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女子闭了闭眼，狠下心想要将莫悠然杀害，手下却一直无法下手。
终归是对她有恩的人，哪怕对方已经不记得了。
可她还是无法那般的铁石心肠。
“为何不下手？”莫悠然幽幽地看着她道，“不杀了我，你能够活命吗？”
蓝衣女子惨笑道，“就算杀了你，我也不一定可以活命。”
没有任何上司会喜欢优柔寡断的下属，至少他不会。
莫悠然有些诧异。
按理说，此刻她应该用她的能言善辩说服蓝衣女子手下留情，但是她偏偏开不了口。
有些时候，太过有良知也并非一件好事。
两人双双沉默着，僵持着。
就在莫悠然忍不住想要开口时，蓝衣女子终于下定了决心，道，“你走吧！”
“为什么？”莫悠然讶异地看着她，“为什么不杀我？”
蓝衣女子再次闭了闭眼，片刻之后才道，“或许是因为欠债吧！”
“欠债？”莫悠然有些不解，“什么债？”
蓝衣女子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道，“你不必多问，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赶紧走。”
莫悠然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究没有再多问些什么，转身离去了。
“你放了她？”不知何时，泫祁出现在她的面前，眸子幽幽地看着她。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蓝衣女子不以为然地道。
“蓝茗，你疯了不成？”泫祁恨铁不成钢道，“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何不下手，反而将她放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做，主上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我知道。”蓝茗苦涩地道，“可我也知道，纵使我杀了她，主上也未必会让我活命。”
“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我又何必再欠她一条命？”
“我的命本就是她的。”
泫祁不说话了。
但蓝茗知道他是不赞同自己的话的，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当他不赞同一件事的时候，眉头会微微的邹起，就好像老头子一样。
“泫祁，你不必为我担心，我早就做好这一天的准备了。”蓝茗笑意盈盈道，眸子里却并无一丝笑意。
泫祁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望着蓝茗沉重的步伐，最终还是做了决定。
他将她一把敲晕了，轻轻地放到了椅子上，幽幽道，“蓝茗，我知道你心软下不了手，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帮你杀了莫悠然，这样你就不会有事了。
……
莫悠然从未想过蓝衣女子会放了她，明明对方那么想要活命，却放了可能让她致命的自己。
不过那些都不是她该多思的事情，毕竟她还没有找到殊墨。
或许他已经死了。
可莫悠然拒绝相信这一可能。
她小跑着到之前离墨关押陌白的地方，伺机想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这里并没有血腥的味道。”
莫悠然恍然，眸子带笑道，“这就可能证明他并没有死。”
虽然死者死去不一定是大出血，但空气中往往总是会透着一股血腥味。
当然，特殊情况是除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