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主城
“姑奶奶大人,我们到了!”山贼唯唯诺诺的说着,看着诺初走出马车立刻上前去扶,
“姑奶奶那小的先走了!”还没等诺初说话,那人驾着马车一溜烟就冲进人群街市不见了。
诺初刚一走到门前,就看着翔晖的人就守在门口,见诺初回来了,命人马上去通报。诺初进入府邸不一会儿时间,翔晖和默一同进来了,
“初儿你没事吧?”翔晖关心的问,
“翔晖你可还记得在北极村攻击我们的人是中了什么毒?”诺初见到翔晖立刻严肃的问道,
“应该是黑巫族的一种蛊毒吧!”
“那种毒出现在东阳了,为了以防万一,你最好派人去查两个人。”诺初神情紧张的说道,
翔晖表现的倒是不怎么惊讶,扶着诺初坐好,“人已经抓到了,只要你没事就行了。你知不知道默把你弄丢这两天,我简直寝食难安。”翔晖有些撒娇的说道,
“诺初你可有受伤?”默上前问道,
“我没什么事,让你们担心了。”诺初神情也稍微缓和了一些,“翔晖,你说人抓到了是什么意思?”
翔晖看着默,瞪了他一眼,“你让他说!”
诺初看向默,默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日察觉你不在府苑中,我出去寻你,发现你被绑进了山贼的寨子,就在山贼喝酒中毒不久前,我看见有两个可疑的人逃出了寨子,在确定你安全以后……”
“等会儿?那就是说,从我被绑进山寨你就一直都在暗处?”诺初没好气的看着默,“那你…就那么看着我……”诺初心里的火气上来,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默见状,立刻展现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诺初你先别气,我可是一直很相信你的能力的,这不,你把他们都制服了。”
诺初恨了默一眼,“那抓到的人呢?”
“初儿如果想了解更多,不妨随我进国城住几天?”翔晖说道,
“人在国城?”诺初惊讶的问道,因为其中一人是妖族,心里想着关在人族的大牢安全吗?
“嗯,就关在地牢!”
诺初下意识的看了看默,
“他照顾不好你!所以把你放在我身边,我放心些。”翔晖又开始没正经的说道,
“我先随你进国城见那两个人,至于其他的事情再说吧!”
“你开心就好!”翔晖此时笑得像个孩子一样,“那过几日我安排好了让祁莲来接你。”
翔晖离开了默的府邸,诺初生气的准备离开大堂,被默拦着了,
“默公子有何事?”
“你怎样才会消气?”默看着诺初似乎真的与他置气,心里尽有些不是滋味,
“默公子说笑了,我怎敢与你置气,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诺初咬着牙,笑着说,
“我已安排知彩将你的房间搬到谷雨院,与我同住一个院子,我也方便照看一些!”默温柔认真的说道,
“默公子就不怕我扰乱你的习性?”诺初语气稍微缓和一些,
“诺初,你知道我的习性?”默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诺初皱着眉看着默,“好玩吗?你不早就认出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了?”说完诺初走出屋子。来到凉亭里,她心里却是有些生气,除了他在山寨躲着看好戏之外,还有就是她赠予默的紫液血珠子并未见他带在身上,心里变得更加不畅快了。她趴在凉亭的扶杆上叹气,不知默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
“以后你有危险我一定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这样你可否消气了?”
“你…你何时出现在这里的?”诺初回过神来吓了一跳,
“刚才……”默的表情有些为难,
“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也没有保护我的义务不是吗?”诺初生气不是默没有及时救她,而是躲在一旁看戏,在这个四洲她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突然吹起了一阵凉风,默抬起手臂挡在诺初的脸庞,他认真的看着诺初,希望诺初能原谅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诺初对自己的态度,原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看见诺初的态度,他是真的觉得不该如此。
诺初看着这样的默,她的心跳有些加快,心里想着,按理春药之毒以解,为何心跳会变得异常,难道是药效弱了些?
默看着发呆了诺初,把脸凑近了些,“可…消气?”
