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舅带着小童提着四个食盒回到房间时,三舅已经前胸贴后背了。饿得眼冒金星。喝了那么多茶水早把肠胃洗了个干净。茶又是消食开胃得。又不愿吃带着得玉米饼,怕一会儿吃不下好饭。三舅得无名火蹭蹭得往脑门上蹿。见四舅进来饿狠狠得瞪了过去,四舅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四舅赶紧把食盒放到桌上,打开盒盖一层层的摆了开来。顿时桌上香气四溢。三舅向饿狼一样扑了过去。惊的男童拔腿就走。恰如小猪掉进菜窖里,胡噜,胡噜,嗯嗯,吧嗒,吧嗒,嗯。三舅埋头苦干,心情越来越好,最后已变得愉悦。滋溜,他美美的嘬了一口酒,抚摸着胸口,陶醉的说,“要不,咱们就住个七天?”“不,明早就走,娘还等着咱俩的消息呢。”四舅坚定得说。一夜无话。一大早,男童就拍门叫起了。哥俩收拾利落,拿过男童递来的两袋糕饼,交出腰牌。下得楼去。院里停着一溜马车,都是双挽马。男童领着他俩走到一辆马车前,对车夫点点头,指着说“你俩坐这辆”。说完扭身走了。就走就嘀咕“遇见俩土货,连个赏钱也没有”。天已大亮,一队马车从宝祥阁后门驶出,每隔几天就会有相同的场面。出得城来顺着官道,一路向西,阳光从车门后溜了进来,照在哥俩的脸上,盘坐在车厢内的软榻上。哥俩互相看着,“哥,这不是做梦吧”四舅迷茫的盯着三舅问。“梦你个头,一天梦梦的,咱家有钱了,以后就过好日子了”。三舅说完就不说话了,别过头看着看着窗外的风景。哥俩都陷入沉思,想到的内容也许不同,相同的是两人都在笑,四舅的嘴张得更大一些。两匹马拉的车跑的飞快,哥俩得走两天多的路,下午就远远的看见龟背村了。“”车老板,停停停,停车。”三舅吆喝着。“吁……”马车停了下来。“下车”三舅吆喝着四舅。“坐的好好的,下什么车?”四舅咕哝着。“老倌,你回吧,我们到地方了。”“没啊,这还离着……唔远……
”三舅顺手按了一下四舅的嘴。“一会儿再说”他瞪了一眼四舅。按了指印,交接好后,马车掉过头,绝尘而去。看着马车走远,三舅对四舅说,“一点不长脑子,这么豪华的马车跑到村子里,不得轰动了啊,再说了车夫你就那么信的过,认住咱家门怎么办?别忘了,咱家还有半个泥猴呢。”四舅恍然大悟。“三哥,高,实在是高”。看准方向,俩人气昂昂的向村子走去。路过一片野蒿地,三舅突然停了下来,慢慢的蹲下,四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跟着蹲下来,顺手扣起脚边的两块顽石。四舅低声问三舅“那里有人吗?”……。“不像是人,听动静像是畜生。”“不会是狼吧?”四舅说话哆嗦上了,咱跑吧,跑,要是狼,你跑的过它。别动,看着。野蒿林哗啦啦的随风响着。“嘎达,嘎达”脚边声响。一匹小马的脑袋出现在哥俩的面前,大眼瞪小眼。小马驹好奇的看着蹲在草窠前的三舅,用粉色的舌头舔了舔他的头发。说时迟那时快,三舅蒙的跳了起来,死死的抱住了马脖子。四舅见势扑上前去按住小马的腰,小马鬃毛乱炸,扭身跳跃,撩后蹄。但是毕竟身单力薄,不久就安静下来。三舅接过四舅扯下的半截缠腰布,绑在小马的脖子上把它从野蒿从中牵了出来,小马驹变得很顺从,就是走路一拐一拐的,原来是右后腿受了伤。牵着小马,哥俩继续朝家走。等到了村口,天儿已经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