒麟一族和自愿加入的灵兽族人血洗了雪狼族和重创了黑巫族。那一战过后,也算是对各世族的已经警示,灵谷的力量非尔等能觊觎的。
五十年里炎晶卵里的孩子除了吸收后庭的灵气以外,临忆每日不间断的为其输入自己的精血以供孩子成长。如果在母亲的腹中,正常情况下十年便可健康出生,可现如今虽然早已来到这世上……前二十年若不是临忆的灵力醇厚的加护,这孩子恐早已夭折。
“凌儿?”
对着炎晶卵看着发呆的少年,听见声音惊慌的转身,
“圣……主!”
“凌儿叫我圣主,听着着实别扭。”
寒凌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师父。”
“这听着舒服多了。”
身着墨色内衬,外穿白色长衫,头发随意的附在身后的临忆来到后庭,看着寒凌正站在炎晶卵前面发呆,他先是觉得诧异,为何寒凌这时会出现在这里?
“师父,我并不是有意要闯入后庭,只是不知怎么就进来了。”看着临忆慢慢向自己走来,寒凌急忙解释,
“看来这孩子也挺中意你,若不是她放你进来,这后庭便是你想闯也闯不进来的。”临忆微笑着轻声的说着,并无一点责备之意。
“您为何?是这炎晶卵出了什么问题?”寒凌看了看天色,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只是想你师娘了,没了倦意便过来看看这个孩子。”临忆眼里露出了悲伤的神情,望着炎晶卵,似乎透过眼前的璃晶看着铸造它的人。
寒凌被临忆带回灵谷这近百年里,时常会看见临忆静静的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刚一开始他还不知道为何,慢慢的便知那是在想一个人。
“凌儿,明日未时到书苑来找我。”
“是,师父。”
寒凌退出了后庭,看着临忆一个人孤独的背影站在玉兰树下,风轻吹轻动他的衣袂与长发,感觉在回应他。
寒凌皱着眉回到房中,看着桌上的白色瓷瓶,拿起瓷瓶打开一个盒子扔了进去。他的脑海里回想着后庭中一个孤零零立在哪里的炎晶卵,
“原来你也是独孤一人……”
寒凌最喜欢就是一个人待在在后山的山顶修炼,歇息,在那里可以俯瞰人世间的一切风景,感慨自己在这万千的风景中是那么的渺小,他在手中运了一团灵气,心里想着如果没有被临忆带回这仙境般的灵谷,自己绝不会在短短三十年就恢复了近百年的修为与灵力。
第二日午时刚过,寒凌慢慢悠悠的从后山往书苑的方向走。穿过回廊时,圣女玲君正从后庭出来,
“去找圣主?”用温柔的语气问道,
“是!”
“最近不知圣主有什么心事,总是会呆呆的站在后庭,今天也是从一早就在那里,午时才离开。”
“兴许是小麒麟快要出生了吧!所以才会紧张了些。”他心想,临忆应该从昨晚自己离开时就在那里了,除了在想一个人以外,应该还在思考其他的事情。
“但愿小麒麟能平安的出生。快去吧,圣主应该已经在等你了。”玲君微笑的说着
寒凌行了礼,加快了一些脚步往书苑走。书苑是临忆最喜欢的地方,它位于圣殿的斜后方,书苑的背后有一处自然形成的泉水谭,临忆在旁边建了一个小庭院,在院里喝茶、弹琴、看书、修炼、下棋、休息都不失为一处极美绝地。
寒凌刚被被带回来的时候,书苑也曾他的修炼地。但在修为已成之时,临忆便不再召唤他到这书苑的庭院,一切的修行都随他发展,只是时而把他叫到自己的书苑内陪他下下棋,考考自己近来的修炼情况。自从寒凌对临忆下毒起,他便不再被临忆唤到此处,此刻踏进这里他感觉仍是那么的熟悉,桌案、书架上摆放的物件,墙上挂着的字画的位置都不曾移动过,还是原来的样子,窗前的榻上,临忆正坐在那里,看着窗外,从这里的窗外看过去,正巧能俯视整个圣殿的后庭,后庭的点点滴滴都尽收眼底。
“师父!”
“凌儿来了,来过来陪为师下盘棋,已经有段时日不曾与你下棋了。”
榻上的桌案上已经摆好了棋盘,寒凌走过去盘腿坐好,正准备用手去取棋子,
“今日让为师先行如何?”
