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大学,30栋504寝室。
“儿啊,儿啊,你快起来,别睡了,爸爸和叔叔们等得好着急。”
只见一只白皙却长满肥肉的大胖手有节奏的拍打着白若尘的屁股。
王贤眯着眼盯着大胖,说:“啧啧啧,大胖,想不到你还好这口,你把他拍舒服了,他能起来才见了鬼。”
大胖抖抖手,一脸贱笑,说:“嘿嘿,你懂啥,我这叫做想让鸟儿起的早,先让鸟儿睡得好。”
“你说,这小尘子现在还睡成死猪样,是不是昨晚撸太晚给猝死了,不行,本帅哥得好好检查检查。”
安明过去对着大胖的大脑瓜就是一巴掌。
“瞎说,古人云祸害遗千年,就他这渣样,不祸害个千把年那岂不是打古人的脸吗。”
大胖转过头去,刚想反驳,却突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他回过头来,彻底震惊了,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有不甘,有挣扎,更有满腔的愤怒。
大胖这时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煞气与杀机,让他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像是在面对一头吞食过无数生灵的上古凶兽,身体本能的战栗。
江离首先发现了不对,在这时他也感受到了一丝凉意,更奇怪的是大胖居然在被怼后没有直接怼回去,这可不是他的性格啊。
抬头看向大胖,便见大胖脸色苍白,身体竟微微颤抖,不由得孤疑,抡起一本书就往大胖身上伺候,
说:“喂,死胖子,你又在憋什么坏主意呢。”
一本书把这二货砸醒了,反应过来的大胖悻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抱怨道:“小尘子,虽然我比你帅,但你也不要想着吓死哥,我这百八十斤可经不起你的折腾。”
大胖弱弱的看了眼白若尘,但见他双眼布满血丝,面无血色。
“喂,小尘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喂,你醒醒。”
白若尘抬起头,冰冷冷的盯着大胖,生硬的叫大胖把手给他。
大胖这时候真的被吓到了,他想喊却喊不出来,一股强烈的不安油然而生,他认识白若尘那么久从不像现在这样子惧怕过。
冰冷的眼神,不容置疑的口吻,让他如坠冰窖,他想拒绝,但手已经在恐惧的驱使下伸了过去……
“啊~~~”
一声杀猪般凄厉的嚎叫响彻30栋这座学生公寓。
哼歌的王贤,照镜子臭美的汪弈心,沉醉电子书海的江离,专心带妹吃鸡的安明,都不约而同的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给吸引了目光。
顿时,目瞪口呆,没有事先预谋,也不用眼神交流,他们自发的拿起手机,默契的按下快门,记下这历史性的猥琐一幕。
“啊,卧槽卧槽,死尘子,还不快松口,艹,快口下留情,mmp,快痛死我了,松口。”
大胖叫嚷,痛得他龇牙咧嘴。
“啧,小尘子,万万没想到,你口味居然这么重,这蹄子你居然也下得去口,这画面不要太美。”
安明一边调侃一边挤眉弄眼。
只见白若尘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不再冰冷,而是涌现出一种狂喜,更透出一股青春活力,发疯似的大叫
“哈哈哈,我没死,卧槽,我还活着,舒服啊,太真实了,吓死本靓仔了。”
独自舔伤口正站起来的大胖被白若尘的尖叫吓得一酿跄,虎着一张黑脸,委屈巴巴的。
“为了咱寝室第一次去玩我一个一个叫你们起床,我容易吗我,为了让我最小的儿子能多睡点,特意最后叫你,你就这样吓你老子的。”
沉浸在还活着的喜悦当中的白若尘,走到胖子身边,笑嘻嘻的说:“嗯,乖,爸爸以后再也不会吓你了,别委屈了。”说完就屁颠屁颠的跑去洗漱了,也不理会大胖幽怨的眼神。
白若尘,一名正经的零零后,17届江南大学新生,今天十一黄金周是他们寝室的第一次集体出玩。
中午12点,白若尘和他五个基友,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风骚撩人,踏上前往北海的列车。
江南省距离桂西省北海市还是比较远的,晚上七点多他们一行人才到达北海,在海边找了个旅馆便急不可耐往沙滩跑去。
