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日后,我便知道了云夫是想出怎样的解决方法。
他回去便上书王与太后,说他之前并不知是王买玉饰,更不知王是将玉饰献给太后,自知道后,诚惶诚恐,认为太后应得更美妙的玉饰,才配得上王母尊贵。于是他将那件玉饰做了改进,呈请太后玩赏。据说王与太后见到新的玉器后,震撼不已,几度无言,王甚至叹天地都为之变色,为世件第一等品。太后则立刻收入手中,并将原来那件玉器退还给了云夫,还撤销了寻衣令。
当二人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注意到他两光气更加相似,色泽流速几乎一样,均呈青白嫣红,比上次好看许多,二人交相辉映,甚为悦目。
我将早已配好的药给了他们,告诉他们如何服用,服用几日,便可痊愈。二人大喜。云夫更是连声谢我,我微笑问:“为什么谢我?这事还是你自行解决。”云夫也笑,拿出一样东西。
莆一拿出,我便注意到这件玉器的特殊,因满室光华好似都瞬间聚拢过来,莹亮透彩。尚未离开他手,我已心生敬畏,竟有些不敢接。小心翼翼接捧过来细看,便知正是太后因其新宠而撤销寻衣令的那件玉器——当然,这只是一件复制品,原品仍在太后手中——但足以令人看后便恍然悟了为何王与太后都赞叹至此,又为何太后不再需要搭配服裳,也又为何云夫要谢我。
原来云夫在之前那件玉器上面非但没有添加任何装饰,反而做了损减。他将两个半球都各钻了一个小圆孔,然而这一自空,却使两个半边好似开了眼睛,如龙似鱼,又像凤比麟,互为游转,不仅栩栩如活物,更似具灵备魂了一般,天下万物皆在这里成双成对,相生相死。更奇的是,因这二孔一开,两面不再似之前只有明暗黑白,却像能吸附周遭所有光色,在其中折射返回,形成两个如彩似幻,好似一样却又完全不同的对半,紧紧相依,可以与世间任何服裳比配。
我小心持着它其虚放膝上,果然连我这件不起眼的栗色短褂都瞬时映入其中,好像两只花斑麋鹿,一深一浅,在其中相伴遨游。
云夫将这件复制玉器赠与了我,我很后来才想到给它取了一个名字,但那是另一个故事了。至于云夫和蓝妻,我离开那里的时候他们已把制衣和珠宝二坊并合一体,据说再也没有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