“是。”
寒凌顿了一下,收回已经放在棋钵中的手。自己的棋艺是临忆教的,从那以后每当两人下棋,都是自己先行,所以坐下便习惯性的去拿棋子。
两人对弈已快一炷香的时间,虽还未结束,但棋局已定,正该临忆落子时,他整理了一下衣袂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看来胜负已定了。凌儿你的棋艺还真精进了不少,平时没下少功夫,为师很欣慰。”临忆微笑着说道,
“比起师父您来,我还差得远呢。”
临忆转身看着窗外,背对着寒凌,
“凌儿,明日你便出谷去吧!”低沉的语气,不知是怎么样的表情,但从语气中可以感受到难过。
“为何?可是徒儿做错了什么?”听见临忆的话,寒凌受惊一般,
临忆转过身,眼神带着怜悯的看着寒凌,
“就如同这棋局,虽然还未结束,但早已胜负已定了,又何须多此一子?”
“徒儿还是不明白,师父您为何突然要把我逐出灵谷,可是因昨晚擅闯了后庭?徒儿甘愿师父您责罚,但求师父不要赶我出谷。”寒凌跪下做领罚状,
临忆低声叹气说道“孩子,快起来吧!”
“师父可是不逐我了!?”
看着临忆脸上纠结的表情,寒凌不敢继续追问,只得先起来了。临忆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皱起了眉,
“凌儿,你可知近一个月来,你送来的茶水和以往可有什么不同?”
“并没有……”寒凌脱口而出时,脑海里浮现了白色瓷瓶的画面,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临忆没有说话,但却有些失望。
“您……您是何时知晓此事?”寒凌声音颤抖的问道
“半年前!”
“那为何?”寒凌惊讶的抬头看着临忆,
“一切皆有因果,我只是接受便罢了。”说这句话是,临忆的脸上流露出悲伤,失望的神情,
“您为何不解释,为何不说,为何到如今才把我赶走?”寒凌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的父兄杀了初儿的母亲是真,我几乎‘灭’了雪狼族亦是真……”临忆语气沉重的说道,
“您为何不说,如果您不出手阻止,我父亲将会率领雪狼族真正的灭掉不归顺他的各个世族。您为何不说,您只杀了雪狼族参战的将士,而其他族中之人,您一律未追究任何责任。还有我,您救我以前就知道我的身份,可您人愿意将我带回灵谷,向照顾自己孩子一样对我。”
“可你……罢了出谷去吧,回到你的族人身边吧!”说完临忆便失望的离开了院子。
虽然临忆最后已经悬崖勒马,可自己的命数已定,现在体内仅存一缕原魂了。他虽不责备寒凌,可在得之真相的时候,心里又岂会不难受?现在是炎晶卵孵化的关键时期,他知道寒凌身上中了黑巫族的诅咒,现在他已无余力为他压制,只能将寒凌先谴出灵谷。
寒凌回到自己房中呆呆的坐在床边,他被临忆带回灵谷的时候全身经脉尽断,他不知道那是黑巫族在抽走自己修为的时候在自己的身体里种下了最强的控制诅咒所致。等他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什么都不记得了。随着修为一点点的恢复,记忆也慢慢的回来了,他才想起自己是雪狼族的人少主,才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临忆对自己的悉心照顾就好像父亲一样的温暖,教自己剑术,下棋,传授自己修炼功法,给自己度灵力……就在那时候他多么想着自己就是这个谷中的族人,就是这谷中圣主的孩子,而不是什么雪狼族的少主,不用背负这复仇的重任,不用给这个自己视为父亲的人下毒,但…灭族之仇又岂能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咚咚。”敲门声
寒凌回过神,看着门外站着的玲君,
“圣女大人!”寒凌恭敬的站起身
玲君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寒凌把主位让出来,玲君坐下,一挥手,桌子上多出来一壶茶和两个杯子,
“这是后庭白玉兰花瓣淬炼出来的茶,口味很清新,还有缓解剧毒的功效,不用拘束过来坐。”
玲君在族中威信仅次于临忆,她侍奉了两代圣麒麟。第一代是选择归隐仙去的临忆的哥哥,论年岁来说,可是现下谷中最为年长的长老之一,虽然从相貌上完全看不出来。精致的五官,清新脱俗,行为举止端庄稳重都没有多余的动作话语,一般都待在圣殿或者自己歇息的前庭花园,很少到族中,除非有要事。
寒凌对玲君并不陌生,因为跟在临忆身边修行的时候,经常能见到她,以前被临忆罚的时候也受过不少玲君的照顾,近半年来玲君似乎刻意与自己保持的距离,现在想来该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看着寒凌慢慢的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寒凌,自己喝了一口茶说道,
“委屈你了,孩子。”
从现在玲君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原来她也并非是那么孤冷之人,只是所经历的时间过长,对于很多事情都能用一个神情说出来。她今天到寒凌的住所,也是担心寒凌的情况,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也是她看着一步一步的成长起来的。
“算不得委屈,只是我……不想离开灵谷。”
“圣主也不舍你,只是你知道小麒麟快出生了,圣主现在已无余力对抗你体内黑巫族的咒术,这便只有委屈你,让你出谷。”
“大人这是何意?”寒凌并不知自己身体里已经被种下了诅咒。
“罢了,圣主再三嘱咐不让我告知你,但现下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玲君将寒凌全身经脉尽断的原因告诉了他,还告诉他临忆为了帮他重塑经脉,不知耗费了多少修为灵力和谷中灵药。在寒凌在昏迷时,临忆是如何没日没夜的守在他的身边,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原来我的身体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恢复如此好,都是因为师父为了重塑了心脉。”寒凌更加懊悔,“圣女大人,请您让我见见师父?”