诺初抬脸正对着默的脸,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退后了几步,“容…容我考虑考虑!”说完快步离开了亭子,
凉亭里的默看着急急忙忙走出院子的诺初,微笑着喝了一口桌上的茶,从怀中的一个锦囊里拿出珠子,放在手心仔细的看着,他觉得心里有些喜悦。
诺初来到主城的药铺,给了大夫一个药方,
“姑娘这药方可是有何作用,老夫看着上面有两味药,一热一寒药力极强,放在一起熬制恐会引发一些其他的副作用。”
“谢谢大夫,不碍事,正是我要的。”
“老夫话已说到,到时姑娘吃出问题可别来找老夫。”说着转身抓药,嘴里还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啊!正是搞不懂什么都敢乱吃。”
诺初提着药回到谷心苑,正巧被打扫花园的盛安看见了。
“姑娘可是身体不适?”盛安放下手中的活,走上前询问,
“无碍,就是小毛病!”诺初把药包往身后藏了藏,
“需要请大夫给姑娘瞧瞧?”
“不用了,请问小兄弟在哪里可以煎药?”
“姑娘,小人叫盛安,你叫我盛安就好了,你把药给我就好,我煎好后给姑娘送去。”
“谢谢盛安,你带我,我自己就可以了。”诺初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着,
盛安看出诺初的为难,“好吧,那请姑娘随我来。”
盛安带着诺初来到后厨,“这里就是平时准备公子姑娘膳食的地方。”
诺初看着一个宽大,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食材放在专门放置的架子上,碗筷按着不同的花样放着,茶具也分着颜色不同的放着,每一套茶具旁边都放着一桶茶叶,看来应该是每一套茶具固定只泡那一种茶,放点心的盘子和盛菜的也是分开的。诺初想到和临忆的家,除了药材归类摆放,就那一个小小的庖屋实在没有那么多讲究,在灵谷的时候,自己更是连后厨在哪里都不知道,也从来不会去好奇后厨长什么样子。
“姑娘,要不还是小人来帮你吧!”盛安看着诺初呆站在原地,
“没,没事,请问煎药用那一个壶?”
盛安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既然姑娘执意自己动手,小人已经为姑娘准备好,姑娘请便吧!”
“谢谢!”
虽然做吃的不行,可是煎药敖药这种是诺初已经很熟悉了,那些要需要多少时间,需要什么火候都已经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里了。
只是等待的时间无聊了些,诺初抬着一个小凳子坐在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籍,是她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书名,买下来的——东阳史。虽然她知道这上面记载的多数都是杜撰的,但是先当打发时间看看。
看着看着她不禁笑了起来,书中说翔晖曾经是一个“断袖”,与他有断袖之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当下住在的这个院子的主人默,一提到默,脑海里就浮现出那张带着面具的脸,她又觉得脸红心跳加速,
“一定是之前的媚药之毒未清除干净,不然怎会对一张面具脸有奇怪的感觉。”说着又接着看书,
默的身份一直都是一个谜,他外出都带着不同面具,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知道他多少岁,有人说他其实早就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了,按照东阳统一后的时间来计算,应该确实不是现在那么年轻。
诺初放下书,默确实如自己以前所见的样子并没有变化感觉上,因为他一直戴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那个银色的面具,有几次虽然看见他没有戴面具,但都只是在远处看见侧脸。但确实没有那么老。自己是麒麟一族,拥有比凡人长很多的寿命,可是相貌并非一直不变,也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改变。可……默究竟是何人?他不是自己所了解的任何一族之人,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
噗吐噗吐——
烧开的药汁把盖子冲开,冒着小泡。一时走神的诺初没有注意到药,看着眼下的药快要扑出来了,急忙用手指去拿开盖子,
“啊!”被高温的盖子烫到手指,盖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坏了,好在药没有洒出来。等她手忙脚乱把汤药倒进碗里再来看自己被烫出水泡的手指。看着地上摔坏的盖子,她叹了口气,
“明天上街买一个新的回来吧!第一次用别人家的东西就……”
她知道自己也有一定的自愈能力,加上自己身体里恢复了那么一点灵力,她找到一把小刀把水泡的地方扎破,再用手绢包扎了一下手指,明早醒来的时候应该就好了。一刻钟的忙活时间,汤药也没有那么烫了,诺初喝了汤药。
心里想着,今天把药加重又加上一味刺激性较强的药辅佐,这下一次应该就能根除了。有一定的副作用就是可能会嗜睡。诺初走出后厨,想着先回到房里睡一觉,可刚走到一半,她突然脚一软撞到走廊的墙上,身体开始发热,心跳又开始加快,
“怎么回事?”她慢慢的扶着墙站起来,脚没有那么软了,还算有力气。她慢慢扶着墙走,还没走出长廊,自己又感觉到身体变得发冷,喉咙变得饥渴,想喝水,心跳还是一直处于兴奋的跳动状态。她慢慢的经过花园,正巧知彩再给花浇水,看见诺初的样子有些奇怪,
“姑娘,你怎么了?”