“哎,真是赏心悦目啊。”大胖看着满屏大长腿,忍不住感概。
“啧啧啧,这时候能捡个夜视仪就更完美了。”安明目不转睛的搭腔。
“真是庸俗,朦胧美才是真的美。”江离瞥一眼安明道。
时间在他们目不暇接中悄然度过。
“哇,你们看。”
突然一阵喧哗。白若尘顺着喧哗声看去,只见海边皎洁月光下似乎有一影子忽明忽现。
“天啊,这是有人要飞升了吗。”只听江离一声赞叹。
“错这是被我美妙的歌声吸引过来的神仙小姐姐。”王贤眯着眼得瑟。
汪弈心依旧是一副臭美样,道:“臭不要脸,分明是被哥的绝世容颜所倾倒的小姐姐。”
安明扶一扶眼镜,一本正经,说:“任尔各种风骚走位,也躲不过我98k一声枪响。”
大胖神清气闲地说:“儿子们,别猜了,这是你们还待字闺中的妹妹,唉,都怪为父少年时太过风流倜傥。”
白若尘满脑子黑线,他这上辈子是欠了这几个瓜娃子什么债,居然让他今世跟这几个奇葩在同一个寝室。
那模糊黑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前后不过十五秒,让人感觉太过飘渺,不真确,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正当白若尘想移开目光时,异相再次发生,只见原本洁白如玉的圆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变红。
大概五分钟左右,整个月亮都被慎人的血红色所覆盖,这时,血红的亮光大盛,整个海面都像被披上了一件鲜艳的红纱。
“妈呀,天地异象,妖魔出世,我要去修仙。”
还容不了白若尘好好观赏,便听到中二妄想症江离在那里惊呼。
“我不就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吗,不用这样天妒英才,天理不容吧,我发誓我不祸国也不殃民总行了吧。”
汪弈心在那搔首弄姿,嘴上却不带停的。
王贤在一边养精蓄锐,蓄势待发,终于,“在一瞬间,有一百万种可能……”
安明笔直的站着,眼神犀利,目视前方,语气铿锵,说:“任何傀傀蕾蕾,都躲不过我awm的射程之外。”
大胖站在海岸边,再也不能保持气定神清,身体微微发抖,用手指着前方,仿佛气得发颤,大吼道:“我不就生了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吗,用不着招天谴吧,用不着吧。”
随着这边惊天动地的呐喊,各种注目礼齐刷刷的目视白若尘一行人,白若尘双手捂脸,感觉没脸见人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现眼了。
而这边汪弈心何曾受过这种待遇,忙不迭的甩个自认为最帅的头发,给众人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
大胖过去扯开白若尘的双手,大声嚷嚷,说:“咋滴,小尘子,还害羞啊,你该向你老子我以及你几个哥哥多学习学习,昂首挺胸,怕啥。”
“俗话说得好,父不嫌儿丑,你们虽然长得丑,但爸爸还是以你们为豪,抬起头来。”
白若尘现在心里面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跑,俗话是你这样篡改的吗,还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看着吃瓜群众火辣辣的眼神,白若尘真想把他们几个二货按在地上摩擦,拜托,能先认清楚状况不。
好在百年难得一见的自然奇景比他们几个二货吸引力大得多,毕竟奇葩年年有,只是今年特别多而已。
血月还在继续,忽明忽暗,似乎能带动人们的情绪般,当他隐隐黯淡时,人们会跟着莫名紧张,甚至一些比较柔弱的女生眼中闪现泪花。当血月变亮时,人们又跟着莫名的兴奋。
人们的心情跟着血月的忽明忽暗而潮起潮落,整个血月整整持续了十五分钟,最后在一片刺目的血红中落下帷幕,逐渐恢复纯洁的白光。
血月虽然一片血红,但奇怪的是,大家都不会觉得恐怖,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整片血月居然让人无法联想到血腥,只有高洁与神圣。
夜风微凉,白若尘他们再一次收获全场目光欢送他们离开沙滩,可怜的小尘子又一次娇羞离场。