“黑巫族人一向都阴险狡诈,他们教唆你父亲对付我族,又利用你重伤圣主,还在你的身上种下这最强操控的咒术,必定是为了我族中的力量,只是不知这背后的到底藏着多大的阴谋。”
“可恶,我这要灭了他们。”寒凌气愤的捶着桌子。
“凌儿,不可再鲁莽行事。现在的黑巫族归顺于黑域之主,如今我们对黑域之主的来历知之甚少,切不可轻举妄动,这便是圣主一直不愿我将真相告知你的原因之一。”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玲君叹了口气,“半年前圣主察觉的时候,身体里只留下一魂了,才知是你用了黑巫族人的‘魂散’,可一月前本该继续放入茶水中的魂散你没有加入,那时身体居然出现了异常的反噬现象,从服用魂散的次数是可以推断死期的,如果到那时圣主还安然存活与世上,你说黑巫族会如何?如果到了那时你身体里诅咒再有任何的异动,圣主无法护你周全,更也无法护灵谷万灵的周全。”
“我明白了,现在的我对灵谷是最大的威胁。”
“时间到了,圣主仍活在人世,黑巫族的人自然会知晓,你有可能已经知道身上被下咒的事情。但,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给你下咒,定不会轻易取你性命,待小麒麟平安降生以后,圣主定会帮你压制体内的咒术,到那时你再回来吧!”
“可否让我在离开之前见见师父?”寒凌愧疚的看着玲君,
“圣主现在已经没有在谷中了,他为了确保小麒麟的平安出生他必须出谷取一样东西。”
寒凌被玲君的话点醒呆坐在桌前,玲君早已离开了他的屋子。夜里他带着包袱来到后庭,今夜他依旧能随意的进入,就好像没有结界一样。他没有昨夜的心情欣赏院中的景色,他走到炎晶卵前面,伸手摸着炎晶卵的表面,有暖暖的温度,他运气把自己灵力一点一点的输进去,炎晶卵突然亮起了微微的光,好像在谢谢给自己输灵力的这个人。
“你在谢谢我吗?”寒凌觉得不可思议的说道,这时又亮了两下,就好像在回答自己,
寒凌将除了自己恢复的修为之外的灵力全都输给了炎晶卵里面的小麒麟,他靠着炎晶坐下,
“你不用谢我,就算我给你的这些灵力,也无法弥补我犯下的过错,对不起。”
原本温热的外壁,突然凉了下来,但是依旧亮着微微的光,似乎能感受到寒凌此刻心里的悔意。
“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凉,是不原谅我吗?”
温度又慢慢的回升,比原来的温度还有高了一点,寒凌感觉到这暖心的温度,靠在炎晶卵流泪“对不起!”静静的不知过了几时,他缓缓站起来离开了。他的心里很清楚,在灵谷的时间,他一直仇视的“灭”族之人是怎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
寒凌儿时在族中的时候见父兄秘密集结了各族战士,只是其中的原因他并不知晓。到了灵谷后才知道,那是为了偷袭凤凰昔羽和向圣麒麟临忆宣战的。而重伤昔羽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还以此为契机,灭掉了那些不愿意归顺自己的其他种族。被父亲灭掉的灵狐,赤兔族群的遗孤,庆幸被临忆救了回来,就在生活在灵谷中。两族中被救下的却仅仅只有五人,其余全死于父亲带领的将士手中,他们是何等的残忍?已经失去挚爱甚至险些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的临忆原本想着息事宁人,可以雪狼族为首的族群却不知收敛,还变本加厉,临忆一气之下将雪狼族所有参战的士兵全都灭了,但其族人一律不予追究。原本是本性善良使然,不赶尽杀绝,可还是留下像寒凌这样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尽管知道临忆是雪狼族后裔,他仍把他救了回了山谷,并悉心的照顾,甚至觉得这孩子被黑巫族利用,全身经脉尽断都是自己的错。
寒凌懊悔的离开了灵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