诺初看着知彩站在自己面前,她觉得自己变得奇怪,特别想扑过去,为什么想要扑过去?
她开始觉得自己快没有力气,向前倾斜了一下,知彩上前扶着她。
“姑娘!?”
诺初推开知彩,“我,我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那我扶姑娘你回去吧!”
“不用,不要靠近我!”诺初皱着眉头,严厉的说道,
她慢慢扶着墙回到自己的房间,现在身体的感觉比第一次吃了媚药的时候更糟糕,想黏在别人身上,她进屋关上门还上了栓。她身体虽然变得奇怪可神智很清楚,现在不能让任何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身体又变得冷了起来,她举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对着壶嘴喝了起来,水倒得太快,
“咳,咳……”她被呛到了,她拖着身体来到床边,脚彻底没有力气的倒在地上,她趴在床上,脱掉了外衫。呼吸急促,她给自己把脉,
“神医?呵呵,哪有神医把自己治成这个样子的。”她觉得自己思绪已经开始飘来飘去了,她缓缓用手在自己的头上抽出一支簪子,对着自己的腿,当她想刺下去的,她停下来,放下簪子。
“是啊,父亲,初儿差一点又忘记了答应你的事情,就算这世间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保护好自己,我还有罪没有赎完,还有仇没有报,怎么可以倒下……”
咚咚……
敲门声?
“诺初?”默的声音,
“默公子有何事?”诺初尽量保持气息平稳的回答,
“我听知彩说,姑娘身体不适,便过来看看。”
“谢谢公子关心,请回吧!我没事。”
从他进入府邸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中药味,像盛安打听才知道,诺初自己煎了药,后来知彩又来告诉他诺初变得奇怪,他到后厨查看药渣,认出这药是解媚药的,可是诺初回到自己府邸一天了,在山寨的媚药应该早就没有效力了,为何还要喝药,而且还加了一味刺激性的药。这对正常人来说不正是媚药和解药一起吃,还催促了药力加成?会起反效果的,如果没有让她释放出来憋在身体里面会伤害心肺的。
默站在门口,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进去。
“请默公子回去吧!”
“那诺初你先休息!”
默回到自己谷雨园中的躺椅上,知彩端上茶点。
“诺初姑娘真的没事吗?”
“过会儿,我再去看看。”
知彩笑了一下,“终于知道公子为何不喜欢带女子会府邸,也许是因为公子的温柔,对谁都会很好,可……只是不能给心。”
“真是越来越嘴贫了。”
“公子这个月的血膳已经准备好了。”知彩平静的说道,
“明日带进偏苑吧!”
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默想着药力应该没有之前那么强了,如果伤及了心肺,现在应该也是最好的救治时间。
他敲了几次门,屋里都没有回应,他穿门而入,看见诺初只穿着单薄的里衫倒在床边的地上,他快步过去,看着诺初的状态应该是晕过去了。
他把诺初抱上床给她盖好被子,突然诺初一睁眼,把默反扑到床上,扯开他的衣领。把手撑着默的耳边,停了下来坐在默的身上,一只手揉着额头,心里想着,“我在干什么,为什么扑到默,我想干什么?我要干什么?”看着默,他并没有反抗,突然诺初用手捂着嘴,咳出了一口血,从指缝溢出来。
“对,对不起……”她用手揪着自己的胸口,从默身上离开,默突然把诺初拽回来抱在自己的怀里,默的体温很凉,她以前就知道,现在被他这样的抱着她觉得很舒服。
“好好睡一觉吧!”默把手放在她的头上运气,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他无意间看到诺初后背一条一条交错的鞭痕,
“这二十多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帮诺初整理好衣服,缓缓的将诺初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她此刻安睡的脸,心生一丝怜惜,他划破手腕把自己的血喂到诺初的嘴里。
“我的血很贵的,你都快要还不清了。”等着诺初在自己的怀里体温变得正常,他便悄悄离开了屋子。
站在自己盛开着黄色银杏树叶的院中,为何这一百多年来,从未有人让自己如此在意,这诺初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