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山铁矿地处与月礼国边境西北方万里,周边平坦,中间有一溜小土丘高约六米,名曰鲁山。铁矿位于土丘之下30米深处,下到矿里非常危险,铁矿以卵形存在,埋在土里,虽然相对密集但得刨土,塌方是经常发生的事,这里的矿工大都是罪犯,大约有5000多人。像葛英这样的军人有,不多,仅300余人。
整个矿区被土墙围着周围万里无人烟,差役凶狠经常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打的人死去活来,葛英是以一个普通士兵的身份被罚在这里挖矿,差役对他们这些当兵的还多少给些脸面。葛英刚来就被分配到了第八区,铁枪和盔甲被差役暂时入库,待罚期过后自取。第八区四百多人,有四十个差役负责管理,差役们住在四个角的土坯房里,犯人们自己想办法,所有的犯人都是在地上挖一个仅够容身的地窨子,如需建筑材料得用工作量去换,怎么换呢?一块矿石可以换一根两米长拇指粗的木棍或是一米长的麻绳,100块矿石可以换一尺黑布。矿石有大有小怎么办呢?那就按拳头做标准,拳头大小的矿石算一块,当然两个拳头大小的矿石就是算两块了。挖矿石的工具先借给你用,半年之内要用200块矿石抵顶。吃饭每天早晚各一顿,一碗淡白盐水,一块玉米饼,什么?你说吃不饱。可以啊,用矿石换,五块矿石换一块饼,矿石多了吃撑你都没问题。跟一个犯人了解一下这里的规矩,葛英四处观望了起来,得先弄个住的地方。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喂,新来的,乱走什么,这是胡爷的地盘,想在这弄窝得先交入场费”。一个干嚓嚓的声音对他喊到,顺着声音看去,地面上的一个地窨子口冒出一颗脑袋,看到这颗脑袋葛英差点笑了,这还算是脑袋吗?类圆形,符合。头发,土灰。眼睛,金鱼眼努努着,眉毛,没有,嘴唇土色,干裂,牙,土色。脸,土色。这就是一个刚学泥塑的儿童第一次的成功作品,至少能看出人样。“听到没有,老子说你呢,”
泥塑恶狠狠的说到。“入场费怎么交?”“拿出身上带的东西,爷满意了就可以了”。葛英拿出了身上还剩下的半块玉米饼“其他东西都放差役那了,就剩半块饼。”“妈的,还是一只肥羊啊”另一个地窨子里冒出来一个脑袋,“小子,你过来,”葛英犹豫了一下“胡爷叫你过去,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找打吗”泥塑大声骂到。唰唰唰,一颗颗脑袋从地窨子口探了出来,咧着嘴盯着葛英手里的半块饼,咽着口水。“小子,快点。”胡爷有些等不及了。他钻出来飘着着一身土灰,“拿来”。葛英走过去地给他,他伸出枯树干似的一只手抢过了饼。“我靠,还是烙油饼”。他激动的喊了一声,大口的就咬了下去。“胡爷,给小的赏点渣,几年没见着油了,都快忘了啥味了”。泥塑着急的说。“反正也忘了味,就别吃了,省的勾出馋虫,”胡爷大声说。三口他就把饼吃完了,手心里剩下小半个核桃大的一点。“含糊不清的说,给你,接着。”随即扔了出去,泥塑就像一条叼木棍的狗,拧身歪头一口就叼了去。胡爷闭着眼睛,嘴里最后一口慢慢的咀嚼着,好久也不舍的咽下。“真好吃啊!也就得你们当兵的来这才能带点好货进来,换别人就剩条裤衩,衣服还得用矿石换回来。你叫什么名字”?“葛英”。“葛英,东西不错,以后好好跟着老子干,你就去那儿安顿个窝吧,”他指着所有地窨子最边缘的一个方向说到。“喏,借你个木棍,自己挖去,记得给老子还。”拿起这半米长的木棍,葛英走向那里。
表层的土质干燥坚硬,葛英蹲在地上用木棍尖端一点一点的刨着,刨了许久才刨出一个巴掌大两拳深的坑。他不敢太用力,怕弄断木棍。这速度一晚上也刨不成地窨子,葛英想到。他换了方法,他凝神静气把身上的全部力量运用到拳头上,一拳向坑底打去,噗的一声底下的土质松动了,葛英双手用力的把松土挖出地面,不一会一个半米深的坑就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