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霄堔就来拉霄堔。
霄堔的犟脾气又上来了,死都不动一下,气得霄雄想给他一棍子,把他抗走算了。
摄政王也越看越来气,想出了个主意为难霄堔。
“你若真不想走,就受我十军棍。之前两次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一笔勾销。如何?”
霄雄一听,脸色大变。
上次,摄政王在军营里杖罚一个将士。
五棍子就差点把那人打得半身不遂了。这十棍子下去,他儿子小命肯定就没了。
霄雄拉着霄堔就要走。结果霄堔却甩开他的手,对摄政王说。
“好。”
摄政王本来想让霄堔知难而退,可是没想到霄堔这么倔。
也好,打死了霄堔正好为自己女儿出气。
摄政王吩咐下人,“去库房把军棍取来!”
霄雄见摄政王要动真格,脚底一软,差点站不住摔下去。
这不是让他看着自己儿子被打死吗。
霄雄沉重地叹了口气,上前,抱拳,对摄政王做出请求。
“摄政王,属下跟着你征战已有十年。幼子不懂事,还请摄政王看在属下这张老脸的面上,别和他计较了吧。”
摄政王摆手,不威自怒。“将令已出,怎么能出尔反尔。”
霄雄听这话,几乎要晕厥过去。
三年前,他得罪了一个四品官,就想到把霄堔送给凤舞儿来寻求摄政王的庇护。
可把霄堔送去凤府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那是他最爱的儿子啊,是他亲手把他推进水深火热之中,今天他怎么能再次让悲剧重演呢?
霄雄跪在地上,眼含热泪。
“摄政王,是属下没有教导好孩子······这十军棍就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替儿子受了吧。”
他磕了个响头,眼泪顺势滴落在石板上,印湿了青苔,藏匿了他对霄堔的愧疚。
“一人做事一人当,没有护好舞儿是我的错,请摄政王不要责罚我爹。”
霄雄立即抬头要说话,可摄政王却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霄雄,你儿子都这么说了,你不必再说了。你这把老骨头,三棍子下去就得断气,逞什么能啊。”
下人已经把军棍取过来,还端来了两张长凳。
霄堔起身,趴在长凳上,面不改色。
摄政王暗暗看着,心中暗暗赞叹霄堔的处变不惊,有他当年的两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魄。
摄政王:好小子,是个可塑之才啊。
不过这十棍子下去,霄堔怕是不死也残了,真是可惜了。
虽然觉得可惜,摄政王却不能后悔。他提着棍子,上前,用力打了一棍。
“啊!”
霄堔没有叫出声,使劲咬着牙,硬是不喊疼。额上豆大的汗珠冒出来,手被他的指甲掐得快出血了。
而围观的几个丫鬟却被这结结实实的一棍子吓得直叫唤。而霄雄这个老父亲看都不敢看,眼泪早已留了好几行。
丫鬟喊叫的声音大得连屋里的单雅都听见了。
“外面怎么了?”
钟离玉鄢和她对视了一眼,走过去开了门。墨冀扶着她出去瞧瞧情况。
入眼,便是摄政王的第二棍砸打在墨冀身上的画面。
心里还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单雅的身体却扑到了墨冀身上,保护着他。
摄政王第三棍刚要打下去,看见自己女儿,连忙收住了手。
军棍被甩落在地上。
摄政王也顾不得什么军棍不军棍的,赶紧拉起单雅。
“女儿你这是做什么,爹是在帮你教训这个混小子呢。”
“爹!”
单雅一喊,摄政王气势就降下去了一半。
摄政王嗫嚅着,“爹这不是想给你出出气嘛,都怪这个混小子,三番两次地让你陷入危险。
单雅终于知道了摄政王打霄堔的缘由,实在是有点哭笑不得。
霄堔又不是她的守护神,哪能什么时候都保护她啊。
看见单雅满脸都是埋怨,摄政王反而有点不好意思,都不敢看她了,眼神躲躲闪闪。
单雅突然觉得自己这爹还挺可爱的,不仅是个老婆奴,还是个女儿奴。
每个女儿都应该会想要一个这么护着自己的父亲吧。
不过,父亲宠过头了女儿就容易恃宠而骄。
凤舞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出事怎么能怪霄堔。若是爹爹当时在我身边,估计也护不了我。霄堔又没有通天的本领,又怎么能完事护我周全。”
单雅佯装生气,“不是我说,爹你这样实在是有些不讲道理!”
刘婉儿虽然心疼女儿,但不像摄政王那般没有理智。她也上前,责备了摄政王。
“你说说你!”
刘婉儿可不像单雅那般温柔,一上去就戳着摄政王的脑门骂。
“你说说你!凡事就知道自作主张。真要为女儿着想,就赶紧找出那些歹徒,给女儿出气。”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这一天找不到那些狗东西,我这心就一刻不能安定下来!这次是舞儿机敏,死里逃生。若是日后再有这种事,女儿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摄政王红着脸点头,对刘婉儿低语认错。“夫人说的是。现在这么多人,夫人就别骂我了,给我留点面子。”
也只有在自己夫人和女儿面前,摄政王才会这样温柔老实好说话。
听见他着类似于撒娇的话,围观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倒是摄政王府的奴才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种场景在摄政王府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着。
刘婉儿哼了一声,作罢,扶着单雅进了房间。
霄堔也被抬进了房间。
而摄政王则是赶紧进宫和皇帝回禀此事,别的不说,就说这皇城的治安可真要加强加强。
还好李大夫还没走,单雅让李大夫给霄堔瞧了瞧。
李大夫一边给霄堔疗伤一边说。
“还好筋骨没伤着,只是皮肉伤。不然这位公子以后可都没办法走动了。”
多亏单雅阻止得及时,不然霄堔要是因为她半身不遂,她真的会愧疚一辈子的。
霄雄远远地看了眼床上的霄堔,心疼又自责。
最终还是静静地走掉了,轻轻的一句“是爹对不起你啊”残留在空气中,随风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