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健抓着绳子,静静的看着水面上横漂着的小木棍,这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当浮漂用。白色的小木棍在水面晃荡着,不一会儿突然猛的一沉,葛健迅速的拉起绳子,钓到了,可是葛健忘了自己的身板和力气,他揪不动这条鱼,只好遛鱼了,他不断的调整着鱼游动的方向,慢慢的向岸边遛拽。可是他的气力真的跟不上,鱼可能要跑。葛健大声的喊了起来,“娘,娘,快过来啊”。“福生怎么了,保护好自己。”阿霞三步并作两步飞跑了过来,“娘,快拽住绳子”葛健着急的喊。阿霞拽好了绳子用力一拽,一条大鱼顺着一条弧线飞到了岸上,拍打着尾巴,打着跟头奋力的向水边翻滚着。阿霞一愣,但是瞬间她就冲了上去,两手死死的按住了这条鱼。“啧啧,真肥,能炼出不少鱼油呢”姥姥咂着嘴说。这鱼是怎么抓住的?当葛健取下骨针,姥姥惊奇的问“福生,这是你做的,谁教你的?”“昨天晚上见梦抓鱼,看见有人这么抓的”葛健早就想好了托辞。“我们福生是有大气运的人”阿霞骄傲的说。就是,就是,姥姥频频点头。就这样葛健的专利转移到了姥姥和他娘身上,一条,两条,三条,……葛健就负责挖蚯蚓了。可能是这里的鱼没有人钓过,显得特别愣,基本一分钟一条,姥姥和娘都成了钓鱼高手,钓的不亦乐乎。没多久,铺在地上的芦苇席就堆了个小山。鱼篓也早就收回来了,里面只有几只小虾。准备用来往回装鱼。中午了,姥姥突然想起来,这么多鱼怎么往回拿啊!阿霞,别钓了,来想想办法。娘走回来,看着这一堆鱼嘴变成了O形。这些都是我们钓的!她激动的说不出来话。丰收了!大丰收。怎么办?她看着我。“娘,把鱼就在这收拾了吧,能减点分量”。好,说做就做。姥姥和娘两个人在河边用镰刀刮鱼鳞,去内脏。闲啊,葛健背着手站在帐篷里向村子的方向眺望,龟背村,远远望去真的像一只趴在地上的大龟,白茫茫的盐碱平原突然出现的那一大片绿色,是那么的养眼,充满生机。这就是我此生的家。葛健呢喃自语。“娘,还是拿不了,太多了,怎么办?”娘跟姥姥说着。“吃了,拿不走的就在这吃了它”,看来姥姥也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于是拔草的拔草,割枯芦苇的割芦苇,我们都忙了起来。一堆火着了起来,芦苇穿鱼野草芦苇烧烤就这样开始进行了,随着滋滋的鱼油迸裂声,阵阵肉香传到我还没闻过肉味的鼻孔,口水又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娘和姥姥,大家不约而同笑了起来,都流口水。哈哈哈。
开吃了,娘把吹温了打干净草灰刷了盐水的鱼递给了我,看着展开了两片鱼肉,我食指大动,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来第一次吃肉,希望年年有余吧。真香啊,瓷绷绷的鱼肉,肉质细腻,有嚼劲,夹杂着野草香,绿色环保无污染,一丁点腥味都没有,娘第一个吃完一条,姥姥第二,我第三。等我吃完一条鱼后,娘第三条已经吃完一半了,姥姥开始吃第三条。最后以我吃了一条半,娘吃了四条半,(那半条是我剩下的)姥姥吃了三条结束了全鱼烧烤。坐在那里我们都揉着肚子,估计姥姥和娘好久没吃过这么饱了。“回家”。姥姥发出了指令,姥姥背着鱼篓,娘背着带来的鱼兜。我拿着没有吃完掰掉头尾剩下的一条烤鱼向村子进发。路上,娘和姥姥又说有笑,谈论着各自钓鱼总结的经验,谈论着娘小时候的事,还不时的夸奖着我。天刚一擦黑我们就走到了村口,我手上的鱼在路上就吃完了。一切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